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蝶:【今天我们都聊起你了呢】
郑蝶:【大家都很意外你竟然还是和钟深走到一起】
郑蝶:【毕竟当初你父亲落马,钟深可一直冷眼旁观呢】
洛柠冷眼看着,毫不犹豫地把她拉进黑名单。
手机在这时候嘀嘀铃铃响个不停,洛柠皱眉,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或许是工作上的人。
她接了:“你好,我是洛柠。”
“柠柠……”
只是听到这个名字,洛柠皱紧眉头,她坐起来:“陆清?”
“嗯。”
事实上,洛柠已经想不起来最后一次和陆清见面时,他当初是什么表情。
那时候洛柠已经变卖了家中几乎所有的东西来凑钱还债,洛父洛母携手开车坠海自杀,留下来一屁股烂债等着她去填补。
树倒猢狲散,随着两人身亡,一部分烂账不了了之;剩下的一些,都是洛柠不停地卖着东西,一次又一次拍卖,好不容易把这个窟窿给填上。
洛柠搬走的时候,天上下着大雨,陆清撑着一把大黑伞,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
在她上车的时候,隔着蒙蒙雨帘,陆清认真地向她保证:“柠柠,你放心,这不会影响到我们结婚。”
再然后,陆家人那边过来,委婉告诉洛柠,这份基于商业合作的联姻就此取消。
洛柠坐在沙发上,懒懒地应一声,拨弄着身下沙发上的小穗穗。
从那之后,洛柠就再也没见过陆清。
两人默契地彼此断了联系,现在陆清竟然主动给她打电话,真让洛柠惊诧不已。
陆清问:“柠柠,你现在还好吗?”
“挺好的,没病没灾。”
“我听阿蝶说看到你和钟深在一起……”陆清声音带着醉意,“你真要和那个杀人犯在一起?那个人眼中只有利益,当初为了能顺利继承,他竟然连自己亲哥哥都敢下手。这样的人,你——”
“陆清啊,”洛柠打断他,“别和我说这些,挺没意思的。”
听到那边轻轻笑了两声:“柠柠,你该不会是真喜欢上他了吧?你当时不是说只把他当狗么?”
洛柠没说话,冷脸挂断电话。
漫长的休假有些无聊,钟深远在明京,现在是想睡也睡不到;洛柠收拾好行李箱,看了看银行卡余额,订好第二天一早的高铁票。
这两年在华城过的□□逸了,也该出去活动活动筋骨。
从华城开始,洛柠一路往北走,漫无目的,在手机地图上戳戳,随机挑,哪一个地名好听就去哪里。
钟深一直没有再联系她。
偶尔也会看看朋友圈,洛柠微信上加的人不多;当初那些人怕她纠缠,直接删了她的联系方式。
倒是看到安甜,直接在朋友圈里面发了她和陆清的婚纱照;手指往下滑,哗啦啦一长串,姿态各异,景色美好。
洛柠不过看了一眼,便关掉手机,低头继续吃面。
小店面积不大,是以前的洛柠绝对不会“纡尊降贵”迈进来吃饭的地儿;天南地北的人在一起,说着她听不懂的方言,语调粗犷,店面和厨房相连,蒸的热气腾腾;面切的很宽,裹着辣椒,洛柠咬了一口,呛的眼泪掉了出来。
抽出纸巾擦擦眼睛,她端着杯子喝了一口,若无其事地继续吃。
-
钟深初初接手百梁之后,颇为费了一阵力气。
梁老先生快要过世那一阵,不能坐镇,董事会的那群老家伙就已经开始蠢蠢欲动地塞了人进来;梁老先生当时尚没有下了最终决定,握权不放,也有心无力,暂时让钟深代为处理了一段时间。
那群人一直不服钟深。
他们都认为梁老先生必定会把家产给他的某个私生子或者私生女,既然没养在身边,那就好掌控一点。
当钟深意外上位的时候,几人更是联起手来,试图给钟深的决策使绊子,结果都被他铁血强悍地压了下去。
等到梁老先生过世,钟深远赴华城辅佐梁雪然;内忧外患,直到两个月过后,才终于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同梁老先生雷霆万钧的手段不同,百梁的员工私下里用另一个词来形容他——
笑里藏刀。
董事会去年投票表决来的新董事已经被成功踢出去,钟深摘下眼镜,轻轻搁在桌子上,按按太阳穴,才想起来有段时间没有去安慰小野猫了。
估摸着这个时候她还在睡觉,钟深没打电话,发了短信。
没人回应。
钟深习惯了。
旁边的助理敲敲门,窥着他神色,小心翼翼地汇报:“钟先生,洛柠小姐又跑出去了。”
钟深应一声,问:“这次去了哪儿?”
助理一一报了地名。
钟深安静地听着,没有多余的表情;助理汇报完毕,在最后加了一句:“需要帮您订机票吗?”
他还记得,自己刚到钟深身边的时候,几乎每隔两三天,都会替钟深订票。目的地各不相同,助理开始还以为是自家老板在来想走就走的旅行,直到后面才发现,原来老板只是去找洛柠小姐。
钟深说:“不用了。”
助理讶然。
钟深没回应,戴上眼镜。
小野猫心不在这里,在外面野够了,自然会回来。
对付她,得一步一步,挖好陷阱,慢慢地收网。
-
一直到了假期结束,洛柠才终于回了华城。
这一路朝北走,她的脸晒的有两处蜕皮;去的最高海拔三千多米,产生轻微高原反应之后立刻折返回身。
洛柠再不惜命,也不愿意被埋葬在异乡他处。
到达自己的小公寓,洛柠试了两遍,有点绝望。
她临走前忘记给门锁换电池,没电了。
这种智能门锁耗光电量之后,还可以用移动电源来充电;洛柠翻了翻书包,无奈地发现自己的移动电源也没电了。
无奈之下,洛柠只能打电话给钟深:“喂,你现在在哪里呢?在华城还有人么?方便让人给我送个移动电源吗?”
一别几天,不曾想在这时候收到她的电话。
“怎么回事?”
“智能门锁没电了,进不去门。”
钟深静默两秒,说:“我现在在雪然这边,马上过去。”
洛柠心里嘀咕了一声,只说了一句“那你快点”,挂断电话。
也不知道钟深跑去梁雪然那边做什么。
毕竟,钟深亲口承认过,说他眼中只有利益。
他的确曾经因为利益而想要娶梁雪然。
洛柠等了没多久,电梯门打开,穿着黑色风衣的钟深走出来,居高临下地看她,蹙眉:“地上这么凉,你不怕肚子疼?”
嘴上呵斥,却仍旧伸出手,将她拉起来。
洛柠揉了揉眼睛,满不在乎:“现在没那么娇气。”
充电不过三秒钟,门锁上的小灯终于亮了起来;洛柠按上指纹,拧开门,顺嘴问了一句:“没想到你也随身带着移动电源。”
“没有随身带,”钟深轻描淡写,“在你小区楼下超市买的。”
洛柠:“……”
钟深把拎着的东西放在桌子上:“柠柠,下次想见我,没必要找这么拙劣的借口。”
不,她真的是忽略了。
见洛柠一直沉默,钟深终于转身,捏着她的脸颊仔细瞧了瞧,松开手,笑:“怎么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
洛柠说:“这是野性美!”
她站起来去厨房里检查冰箱里的食物,刚刚打开冰箱门,就感到身后的男人贴了上来;细细亲吻着她的脖颈,洛柠颤着手关上冰箱门,转身搂住男人。
尽管洛柠只有过钟深一个男人,但有一点毋庸置疑,那就是钟深的技术着实好;他总是有办法把她弄的眼泪涟涟,不是痛苦,是令她恐惧但又割舍不下的嫉妒愉悦。洛柠死死地抓住钟深的胳膊,微微吸气,觉着自己就像是被摆放在砧板上的一条鱼,而钟深就是把她彻底划破的一把刀。
洛柠推开钟深,自己站起来去卫生间;没走几步,脚软了,停下来,直接被钟深抱了进去。
洛柠问:“你什么时候回明京?”
“今晚就回。”
“那你顺便把我也带过去吧。”
他不是没幻想过从洛柠口中听到这句话,但从不曾想到,会是现在这种情况。
钟深擦洗的手停顿,他低头看怀里的人。
洛柠的头发已经不如之前一样柔顺,显然近几日她过的并不是多么自在;她皮肤容易晒伤,脸颊上有几处蜕皮的痕迹,耳边亦有细小的伤口。
他放缓和声音:“那这边工作怎么办?”
“……不。”
洛柠闭上眼睛,慢慢地说:“我要去参加陆清婚礼。”
她没注意到,因为这句话,男人脸上刚刚起来的柔情消失的一干二净。
钟深按压着起泡瓶:“去参加前未婚夫的婚礼?”
力气大了,起泡瓶挤出一大摊的泡沫,发出刺耳的一声。
洛柠倦怠:“嗯。”
两人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洛柠感觉钟深似乎有些不开心;但两人本来就只是炮友而已,她不需要去了解炮友心情如何,闭着眼睛休息。
有了钟深,其他的那些事情压根不需要洛柠去考虑;飞机一路飞行很平稳,只是钟深的心情似乎并不美妙。
洛柠看了他好几次,钟深脸上一点笑都都没有。
晚上抵达明京,钟深那边的司机已经候在机场了。
洛柠刚坐稳,就听到钟深淡淡地吩咐着人:“去明珠大酒店。”
洛柠听到酒店的名字,皱了眉,问钟深:“去哪里做什么?”
“明天陆清和安甜的婚礼不就在那里举办么?你今晚住在那边,岂不是更方便?”钟深终于抬眼看她,幽深的眼眸中不带丝毫光芒,“一声不吭走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回来又是让我送你参加前未婚夫的婚礼,柠柠,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第88章 小野猫(七)
洛柠原本在玩着手机, 听他这么说, 终于把注意力从手机上转移到他身上, 蹙眉:“你说什么呀?”
钟深今日穿的是黑色的西装,白衬衫, 领带是洛柠上次送给他的, 斜条纹, 低调的颜色;因着刚刚的情绪外泄,钟深此时仍旧有些不适。
他问洛柠:“那你今晚想住哪儿?”
洛柠放下手机。
前面的司机兢兢业业地开着车,不敢听不敢看。
洛柠脱掉鞋子,红色长裙下一双修长雪白的腿没有穿袜子, 她着意伸直了腿,搭在钟深的西装裤上, 蹭了蹭,笑:“当然是你那里呀。”
钟深说:“下去。”
“我偏不。”
洛柠眼睛弯弯,见他不为所动, 反而更加放肆;又往前贴了贴,她着迷一样地看着钟深的脸;钟深没有直视她的眼睛,下颌线冷硬,哪里还有平时笑的模样?
洛柠贴上去, 撒娇:“钟深呀,你今天怎么回事啊?怎么这么不通人情呢?”
“不通人情?”钟深笑了笑,捏着她兴风作浪的手, 问:“那你觉着什么算通人情?”
说到后来, 声音低下去;钟深刚想推开她, 洛柠叫了一声,委委屈屈的:“你弄疼我了。”
钟深松开手。
洛柠说:“我好不容易回来,这么久了,你就不想我?”
她故意撩拨,两人本来就是相互取悦;洛柠放得开,胆子也大,没过多久,前排的司机听到钟深略带低哑的声音:“回家。”
司机立刻变道。
洛柠不知道钟深今天的糟糕情绪到底怎么回事,她也懒得去思考。
她有一万种可以用来对付钟深的方法。
上上策就是睡他。
如今钟深在明京的房子自然不会再是当初的小公寓,洛柠连晚饭都没有吃;洛柠来钟深这边房子的次数不多,但最喜欢顶层小阁楼的房间,处处铺着毛绒绒的地毯,玩偶,书籍,洛柠觉着今天的钟深有点粗鲁,没几下,推开他,皱眉:“疼。”
钟深脸色仍旧没有好转,看洛柠娇里娇气受不了的模样;他单膝跪在毛毯上,捏着洛柠的脸,问:“这就疼了?”
洛柠努力伸直脚尖,毫不客气地踢了钟深一脚;钟深压着她的胳膊,看了她一阵,终于站起来。
洛柠说:“今天晚上我睡在哪里?”
还真是没心没肺。
这个节骨眼上问出这种话,钟深穿好睡衣:“你想睡在哪儿?”
刚说完,洛柠笑眯眯地蹭上来,自身后抱住他:“当然是你房间呀。”
“不嫌疼了?”
“不呀,”洛柠捏着他的手腕,勾着他脖颈;她头发长长了不少,只是发尾仍旧有点泛黄,垂在胸口、肩膀,发尖扫过他的手腕,眼睛亮晶晶,“那你不要动了,换我自己来好啦。”
钟深的一腔火气都被她一句话轻轻巧巧压下去半截。
不知死活。
以前的钟深这么点评尚稚气的洛柠,如今他依旧可以拿这个词来点评她。
十几岁时的洛柠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才敢那样肆意地招惹他;现在的洛柠是精准地知道他每一处要命的点,多了几分有恃无恐。
等到洛柠玩够了心满意足地睡觉,钟深才起身。
洛柠还没陷入沉睡状态,伸手拽了拽他的衣服:“去哪儿呀?”
“卫生间。”
洛柠终于松开手,呢喃一句:“那你快去快回呀。”
抱着被子,腿搭在上面,她这次是真累了,眼睛都没睁开。
钟深换好衬衫,走出去;集团将在下周召开新的董事会议,他需要在这个时候得到梁雪然手中的选票。
确认自己此时穿着妥当之后,钟深坐在书房中,发出视频通话邀请。
半分钟后,对方接受。
大屏幕上,钟深清晰地看到梁雪然头发湿哒哒地站在屏幕前,一脸严肃的魏鹤远坐在她身后,正在给她吹头发。
钟深笑了:“魏先生真有闲心啊。”
因着先前的事情,魏鹤远对钟深的观感并不好;他冷着脸,颇为高冷地应一声。
梁雪然推开他的手:“等下再吹,我和钟深有正经事要说。”
“头发吹不干会感冒,”魏鹤远不悦,“你们聊你们的,不用管我。”
梁雪然无奈地朝着钟深摊手。
聊完了董事会的事,魏鹤远也吹干了头发;梁雪然好奇地问钟深:“柠柠呢?”
钟深说:“睡着了。”
放好吹风机的魏鹤远抬头看钟深,脸上终于不再是那种“你个小妖精还有多少花招”的表情。
梁雪然说:“你和洛柠这都两年了吧,怎么还没有更进一步?这进度条有点慢啊。”
面对着这样明显的调侃,钟深叹气:“郎有情妾无意,名不正言不顺。”
梁雪然从他神色中窥出不对劲来:“怎么?吵架了?”
“我倒是希望她能和我吵,”钟深说,“吵不起来。”
洛柠能意识到他生气,如果她心情好,立刻就会摇着尾巴一样过来哄他,亲到他没有脾气;但若是她也不开心,十天半个月不理他也是常事。
没心肝的小东西。
永远喂不熟的小野猫。
钟深最终还是说了出来:“柠柠的前未婚夫订婚,她明天要去婚礼现场。”
梁雪然终于明白了,原来是醋了。
回头看一眼大醋坛子,梁雪然笑吟吟地安抚他:“说不定柠柠是有苦衷呢。”
“她不是那种人,”提到洛柠,钟深有些无奈地笑了,“她从来都不会受人制约。”
这点倒是真的。
梁雪然还真的没见过比洛柠更潇洒的人。
魏鹤远不满意妻子同疑似前情敌多聊:“然然,小蛋挞醒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这句话果然是杀手锏,梁雪然同钟深说了再见;魏鹤远关掉视频通话,转过身,去了婴儿房。
魏鹤远坚持要让孩子从小就养成分床睡的好习惯,虽然小蛋挞还没到半岁,已经开始被迫“独立”。毕竟从一开始选择的就不是母乳喂养,晚上夜哭,也会有专门的月嫂来喂奶哄睡他。
在照顾小崽子方面,魏鹤远信奉的第一原则就是坚决不能让妻子累到。
小蛋挞的确醒了,刚刚喂过奶粉,睁着一双黑葡萄样的眼睛好奇地看着自己妈妈;梁雪然亲亲他软软的小脸颊,小蛋挞的手小,一点点,抓住妈妈的手指,笑起来。
逗了一阵小宝宝,魏鹤远才开口:“钟深——”
“指天发誓,他真的在很认真地追求柠柠,”梁雪然笑,“我都和你说过好多次啦,一开始钟深的确是提过商业联姻,但真的也只是基于利益的建议啊。”
魏鹤远毫不留情地说:“追个女孩追成炮友关系,也真够没用。”
梁雪然看着小蛋挞在打哈欠,她抽出手指,亲亲自己的小崽崽。
她站起来,笑着对魏鹤远说:“你可别说这种话,当初你不是也这样么?”
魏鹤远面色坦然:“我升级比他快。”
可不是么?不到一年时间,魏鹤远成功晋升为丈夫,以及孩子他爸。
现在钟深和洛柠还停留在约约约的层面上。
“我和柠柠不一样,你和钟深也不一样,”梁雪然想了想,告诉魏鹤远,“柠柠她……有一点点情感缺乏。”
魏鹤远低头看她。
梁雪然想了想,告诉他:“当初我会再接受你,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一直心里有你;但柠柠不一样,她心里面没有钟深,她只在乎自己。倒也不是自私,她天生的不会察觉到这种感情。”
缺乏同情心,不会感同身受。
洛柠太冷静了,她永远都知道自己怎么做能得到最好的东西,她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让她自己过的更舒服。
洛柠给她做了两年的助理,梁雪然对她的脾性也了解的差不多。
小蛋挞睡着了,梁雪然抱住魏鹤远,她个子不够高,够不到他的唇;魏鹤远自觉地微微弯腰,好让小妻子能够心满意足地搂住他脖子,送上一个亲亲。
梁雪然总结:“所以呀,鹤远哥,你不要再吃醋啦。”
-
洛柠一觉睡醒,钟深已经不见了踪影。
她打着哈欠穿衣服下床,离请柬上的时间还差一段时间;洛柠也不着急,慢吞吞地挑小礼裙,化妆……等抵达请柬上地点的时候,恰恰好赶上婚礼开始。
当年明京高官权贵落马不少,幸存的这些人家一个个夹紧了尾巴做人,这两年也低调了不少;洛柠打量着周遭婚礼现场的布置,不由得感喟一声幸亏自己当时没和陆清把这么个婚约继续下去。
她那时候还打算在海岛上举办婚礼呢。
看来陆家近两年也不太行,迎娶安甜那么个千金大小姐,竟然也只是在这样的地方。
婚礼还没开始,洛柠跟着指引坐下;好巧不巧,旁边的位置就是郑蝶。
郑蝶今天身边没有那个熊孩子,但看到洛柠之后,仍旧是震惊地手一缩。洛柠对她毫无兴趣,慵懒坐在她旁边的空位置上,难的主动开口说话:“好巧。”
“……你怎么来了?”郑蝶低声问,她很快想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大吃一惊,“你该不会是想搅黄安甜的婚礼吧?”
洛柠如同看一个智障看着她:“我还没那么不要脸。”
摩挲着包里面的手机。
洛柠起初并没有来观摩陆清婚礼的打算。
对她来说,陆清这个前未婚夫的地位其实并不比路边一株野草强多少,当初两人的事情一拍两散,洛柠也发表不了什么想法。当初她爸妈已经算得上是畏罪自杀了,陆家人除非是猪油蒙了心,堵了眼睛,才会继续把这门亲事继续下去。
没有利用价值了。
至于陆清和她曾经的死对头安甜结婚,洛柠心里面也没什么想法。
反正娶谁不是娶嘛,在明京里面,洛柠没有几个真正的朋友,倒是有不少真正的敌人。
反正她又不喜欢陆清。
两天前,安甜给她打了电话,说婚礼请柬已经送到洛柠家中了,诚挚地邀请洛柠参加她的婚礼。
在洛柠明确表示自己没有丝毫兴趣之后,安甜笑了:“那你对钟鸣的死也没兴趣吗?”
洛柠眼皮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