金阙结局 金阙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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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她仓惶的朝床里边移动着,独孤珏却是一步步的逼近着,眼底有浓烈的邪冷之意,仿佛想要一口将她吞进肚子里。她不禁暗想这男人虽然生得一副冠玉之容,眼神中却有一种让人窒息的残暴之气,实在让人不寒而栗。

  在他的步步逼近,她终于忍不住惊恐的大叫一声,一脚就踹向他的胸膛,无奈裸脚却被他握在手心,脸上突闪一抹嗜血的残暴。
  她吓坏了,用力踢着拽着裸脚的那只手大喊着:“放开,放开我!你这个魔鬼,混蛋,变态……”殿内的女孩望着这一幕皆捂起唇瞪大眼,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叫骂声,心底也在猜想着皇上会如何折磨这个胆敢辱骂天子的凤訾汐。
  “朕从来不知道华王的二千金竟是如此泼辣有趣。”独孤珏不怒反笑,单手勾起她的下颔细细的对其打量了个遍,对她的兴趣又增添了几分。
 
  此时殿外的李公公脊背上渗着冷汗,一想到要打扰皇上的好事,不禁心底有些发寒。但是此刻的事已经不容他‘不敢打扰’,于是便放着胆子冲里边道:“皇上,太后病危。”
  独孤珏的吻落在她冰凉的耳垂之上,动作突然停了下来,未做犹豫,翻身下床。旁若无人的披起龙袍便丢下满殿的女子信步离去。
  在殿内另外五名女子一见皇上走了,皆仓惶的逃出了大殿,独独留下依旧傻傻坐着的凤訾汐。仿佛被雷劈了一般,僵坐在龙榻之上,呆呆的凝视着他毫无留恋而远去的背影。内心竟涌入一股熟悉的感觉,以及淡淡的怅惘。
  隔着殿内拂动的鹅黄轻纱望着朱红的大门敞开,夏日凉风吹打在脸颊,天外星钻闪耀,仿佛将她带入了另一个世界。她想寻找一个出口,却怎么也寻找不到,孤孤单单的站在烟雾飘渺荒寂无人的地方,那是内心最大的恐惧——孤独。
  一只手重重的拍了一下她的右肩,她恍然惊醒,由龙床上弹坐而起。本以为是那个可怕的男人又回来了,待看清眼前的来人之后她才松了口气。
  “凤訾汐,陛下可宠幸了你?”声音低沉,丝毫没有起伏。
  她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华服紫衣的男子,眸光深炯微带淡然,唇抿成锋,似笑非笑。
  见她不说话,他便垂首扫视着她凌乱不堪的衣襟,再瞧瞧凌乱的龙榻之上也未有落红,“没有?”
  她摇摇头,随即又点点头。
  凝视着迷茫慌乱的女子,他的心中闪现出一抹不忍,却在瞬间消逝无踪,深深吸上一口气道:“会有机会的,你自行保重。”不愿再说话,悠然转身离开。
  才迈开一步,便发觉自己的衣袍被一双柔嫩的小手给拽住,他回首正对上一双灵动含泪的目光,是干净迷惘的。
  凤訾汐拽着他的衣袖,生怕手一松他便会离开,因为此刻的她竟然什么都不记得了。就连凤訾汐这个属于她的名字都感觉到陌生,前所未有的无助让她死死的拽着他,就像在大水中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她问:“你是谁?”
  他疑惑:“我是谁?”
  她又问:“我是谁?”
  他惊诧:“你是谁?”
  音量一声比一声高,大殿内悠然回荡着两人夹杂在一起的回声,异常诡异。
  他蹙着眉头凝望着她,想从她眼中找到一丝虚假,但是没有,她眼眶里真真切切地写着几个大字——她忘记了!
  “你……”他正欲开口,李公公匆匆由外面跑了进来,连忙跪道:“奴才参见安王,太后病危,各大王爷皆在太后殿候着,就等您过去了。”
  他微微颔首,侧首望着那个手足无措的凤訾汐,随后俯首在李公公耳边交待了些什么,犹豫片刻才前往太后殿。
 
  第三章:哭泣的秀女
 
  待安王走后,凤訾汐便被李公公带出了大殿,说是带她回姑娘们的住处,过些日子等待皇上的册封。凤訾汐虽然迷茫,却也乖乖的跟在其身后,没走几步她便小声问道:“刚才那个男子是谁?”
  李公公显然没有在意凤訾汐这句话,只是摇头晃脑的笑道:“凤二小姐是被皇上给吓傻了吧,连您姐夫的幕僚安王端木矍都不认识了?也对,皇上那暴怒的脾气有哪个姑娘见了不被吓着,这不,刚才宣王的妹妹就被皇上给吓晕过去,瞧那副惨样哟,真是我见尤怜呀……”他的嘴巴喋喋不休的说起今夜所发生的一切,口中不时啧啧轻叹,满是惋惜。
  “端木矍?”她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心头却是猛然一颤,她捂着胸口感受到强烈的心跳声,怎么回事,心为何突然跳的这么厉害,而且心跳中还带着丝丝绞痛。
  她真的失忆了吗?如果真的失忆了,为何对这里一点儿也不陌生?可是若说没有失忆,她为何想不起自己是谁,还有自己的名字。
  凤訾汐,真的是她的名字吗?
  “凤二小姐您就放宽心好了,在后宫杂家会帮着您的,只是,嘿嘿,以后要在陵王与陵王妃面前多为奴才美言几句。”李公公满面讨好,不时露出怪异的笑声,在寂寂黑夜中毛骨悚然。
  “陵王是谁?”
  “果然是吓傻了,连您的姐夫陵王独孤羿都不记得了。也罢也罢,待会奴才唤个奴才给凤小姐您送杯压惊茶去。”
  无数个疑问藏在心头却不敢问,也不知该从何说起,双手紧紧纠结在一起微微泛白。
  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来到一处名为‘月华斋’的地方,水光潋滟拂月华,光影如矩射明眸,晚莲芬芳又扑鼻,其景色之美不禁让人沉醉其中。
  还未踏入月华斋的正堂便听闻一阵阵细微的啼哭声由飞燕草丛的花圃中传出,夹杂在一起异常凄凉,凤訾汐步伐一僵,转身步入那片在月光的照耀下泛着幽兰之光的飞燕草丛内走去。拨开束束飞燕草,映入眼帘的是五个女子正瘫坐在草地上呜咽的哭着,其中有一名正是她醒来后第一眼见到的女子,不是已经昏死过去了吗,这么快就醒了?
  她们看见凤訾汐的到来,哭声瞬间止住,泪眼朦胧的盯着她,随即又哭了起来。
  凤訾汐蹙了蹙眉,也蹲坐在她们身边,不解地问:“你们怎么了,为何要哭?”
  一听到这里她们不禁哭的更伤心了,但是,频频的抱怨之声也由她们口中吐出,更让凤訾汐对这个皇宫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数月前,三年一次的选秀,六王分别挑选了一名女子进宫奉献给皇上,也就是那个可怕的暴君独孤珏。皇上没有拒绝,反倒是极为乐意的将六王选中的女子安居于月华斋,而今日却是一场令人震惊的夜召,六女一同侍寝!
  接下来发生的就是凤訾汐醒来所见到的,那名晕倒在龙床上的女子乃宣王宫蔚风之妹宫锦玉,她是第一个被皇上传召侍寝的女子,性格也极为孤僻胆小。当独孤珏*她的衣裳将其四肢分别捆绑于龙床之上时,她吓得当场晕了过去。
 
  第四章:神秘的六王
 
  再说起六王与皇上之间的关系,各位女子更是众说纷纭,有的说皇上与六王之间的关系非常好,又有的说皇上与六王的关系不好,讲述的绘声绘色。
  就在此时,满脸泪痕的宫锦玉开口说话了,“据我所知辅政六王分为两派,一派以陵王独孤羿为首打着保皇派的旗帜,另一派以禹王独孤荀为首打着辅政派的旗帜,分别把持朝纲六年,多年来两方依旧势均力敌。与皇上的关系表面平静,实则势同水火,暗潮汹涌。在朝政上,只要六王不齐齐点头,就是皇上他都无法决策一件国事,而六王之间的矛盾早已日积月累,亦无法站在一条线上,以致于时常为一件事而挑起战火。”
  众人聚精会神的听着,眼底的寒光渐渐浮出,一名蓝衣女子悠然而起,嘴角勾勒着冷笑,“宫锦玉,既然你不爱装傻,非要将事实挑明,那咱们也不装了。”
  “我只是就事论事。”宫锦玉的声音细若流水,眼底未干涸的泪花依旧凝聚于眼眶中,颇有楚楚动人之态。
  顷刻间,原本围座一圈的女子悉数站了起来,形成了两方对立的形势,唯独凤訾汐依旧坐着仰头望着两方的暗潮汹涌。方才宫锦玉说起六王分为两派,那此刻分站两处的女子也就是明显的派系了?那她是属于哪一派的?
  突然回想起李公公所说,称她为凤家二小姐,还说陵王是她的姐夫,那她应该是陵王的人。
  蓝衣女子柔媚的目光扫向依旧坐在草地上的凤訾汐,目光中闪过不耐,“凤訾汐,你傻坐着干什么,难不成你想叛变?”
  “没,没有啊。”突然被点到名,她有些不知所措,即刻起身站在她们身后。原来,这边才是属于自己的位置。
  宫锦玉幽幽一声细叹,伴随着夏风吹三的飞燕草香她深深的吸纳着:“端木灵,咱们都是进宫的秀女,将来很可能要一同相处,为何要分门第?王爷们之间的恩怨不该牵涉着我们的。”
  鼻腔中冒出一声冷哼,蓝衣女子端木灵勾起项颈边的一缕发丝笑道:“幼稚。”
  两派的争执并不长久,仅在端木灵那句‘幼稚’中结束,凤訾汐今夜可谓是大开眼界了,方才还拥作一团抱头痛哭的她们竟然能在瞬间变脸,而且表情中根本没有所谓‘对暴君的害怕’,唯独有充斥在四周那浓烈的火药味。
  不知为何,对于六王,她竟然有一种很强烈的求知欲,内心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对她说,只要接近六王你便会知道真相!
  离开飞燕草花圃之后凤訾汐被端木灵与明珠半拖半拽的‘请’进了屋子,屋内灯火微暗,熏炉的烟雾早已熙攘了满屋,散发着淡淡的瑞脑香味。端木灵拿着西施浣纱的团扇为自己猛扇风,空气中弥漫着夹杂了脂粉的汗湿味,有些刺鼻。
  “我说凤訾汐,你平时不是挺能说的嘛,今天哑巴了?”端木灵目光炯炯地瞅着她,精锐的目光仿佛能将她看透。
  “我……”她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说下去,随之又闭唇不语。眉宇间净是纠结,是否该告诉她们自己已经失忆?可是这么诡异的事她们会信吗?就像她与端木矍短暂的对话后,他眼底对自己明显的不信任,甚至眼底还闪过质疑之色……
  明珠捂唇轻笑,“灵姐姐,你瞧她这个样子,铁定是被皇上吓傻了。之前宫锦玉被绑在龙床之上时她不是吓的当场晕过去了嘛,醒了之后竟然敢踢皇上,还骂皇上是变态呢。怕是现在都还处在精神恐惧的地步呢,凤訾汐,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嘛。”
  端木灵听罢也笑道:“对啊,凤訾汐,还记得自己是谁不?”
  她马上接口:“当然,我可是陵王妃的妹妹,凤訾汐。”
  明珠与端木灵对望一眼,爆笑出声,凤訾汐莫名的看着捧腹大笑的两人,脊背发寒,难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她记得李公公说陵王是她的姐夫啊……
  端木灵纤手指着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果然是吓坏了脑子,以前的凤訾汐从来不说自己是陵王妃的妹妹,只会说陵王是你姐夫。”
  听到这里,她这才松了口气,但是转念一想,‘我是陵王妃的妹妹’与‘陵王是我姐夫’这两句话有什么不一样?
  明珠缓下了笑意,拉着端木灵的手而望着我:“好了,咱们不开玩笑了,商量正事要紧。”
  那晚她与明珠还有端木灵在一起谈论了所谓的‘正事’,确切的应该说是明珠与端木灵在商量,而她则是迷茫的听着一语不发。更从她们的话语中简单的了解到关于凤訾汐,六王还有暴君皇帝的事。
  端木灵,安王端木矍的亲妹妹。
  明珠,陵王独孤羿的干妹妹。
  而她凤訾汐则是华王凤侍钦的二女儿。
  此次选秀,六王皆选送自己的亲信进宫为妃,其目地昭然可见,安插自己的人在皇上身边,进一步巩固地位扩张权势。更重要的是自独孤荀珏登基这六年来皇后之位一直等同虚设,六王送亲信进宫为的就是争那个后位。
 
  第五章:夜遇美男
 
  直到子时三刻明珠与端木灵才放过早已昏昏欲睡的凤訾汐,揉着惺忪的眼眸摇摇晃晃的步出那间令人压抑的屋子,对于她们口中那莫名其妙的话她也是似懂非懂,她也不愿费神去解开,总觉得那样生存实在太累。
  她倒是很好奇为何谈起皇上多年未立后之事时,明珠与端木灵的神情异常古怪,甚至噤口不答。
  站在寂静无声的苑落中,深夜带着露水之气的凉风溜入鼻间,格外清爽怡人。溶溶明月微笼着庭院百花,竹摇清影风烟飘渺。原本混沌欲睡的思绪顿时明朗,彷徨间仿佛有一阵悠扬的曲子闯入耳间,她觅声而去,百转回廊,曲径通幽。她走出了月华斋,而悠扬的曲调也越来越清晰,突然间她的步伐顿住,屏住呼吸凝望着不远处嶙峋巨石上的一名白衣男子手握玉萧奏鸣天籁之音。
  幽寂明月悬于暗夜苍穹,映照在波光耀眼的湖面之上,仿若天水相接。晚来之风徐徐飘散着他的衣袍,裙角飞扬,只让她想到了一句话‘万花丛中一点绿’。
  这个世上若然只有月光才是最干净的,那么这个白衣男子的背影则是比月光还要动人心魄的光洁。
  她怔忪地站在原地凝视着那个背影,直至箫声顿住她依旧没有回神。
  直到那名白衣男子将箫收起,缓缓转身,微明的月光若隐若现的由他背后映射而出,有半边脸隐在黑夜之中。
  在见到那个傻傻站在原地不说话的女子时,他没有讶异,唇畔边勾勒出浅浅的笑意,“真的来了?”
  温润的声音乍出,她恍然回神,看着那抹笑的倾国倾城的脸她的内心最深处仿佛被人牵引着,她不禁上前一步:“你知道我要来?”
  白衣兮然,身形一飘,迎风跃下那快巨石,绿草漫靴簌簌而响。他缓步朝她走去,整张脸也在月光的照耀之下悉数显露,雅瞳深炯,笑意深深。白皙的面容仿佛吹弹可破,其色与月争辉。
  他停在与她一步之遥的距离,目光中闪耀着如星钻般的光辉,气质极雅。他笑问,“你的名字。”
  “凤訾汐。”
  但见他听到这三个字时眉头微蹙,这个名字似乎在他的预料之外。片刻,他修长的食指轻点着她的眉心,温润的触感使她全身一僵,但听见一个声音似在远处,却又飘荡在耳边:我叫宫蔚风,不要再忘记了。
  看着他那对连女子都妒忌的美眸,总觉得虽然诡异却无害,她如着魔般傻傻的点头:“宫蔚风。”低低的重复一遍,脑海中蓦然闪现出一声儒雅的声音:我叫宫蔚风,你记住了。
  一阵凉风拂过,眼前那个白衣男子竟已不知所踪,凤訾汐如梦初醒,刚才她是怎么了?那个场景似乎似曾相识……
  宫蔚风,好熟悉的名字。
  对了,宣王的名讳就是宫蔚风,宫锦玉的哥哥宫蔚风。
 
  第六章:明珠惨死
 
  次日便下了一场暴风雨,雷鸣闪电在浮云飘荡的空际划出可怖的裂痕,倾盆大雨笼罩着整个月华斋,同时也迎来一个令人心惊的消息:明珠惨死!
  这样一个消息正如这场突如其来的阵雨来的让她措手不及,昨夜她,端木灵,明珠在深夜才分开的,为何转眼间她竟被人杀了。其死状并不恐怖甚至有些美,她穿着雪白的寝衣安静的躺在床上,双手平稳的叠放在小腹之上,胸前被鲜血染红,可见致命之处在胸口。
  闻此事,皇上震怒,命刑部彻查此事。
  而明珠的干哥哥陵王却很平静,平静到诡异。
  月华斋顿时被禁军团团围住,禁军统领以及刑部尚书皆到访盘查整个月华斋,同时也单独审问了五位王爷选进宫的姑娘,态度是客气谨慎的。六王,他们一个也开罪不起,以至于到最后也没盘查出什么结果来。
  大雨哗啦啦的洗涤着满是尘土的苑落,紫薇花在暴雨的侵袭下花瓣飘落,溃烂着的香味萦绕在清凉的雨中。
  端木灵站在窗前一脸凝重的问:“明珠是你杀的。”
  原本因明珠突然惨死神智有些恍惚的訾汐听此言便疑惑地问,“为何猜测是我?”
  “昨夜咱们离去后你并未回屋,去了哪里?”她的声音伴随着雨水飘零的嘀嗒声显得很微弱,却还是能让人听清楚。
  “你监视我?”
  “昨夜分别后才记起哥哥得知你受皇上欺凌特地送来一瓶金疮药要我交给你,敲了好几次门都没人回应,才发现你并不在屋内。”
  闻端木灵说起她哥哥,便想到昨夜那个让她莫名心痛的端木矍,用力平复心中的激动:“我没有理由杀明珠。”
  “你有。”她的声音极为肯定。
  訾汐不说话,静静地等待着端木灵的下文,她也很想知道,自己有什么理由杀明珠。
  “明珠曾对我说过,她喜欢端木矍,而你曾警告过她莫打那番主意,否则会让她死的很难看。”
  凤訾汐一笑,“所以呢?”
  原来……她失忆前爱的人竟是端木矍,曾经,一定爱的非常深吧。否则,心怎会痛的如此厉害。
  “情杀。”凌厉精锐的两个字脱口而出,换来的却是‘叩叩’的敲门声,“请问凤二小姐在里面吗?”
  凤訾汐听出了来人的声音,清了清喉咙问:“李公公,有什么事?”
  “皇上传召。”李公公低声细语的说着,但是声音中却有着难掩的兴奋之感。
  心一惊:“皇上召我何事?”
  “凤小姐去了便知。”
  
  虽然一路上都有奴才为她撑伞挡雨,但颇大的风势仍将她半边裙裳打湿,她忐忑不安的随着那个笑得异常奸诈的李公公朝‘圣天殿’而去,点点雨珠拍打在复道如鸿的阡陌大道之上,华盖殿宇被烟雨笼罩着恍如隔世。
  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在一座金碧辉煌的殿宇停下,上面刻着‘圣天殿’三个金灿灿的大字,还未踏入便见一名男子步出殿堂,白衣飘然如斯傲然。
  在与之擦肩而过那一刻他蓦然顿住步伐,如温玉般的目光盯着她,凤訾汐的脸上浮出一抹笑意,指着他低呼,“宫蔚风。”
  宫蔚风的笑意渐深,唇畔边笑涡隐现:“凤訾汐。”
  两人这熟稔的一唤惹得李公公眉头深蹙,暗想凤小姐怎会和禹王一党的王爷如此熟悉,仿佛熟识多年的好友,此事若是让陵王知道该如何是好啊!
  “凤小姐,莫让皇上久等。”李公公小声提醒着。
  “那我先进去了。”一经提醒她才回神,也不知为何,对于宫蔚风她的心头竟有熟悉感,总觉得他对自己是无害的,是可以信任的。
  “等等。”他叫住她,从怀中取出一块玲珑剔透的小石子,递给她,“拿着它,护你周全。”
  她看着那颗平凡无奇的石子,他是在担心皇上对她不利吗?心中一暖,小心的接过紧紧握在手心,“谢谢。”
 
  第七章:妄想做圣女
 
  李公公将她送进偏殿便自行离去,偏殿内没有奴才,唯有淡淡的牡丹香气笼罩,訾汐站在冷寂的偏殿紧握着的手心渗出了丝丝汗水。她唇舌干燥,又想起昨夜那个令人不寒而栗的暴君,他此次召见为的是什么?难道也怀疑明珠是她杀的?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不知何时独孤珏已经悄然来到,轻靠在她耳边轻问。
  她一惊,赶忙跪倒:“臣女参见皇上。”
  他仰头一笑,狂放的笑声充斥在整间大殿中:“现在叫朕皇上了?昨夜朕可记得你唤朕混蛋,变态呢。哦,对了,还有魔鬼。”
  “臣女昨夜吓坏了……”她双手撑在澄明的金砖之上,忙为昨夜不知天高地厚的话语找一个借口,内心有着说不上来的恐惧。
  “朕怎么看你都不像吓坏,倒像是骂的尽兴。”他蹲下身子,单手勾起她的下颔,使其直视着他的眼眸,“六年了,朕都没有再被人这样骂过,是陵王教你的?虽是别有用心,但是成功的引起了朕对你的兴趣。”
  被他的话弄得摸不着东南西北,她迷茫,“臣女不懂皇上在说什么。”
  他的手劲一用力,下颔已被他紧撰,明晰的眸子中闪现玩味的冷意,“不懂?”话落音,吻已重重落在那张红润的唇上。
  仿佛要窒息的感觉让訾汐额上溢汗,突然被他紧撰着的下颔得到了舒缓,她乘势便要挣扎。可这一挣扎却让独孤珏心中闪过浓郁的怒火,将其狠狠推倒在地,半压着她的身躯冷笑:“何苦这样自找苦吃呢?乖乖的从了朕,你的目的就达到了。”
  被狠狠推到在地的她痛的龇牙咧嘴,就连喊痛都已无力。但是仍旧克制着呼痛,怒道:“放开我。”她虽失忆,但是起码的羞耻心还是有的,即使他是皇上,也不能这样侮辱一个人。
  他的食指轻轻划过她那雪白柔腻的脸颊,邪佞一笑,“还装!”
  语方罢,只听得空寂的大殿上传来“嘶——”地一声,她身上的薄衫已被他的大手扯开,她胸前一凉,无限的羞辱感顿生,狼狈之下想要抓紧胸前的衣襟寻路逃生,却被他死死钳制在身下。
  “既然进了这皇宫,还妄想做圣女,哼!”他的声音变得深沉粗重,听在訾汐的耳中却是那样尖锐刺耳。
  她在他身下死命的挣扎,推拒,想要将逃脱,可是一个女子怎敌得过男人的力量,而且这个男人此时正处于暴怒之中。心一横,她挥手欲给他一巴掌,却被他轻易挡下,眼中闪过的激狂与愤怒瞬间笼罩在四周。
  訾汐紧握成拳的手蓦然松开,也不再挣扎,只是全身开始瑟瑟发抖。这一幕,于她来说有着说不上来的恐惧,就像一个可怕的梦靥深深缠绕着她的记忆,心中最深处的恐惧轰然爆发。她无力去承受,只能颤抖,只能惊惧,只能恐慌。
  直到他抽手解开她的腰带,一颗晶莹透亮的石子由里面滚了出来。而他眼底激狂与欲望却逐渐褪去,闪过迷茫,激动,悲伤……目光随着那颗滚动的那个石子而移去。只听它那掉落的回音贯彻了寂静的大殿。
  当石子逐渐停下那刻独孤珏抽身追了出去,弯身将其捡起,手微微有些颤抖。
  訾汐一得到解脱立刻拢上自己的前襟,披好掉落的衣裳挣扎着起身。由于仍然处于恐惧之中,她才爬起又跌回地上,反复多次才站稳。
  独孤珏眼眶中血丝尽显,狠狠瞥着好不容易才站稳脚的她,“你从哪得来的!”暴怒的声音来回响彻大殿。
  她没有回话,只是不顾一切地转身便冲出偏殿。
  而独孤珏却已顾不上凤訾汐,只是单膝跪地,手中紧紧捏着那颗石子。
 
  第八章:我命休矣
 
  当她奔出大殿之时已近黄昏,阵雨早已停歇,唯留满地随波逐浪的泥水。鞋不知在何时已丢了一只,裙裾早已溅得满是泥土。发丝与衣襟凌乱不堪,好不狼狈。
  回想起她从大殿跑出来时,李公公那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表情有些好笑。难怪李公公接她进圣天殿时脸上始终挂着奸笑,原来是早知道皇上召她去必定是侍寝,也对,陵王送她进来不就是为了让她侍寝之后得到宠爱,早日登上皇后之位吗。她这一次的临阵脱逃也不知会不会引起他们的怒火。
  渐渐地她已经步出圣天殿,一路上的奴才见她此时狼狈的样子无不抿嘴轻笑而去,更有的奴才放肆地用鄙夷的目光*裸的打量着她,为了躲避她们的目光,她仓促的由另一条幽寂的小道穿插而过。
  红晖倾斜映青翠,絮飘飏,垂云香雾百花绕,她漫无目地的游走在寂静无人的小径。叶上水珠嘀嗒声声,清脆入耳。
  走着走着,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凉,双手互环缓缓蹲下身子,望着面前一洼水坑,隐约映照着她那苍白的容颜。
  不敢再如此狼狈的自己,猛然闭上眼睛回想起宣王脸上善意无害的笑容,回想起他将那颗石子交给她说:拿着它,护你周全。
  万万没有想到真的是这颗石子护了自己周全呵,可躲过了这一时又岂能躲的过一世?偌大的皇宫都是独孤珏的,要召一个女子侍寝简直易如反掌。
  唯令她好奇的是,为何那一颗平凡的石子竟能引得暴君动容,眼底的悲伤似乎并不该属于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帝,他身上的迷似乎很多。而她,却总是克制不住回去想原因。
  漫漫丛草将蹲着的她淹没其中,微风将柳絮吹得乱舞飞扬,些许拍打在她的发丝之上,如覆了一层霜雪。
  现在的她就像个迷路的小孩,连方向都找不到,身边一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只能莽撞的四处寻找自己该走的路,可是她选的路似乎又是一条迷雾之路,连自己都深陷其中而不得出。
  “此次洛阳一股打着反暴君旗帜的人已经全数收押了?”
  一声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空寂的地方响起,她倏然睁开紧闭的眼帘,原本昏昏欲睡的神智也逐渐清晰。隔着密密麻麻的草丛望去,隐约瞧见两个身影背对着她正在交谈着什么,她僵在那里动都不敢动,生怕一个不小心便被他们发觉。但是,若她此刻不逃的话,只要他们一转身稍微留意便能发觉自己,毕竟挡在身前的不是墙,而是草丛。
  当她还在考虑是该偷偷溜走,还是呆在原地,只听得声音又传来。
  “早已全部收押,得到密报此次的反暴君之举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温润含笑的声音她一下便认出……竟是宫蔚风!
  “陵王?”一声冷笑传来,在这寂静之处不免让她有些毛骨悚然。
  “暂时没有可靠消息,否则早向皇上禀报了。”
  “严加审问那群乱党,若听不到他们吐出陵王二字,每日便杀一个。”
  短暂沉默,又闻一声淡淡的且伤感的声音袭来,“人,可有找到?”
  “没有。”
  “天象也会出错?”口气中明显的质疑。
  “或许,人找不到了……你还是放弃吧。”宫蔚风的声音带着劝慰,还有一声淡淡的叹息声。
  “不可能,我相信,她绝对还活着。”他厉声打断。
  又是一阵令人压抑的安静,她胸口窒闷到恐惧,总觉得此刻的自己正命悬一线,因为他们的谈话中有‘陵王’两个字,那可是她所谓的‘姐夫’啊!这两个人要秘密谈话为何不看清楚四周是否有人,竟就这样谈了起来……她保证,她不是故意要听的,绝对只是无意听到的。
  只见那个身影缓缓转身,仰头望着灰蒙蒙的天际,另一个身影也转身……
  她的手紧紧握拳,糟了糟了,我命休矣……
 
  第九章:两次相救
 
  第一眼对上的是宫蔚风诧异的目光,在他的眼底看到慌乱。
  第二眼对上的是一双如鹰般凌厉的眸子,在他的眼底捕捉到杀意。
  没待任何人开口,宫蔚风双手负立,一派闲暇地望着她笑问,“傻丫头,你在那做什么!”
  她一愣,呆呆地回道:“我,我睡着了。”
  “你认识她?”另一名华衣黑袍的男子眼底闪过疑惑,杀意仍旧*裸的摆在眼眶内。
  “一个宫女。”宫蔚风神色不惊,冲凤訾汐招了招手,“凤丫头,过来见过禹王。”
  动了动早已发麻的双腿,起身走出这片草丛,来到他们面前,“奴才参见禹王,宣王。”
  只见安禹王挑了挑眉,杀意渐渐敛去,难怪他提起陵王时,声音中有浓烈的敌意。原来他就是与陵王分廷抗争六年的禹王。听端木灵说过,禹王独孤荀乃先帝的长子,当今皇帝独孤珏的大哥,生母曾是皇上最宠的万贵妃,如今贵为万太妃。
  宫蔚风一见她那一身狼狈的模样眼底溜过一抹复杂的神色,“竟落得如此狼狈。”
  知道他暗指何事,她勉强地笑了笑:“是呀,雨太大,一路疾奔,就连丢了只鞋都不知道。”余光扫过唇抿成锋的安禹王,脊背发寒,因为他眼底的杀意始终没有褪去。
  宫蔚风伸出拇指为她将右颊上残留的泥抹去,“荀,她是我安排在皇宫的人,没事。”
  宫蔚风捏造身份是怕安禹王对自己不利吗?
  一想到此,訾汐便感激地望他一眼,这已经是第二次保她了。
  “瞧她一副狼狈的模样,我还是亲自送她回去,一会老地方见。”宫蔚风随性的交待一句便拉着她的手离去。
  一路都跟随在宫蔚风身后朝会月华斋的路而前行,他走的很慢,她也走的很慢,目光一直盯着那只始终牵着自己的那只手。他手心源源不绝的传来的温暖让她冰凉的手心也有了温度,总觉得此时的气氛很怪异,于是便开始找话题:
  “刚才那个是禹王?”
  “是。”
  “你又救了我一次。”
  “应该的。”
  “那个石子对你很重要吗?”
  “恩。”
  “可是……我弄丢了。”
  “没事。”
  “其实我失忆了。”
  “我知道。”
  她的步伐一顿,他也随之而停下,她不可置信的盯着他,激动的问:“你知道?”
  “恩。”他笑着揉了揉她的发丝,望着面前这个狼狈的女子,眼中有着无限的伤痛却强忍着,以淡淡的笑容示人,那笑中却甚是勉强。这般模样,与‘她’真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想不想离开皇宫,我带你出去好吗?”
  一听到可以离开皇宫,她迫不及待的想应口答应,但是一个更快的声音猛然插入,“想不到堂堂宣王竟做这种骗小丫头的勾当。”
  二人齐目望着一个翩然的身影由暗处缓缓走出,是端木矍!
  一个心虚,猛然甩开了与宫蔚风交握的手,后退两步,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阴暗的天际由于方降一场阵雨的原因竟无月光也无星灿,周围陷入令人觉得阴森的黑暗,修竹随风势‘唰唰’响着,端木矍一双凌厉的目光紧锁着凤訾汐冷道:“过来。”
  听他声音中带着危险的气息,脚仿佛控制不住似的,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只听身后又传来宫蔚风依旧清雅淡然的声音,“说起‘骗’这个字本王倒是比不上安王你,竟能骗的凤訾汐乖乖的取消与你的婚约进宫为皇上选妃。”
  她欲朝前的步伐猛然僵在半空中,她与端木矍曾有婚约?
  端木矍神色一闪:“这是本王的家事,轮不到你来管。”大步上前拽着凤訾汐的手腕便扬长而去。
 
  第十章:命中注定你爱我
 
  风起晓轻寒,丛幽随香冷,手腕被他死死的掐着,很疼。她却没有喊疼,只是迈着小跑跟着他的步伐。没来由的心中竟又是一阵疼痛,这心的跳动……尤其是那份抽痛,还有眼底欲划落的泪水,仿佛都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
  也不知走了多远,他才停下步伐,紧撰着她的手悄然松开,那背影阴霾在黑暗之中若隐若现。他始终以背影视她,“听李公公说今日皇上召你侍寝了。”
  她沉默,便是默认。
  见她不语,他继续道,“可是你逃了出来。”
  她继续沉默。
  “为何皇上会放你逃了出来,六年来只要是皇上要的女人,没有人能从他手心里逃出,你是第一个。”他的声音微微的复杂,却隐忍着。
  她想着是不是该将今日在偏殿发生的一切告知于他,犹豫片刻才道:“在进入偏殿之时宣王给了我一颗石子,当皇上对我……看见那颗石子的时候便僵住了,眼神里闪过悲伤。我便是乘那个时候逃了出来。”
  “石子?”他终于转过身,疑惑地问:“什么样的石子?”
  她歪着头回忆着,“很平凡普通的石子。对了,那上面似乎还刻着一个‘筠’字。”
  “筠?”他低低重复了一遍,突然想到了什么,提高音量:“筠!”
  看着他突然地转变,她有些奇怪的问:“有什么深意吗?”
  端木矍渐渐平复了自己的惊愕,转移话题:“你知道的,我们和禹王那一伙是死敌,你为何还与宫蔚风走的那么近?那石子定是他刻意给你为了破坏你侍寝之事,哼,他的如意算盘倒是打的响,知道你若侍寝定然对他们有威胁。所以不惜用这样的手段来阻止,倒是漏算了这一步。訾汐,你要记住,你的责任是帮助你的姐夫巩固势力,所以,一定要登上东宫之主的位置,否则咱们多年来的心血都白费了。”
  听着他这样冠冕堂皇的告诫,一股怒火蹿上心头,“如果我说不呢?”
  “你——再说一遍?”端木矍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冷着脸又问了一句。
  “我说,我不要侍寝。我要离开皇宫。”她紧撰着拳头,无视他眼底的阴冷,壮着胆子又说道:“不知道失忆前我是因何原因愿意进宫,也不知道与你们有什么交易计划,但现在的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所以你不要再勉强我做不愿意做的事。”
  端木矍怔怔地看着她良久,突然笑了起来,“既然失忆,为何在刚才你要急着甩开宣王的手?又爱上了我是吗。”
  此刻的她开始痛恨刚才甩开宣王手的行为,做贼心虚吗?
  看着那张白皙红润的脸颊上闪过僵硬随即转变为懊恼,其表情配合着她狼狈的衣着在他眼中竟显得该死的可爱!望了望她身后微波粼粼的湖面,捉弄之心顿起,他缓缓低下头逼近她动人的红唇,“都说过,你命中注定要爱上我,对吗。”
  由于他突然的逼近,心头一阵慌乱,连忙后退,“我才,啊——”突感脚底一阵悬空,她挥舞着双手想稳住身子,可最终还是没能敌过身体的重量,笔直摔下湖,溅起好大一片水花。
  端木矍双手抱胸站在岸边,望着凤訾汐在水中挣扎许久才稳住身子,大笑出声,“方才是乞丐模样,如今是落汤鸡的模样。”
  訾汐用衣袖将脸上的水珠抹去,浮在湖面怒视那个嘲笑她的男人,“端木矍,你是故意的!”
  他拂了拂衣袖,露出迷人的笑意,一派正经地说:“好了,失忆之事不论真假你都得乖乖呆在宫里,过些日子我让西陵王妃来一趟。”
  直到端木矍翩然离去,她才由湖中爬了出来。想起他临走时的笑,简直凉到了心底,总觉得有无数算计与阴谋藏在里面。
 
  第十一章:留与不留
 
  寝宫紫檀窗微敞,晚风溜进,金黄的纱帐微扬,与之尽情缠绵。
  层层纱帐之后的的龙床断断续续传来呻吟喘息的声音,若隐若现*的身躯交缠在一起,看起来很是教人心痒难耐。
  李公公硬着头皮推开寝宫的门,为何每次打扰皇上好事的都是他呢?小心翼翼匍匐在地,尽量避免不去看床上那对交缠的身影,平稳道:“皇上,奴才有事禀报。”
  无人应话,仿佛当李公公是个透明人。
  纠缠不休的浪吟一波接着一波传来,惹的人心痒难耐。
  李公公早已看惯了此事,也见怪不怪了。只是清了清嗓音,继续道:“皇上,方才温太医派人传话,张才人有了喜脉,故而来询问皇上您的意思。”
  独孤珏终于停下动作,由她身上翻下,浓眉紧拧,良久都未答话。
  蓝贵人已是疲倦的瘫软在龙床之上,粉颊上的红潮未褪,迷恋的凝视着皇上的侧脸慵自在嘴角边勾起一抹媚笑,这个男人是世上最多情的人,却又是比任何人都无情的人。
  “皇上?”李公公见他久不言语,轻声提醒了一句。
  “不留。”残忍无情的话语让李公公与蓝贵人习已为常,李公公每回都带传皇上‘不留’的旨意,而蓝贵人自己曾亲自尝试过‘不留’的滋味。
  在宫里,每回妃嫔侍寝之后皇上丢下的都是‘不留’两个字,偶尔有即使喝了用来避孕汤药也怀上的妃嫔,皇上便会赐予红花,一概不留。
  “皇上,您难道一直都不想要孩子吗?您是皇上……”蓝贵人忍不住,轻柔的开口询问道。
  “蓝儿,你今天的话特别多。”独孤荀钰冷冷的截断她欲往下说的话。
  “可是……”蓝贵人不死心。
  “来人,送蓝贵人回去。”
  独孤珏倚靠在床榻之上,冷眼望着蓝贵人匆匆穿好衣裳离去,嘴角泛起一抹嗜血的冷笑,凭她们也想怀他独孤珏的孩子?她们还不够资格!
 
  第十二章:惊梦
 
  在一间空寂的屋子里,一名绯衣女子背对着她而靠坐在案前,似有隐隐的哭泣声传来。她欲前想询问她为何要哭,却见她从怀中取出一包药,将其洒入茶中,混合着便要饮下去。
  这时才明白她想要做傻事,立刻冲上前打喊着,“姑娘,不要!”想夺下她手中的杯子,可是手却如轻烟般被杯子透过。
  她惊恐的望着自己的手,她,她这是怎么了!
  抬头那瞬间,她瞧见那位姑娘已将杯中之水全数饮尽,泪水早已经哭花了她绝美的脸蛋。而她却再次震惊,那张脸……似曾相识……
  但听她喃喃道:“矍,对不起,訾汐努力过了。可是到现在才发觉,真的无法忍受你以外的男人糟蹋我的身子。那唯有,来生再见……”
  门猛然被人推开,“凤二小姐,准备好了吗,该去大殿了……此次皇上有兴致,召六女共同侍寝。”李公公的笑依旧是那样充满算计。
  她忙抹干泪,笑道:“准备好了,走吧。”
  看着她与李公公迈出门,她立刻跟了上去,一直在李公公耳边叫道:“快传御医,她服毒了!快传御医啊——”可是不论她怎么叫喊,都无人理会。
  李公公只是恭谨的一路交待着:“皇上性格比较粗暴,凤小姐见了可别害怕,皇上最讨厌胆小的姑娘了。若凤小姐你能卖力的讨得皇上开心,将来一朝得宠是肯定的——”
  “谢李公公提点,姐夫他有你这样的得力手下在皇上身边做事,真是三生有幸。”
  “凤小姐过奖了,奴才只不过尽绵薄之力,一切还要靠小姐自己了。”
奴才只不过尽绵薄之力,一切还要靠小姐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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