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她的照片吗?”
“没有。”
“那……算了吧。”
也不是太想看,看了以后会产生更多的想法。
“能帮就好好帮。”
拍拍儿子的肩膀起身回了楼上,她到时间该休息了。
睡觉对女人来说也是至关重要的。
徐建熹送二美的那帽子,二美就真的一次都没戴过,她的羽绒服不是黑色红色要么就是淡黄怎么配个这样的帽子?完全不搭嘛,而且也盖不住耳朵不保暖,完全不知道它的作用在哪里。
顾长凤见那帽子以为是二美自己买的,私下数落了两句,让孩子不要乱花钱,那东西看着不实用也不好看。
2月14日情人节。
二美还是和以往一样的坐火车回家,火车站没撞上徐建熹还以为他过节去了,结果她以为不会出现的这人出现了。
“啧啧啧。”二美小嘴啧啧啧了半天。
徐建熹:“奇怪什么。”
二美笑的贼兮兮的:“我以为你过情人节去了。”
徐建熹笑着说:“没人看得上我。”
二美对这话自然不信,“是你看不上别人吧。”
一定是他挑。
长成这样怎么会不挑呢。
大帅哥一定喜欢大美女。
说将就的都是她这种长得一般般的。
“你呢?”
“我什么?情人节啊?我要是过了情人节估计明天就得过清明节了,我这人吧,一般人看不上。”二美叨叨叨,“喜欢这东西是建立在我自立自强以后。简单来说,不立业谈什么恋爱。”
徐建熹:“……”
没看出来!
还挺有抱负的。
“想法挺好。”
二美道:“我这人可有抱负了,说出来你别不信,谁规定了女人都必须恋爱脑的。”
“嗯嗯。”
徐建熹想这个话题到这里打住,他也没有什么兴趣继续往下问。
二美从书包里的口袋里掏出来一瓶雪碧,拧开喝了一口。
二美:“我爸妈的未来都指望我了,我自己的未来也都指望我了,不允许恋爱毁我自己!”
徐建熹淡淡道:“你未来要是一塌糊涂呢。”
二美差点呛内出血。
扫兴!
说触霉头的就是你这样的人。
复习的时候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偷偷两三个白眼送过去。
诅咒谁呢。
这一路她的嘴巴就没停过,一直吃,吃的徐建熹很无奈。
什么地瓜干,什么南瓜瓜子,什么葫芦条。
这是开农产品会呢?
忍了忍,实在忍不了了。
“我给你复习的过程,你不要吃东西。”
二美点点头,拿着纸巾擦手。
“好。”
“你不是食量不太大吗?吃了这些,回家还能吃饭吗?”
二美:“回家就少吃呗,这些都是我妈晒的,纯天然没有添加吃了不会胖。”又加了一句:“样子不太好看,所以我没请你吃。”
她觉得即便她开口请徐建熹吃,他也不会吃的。
这人活的……
叫什么来着,小资!
徐建熹:“你吃就好,但不要在我给你讲课的时候吃,不礼貌!”
二美挠挠下巴笑了笑。
又再次重重点了点头。
“去洗手,回来我们继续。”
二美:“……”
她不是拿湿纸巾擦过了。
起身去洗手,回来的时候徐建熹拿了手帕递给她,二美不想接来着,想了想还是接了,她严重怀疑他是嫌弃她的面巾纸不干净。
不干净吗?
下车掉了一本书,自己也没注意到,拎着书包直奔门口,下车以后也从来不会向后看,每次都是跑出火车站的。
徐建熹从地上捡起了她的那本书,翻了一页,上面工工整整写着谭元元三个大字。
二美的字写得不丑甚至往好看的方向上贴了些,徐建熹一直皱着的眉头总算是松了松。
*
谭宗庆这些天心情一般般,顾长凤累的半死,偶尔还是会吵两句,但大吵没有。
二美在地上洗脸,她爸百般无聊坐在炕上发呆。
“爸。”二美脸上都是水,她也没顾得上去擦脸。
“嗯?”谭宗庆看小女儿。
“我今天回来的时候在火车站跳了一段广场舞,挺好学的。”
谭宗庆来兴趣了。
“跳的好看吗?”
“好看,我给你跳跳看啊?”
“行啊。”
谭宗庆把枕头挪到一边,欣赏女儿的广场舞。
二美虽然长得没有大美好看,但是永远都是精气神特别饱满,眼睛闪闪有光,唇角永远向上。
她的节奏好,活动起来以后肢体动作又好看,谭宗庆喜欢广场舞但他不会跟着老头儿老太太一起跳,平时忍不住最多也就在家自己瞎跳跳,一看真的是好学,跟着下地活动活动。
“没曲儿啊?”顾长凤问。
她老姑娘活动起来,那就没别人什么事儿了。
“好像是叫什么火红的萨日朗……”
顾长凤拿自己的手机去找曲儿,然后开外放。
她趴在炕上看着地上的那两父女跳来跳去的,二美那身段动就有动样儿,谭宗庆差远了去了,顾长凤就哈哈嘲笑丈夫:“还说自己跳的好,看看你那姿势没有到位的,你瞧瞧我老闺女跳的才是舞……”
二美去牵她爸的手,谭宗庆也跟着一直笑,满脸笑意。
他很久都没这么开心了,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的时候难免就会更容易开心一些的。
一脸美滋滋。
什么跳的不好啊,谭宗庆的手那是相当的软,一看就是有底子在的。
“谢谢我妈妈,妈妈辛苦啦。”二美牵着她爸的手鞠躬,谭宗庆可能是真的跳高兴了,也不太介意什么了,跟着鞠躬,半真半假地重复:“辛苦我老婆了,老婆辛苦了。”
顾长凤摆手:“你少气我两回比什么都强。”
“辛苦爸爸啦,我最爱我爸爸。”二美的手举过头顶对着父亲歪头比心。
041 绿洲沙漠
顾长凤最近累的够呛,也遇上点不太开心的事儿,叫人抢两活儿,人家说她年纪大,又看她是个女的,觉得她干活肯定慢就和公司说了什么,公司把她给换了。
一大早起来和谭宗庆叨叨这事儿。
抢活儿就意味着少赚钱。
她这一年都算计好了,肯定有二十万要入账的,现在她有点担心。
谭宗庆安慰她,“那钱都是有数的,你着急上火能有什么用,咱家现在不欠饥荒了也别有那么大的压力,以后我少折腾,反正我是干什么赔什么,等天暖一暖的,我跟人跑船去,一年怎么样也能有十多万。”
家里的房子也该翻翻新了,这将来两女儿要嫁人,婆家的人来家里一看,那多丢人。
顾长凤点头:“我也宽慰自己,不让自己上火。”
“那就对了,生场病不划算,钱没赚到再搭进去点,有些时候你就得学学二美,凡事过了就忘,别太在意了。”
老二那孩子可鬼,鬼道的很。
两口子有商有量的。
二美到学校才发现自己少了本书,估计落火车上了。
那怎么找,丢就丢了吧。
第二节课课间,学校有硬性规定要求高三的学生必须出课间操。
“二美。”
同学喊二美。
二美是领操。
她和大美说的不是假话,二美在学校的人缘儿特别好,别看成绩一般般但老师就是喜欢她,学校领导那里都能叫出来她名字呢。
课间准备。
高三的时间宝贵的很,但高三的学生也是真累,学校也是想尽了办法让高三的孩子能活动活动身体。
徐建熹的头发早就恢复如初了。
依旧还是过去的样子。
车停在学校门口,司机问他:“徐先生,要我给送过去吗?”
徐建熹摇头:“你在这里等我。”
“好的徐先生。”
推开车门,下了车。
二美那书上写了班级,徐建熹想找她不是太难。
学校的大门关着,他进不去,只能走到门口的保安室。
敲了敲大门口那小窗户,微微弯下腰看向里面。
小窗户唰地一声被拉了开。
“有什么事儿?”可真是个精致的人啊,没见过这样的人,和满大街的人就是不一样。
徐建熹提了提,保安很快就放行了。
这学生忘记带东西,家长给送的不在少数,徐建熹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保安以为是家里人也没提醒他要怎么上楼,这学校徐建熹也确实第一次来,他进了教学楼顿了几秒。
外面保安室的大爷还在想呢,哪个孩子的哥哥啊,长得真材料啊!
小伙儿真俊儿!
有老师抱着文件从楼上下来,见一楼站着个一看就是陌生人的人。
“找谁?”
“我找9班的谭元元。”
“往前看,操场最前面领操的那个。”
女老师指了指抱着文件就走了。
徐建熹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说:“谢谢。”
二美这一看就是属于那种肢体很协调的小女生,后面的人做的稀里哗啦,她在前面认认真真领操,步步到位,徐建熹就想起来了她那天晚上在火车站跳广场舞的事儿。
一群大爷大妈当中,太显眼了。
老年人和小姑娘跳出来的那种感觉,完全不一样。
青春、火热、奔放!
他一直等到课间操结束。
二美感觉好像有人一直看她,扭头去看四周。
顶着满脑门的汗,冲着他跑了过来。
二美:“你怎么来我学校了?”
他怎么知道她在哪个学校?
徐建熹:“你的书掉车上了。”
二美笑着接了过来,吐吐舌头敲了自己的头一记:“我以为和帽子一样的下场呢,感谢感谢大救星!”汗亮晶晶的贴在额头上,满脸闪闪发亮。
其实依着他看是有些显得不太干净的,但耀眼。
“世界这么大,还能让你找到我,谢谢谢谢!”问出好奇:“你怎么找到我的?”
“你书上写了。”
二美双手合十搓着手道谢。
“去上课吧。”徐建熹见操场上的人都走的七七八八了,提醒了她一句。
二美因为运动的关系,小脸蛋红红的,一见果然,自己就说两句的功夫,差不多都回教室了,赶紧往教室方向跑,跑到楼口转头对着他笑,挥了挥手,转过身蹦蹦跳跳进了楼里。
徐建熹望着她的方向,无声笑了笑。
他会走路开始,每一步都走得稳稳当当,蹦跳都是被他排除在生活之外的,就像是见到什么样的人该拿出什么样的姿势来伸手握手,这些都是精准衡量以后刻在骨子里的标准。
他也会有一头汗的时候,但他绝对不会允许这样和人讲话。
二十八岁和十八岁,中间差了十个年头。
稳重和天真烂漫之间差了不知道多少道的沟。
徐建熹转身离开学校。
二美在教室里认真听着课。
两个人一左一右各自进行着自己的生活。
徐建熹也是第一次知道,他竟然会觉得过于活泼的小姑娘不太令人讨厌。
------题外话------
鬼道=心眼多,脑子转得快,又精又灵
042 野教建熹
二美最近没在火车上吃过什么零食了。
咕噜噜……
肚子不停地响。
她晚上五点吃过晚饭的,但是又饿了。
地瓜干土豆条什么的,徐建熹不让她吃。
他说这样不礼貌,为了尊重他,她这些天饿了都是硬挺。
徐建熹把卷子歪过来,她的膝盖挨着他的,二美小心翼翼尽量避开。
咕噜噜。
徐建熹:“饿了?”
二美说:“我不饿。”
肚子又响。
徐建熹那笔顿了顿,他瞧了一眼腕表,时间也差不多了,就剩半小时了。
那就到这里吧。
“今天就到这儿吧,我也累了,想休息一下。”看她一眼:“你吃东西吧。”
二美说:“你不是特别讨厌我当着你的面吃东西嘛,说不礼貌。”
这事儿,她是记忆深刻啊。
徐建熹回忆了一下,自己好像是说过这样的话,淡淡道:“我给你讲课会距离你特别近,你喝了汽水会打嗝,吃了零食会有味道。”
二美捂着自己的嘴。
她喝过汽水以后对着人家打嗝了?怪恶心的,真不应该,她都不知道。
这个人集中注意力的时候,难免就会有各种各样的小动作,二美喝过汽水以后也没当着他的面打嗝,但有时候她问问题一张嘴,就有属于雪碧的味道从她的嘴里跑出来,徐建熹认为这么近的距离之下,他硬说闻不到这似乎并不合理。
她一个小孩儿可能不会注意到这些,但他略长她几岁,该提醒的还是要善意的提醒。
二美稍稍往后退退,想要离他远点。
她没有口臭吧?这让他教也太难了吧,以后进火车站第一件事,是不是还得刷个牙啊?
“我不饿。”
“吃吧。”徐建熹听见她的肚子又响,没忍住笑了笑。
这叫不饿,那什么叫饿。
“我每天活动量大,消化的快。”二美给自己找理由,事实上她觉得就是这样的,学习也是特别耗精力的一件事儿,不吃饱怎么学啊。
“吃地瓜干能顶饱吗?”他问。
二美收桌子上的书,徐建熹把她的本子书都推过去。
二美:“能啊,就是长时间吃,觉得味道也没那么好了,其实我妈晒的地瓜干比买的好吃,地瓜干这种东西不能太软也不能太硬,艮啾啾的磨牙还要能咬得动的为上品,虽然颜色不怎么好看,但真的比卖的不知道好吃多少倍,我没办法让你尝。”
徐建熹只是笑,事实上他也不太愿意去尝。
他对这个上品的地瓜干不是太好奇。
徐建熹:“吃东西倒是挺讲究。”
二美哇啦哇啦讲着,她这嘴可不是白长的,虽然不敢说什么都吃过,但品鉴这种能力是天赋来着,嘴巴很敏感,对食物也很敏感。
*
徐建熹回到家,大爷和万玲玲已经都睡下了。
佣人给徐建熹端了一碗汤,家里都是汤汤水水的不断。
“家里有肉吗?”徐建熹问。
佣人一愣,肉?
“肉?”
“牛肉。”
“有的。”
“能做些牛肉干嘛,味道不要太重,不要太软也不要太硬……”
脑海里突然就想起来了二美和他说那地瓜干的口感,她说自己不是没有要求的人,进嘴的东西也是很讲究的。
佣人点头:“要明天吃吗?”
“最好明天一早让我能带走。”
佣人:“明白了。”
……
第二天徐建熹把牛肉干给了二美。
他个人认为肉要比地瓜干更扛饿一些。
二美一愣。
干嘛给她牛肉干?
“你自己吃吧。”没有伸手接:“我妈也经常给我弄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