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耳边,嗓音清雅,散在流苏帐幔之中,简直醉人:“雨落环里海,国库收入的九成皆来自船运。若封海关,不出三日,雨落必乱。”

哦,封了雨落的海关啊,确实,成帝没路了。

她撑着脑袋趴在萧殁胸口:“雨落海关那可是个香饽饽,一年前我用风清的三分盐运和铁木那个老头换一成他都不为所动,那个守财奴怎么舍得断了自己的口粮来封海关?”

雨落十分经济,海足足占了七分,可谓是命脉。那个饽饽有多想,曾几度容姑娘想头蒙拐骗占为己有来着。

萧殁淡淡回道:“铁木,曾是我母妃的护卫。”

那个古怪的盗贼头子?

容浅念愣了一秒,随即笑了,巴巴着眼看萧殁:“我可以理解为那块香饽饽就在我口袋揣着吗?”

盗贼老头的就是她男人的,她男人的就是她的,这样理解很合理嘛。

萧殁点头,看着女子发光的眼,只觉得心头发软,道:“嗯,是你的。”

她如此欢喜的模样,就算不是,他大概也会想尽手段变成是。

容浅念瞬间觉得口袋沉甸甸了,掩着嘴压低声音:“低调,低调,这是秘密。”

有财不外露,是容姑娘为数不多的优良品德。

萧殁由着她,爱极了她敛财的模样。

容浅念乐了一阵:“继续继续。”

“封了海关,雨落国库吃紧,而萧简背后是天下首富年家,一方缺钱,一方恋权,自会各取所需一拍即合。”

容浅念眉头微拧:“萧简不像恋权的人啊。”

身为前皇后之子,风清皇家唯一的嫡子,太后偏宠,又有年家扶持,东宫之位他绝对有资格争上一争,只是萧衍被罢黜这么久,也不见他动作。

难道是女人的第六感,容浅念就觉得萧简不是恋权之人。

萧殁凝着她若有所思的眼,无奈地蹭了蹭她额头:“傻瓜,你不懂男人。”语气,有些寒,“权利有时候不仅是尊荣,也是筹码。”

萧简不恋那份尊荣,却想要那个筹码,他恋的……是她,怀里的女子。

萧殁将她抱紧了。

容浅念动了动,接话接得很顺溜:“我当然不懂男人,我就一个男人。”语气,特意强调了一个。

难不成,还想要两个?三个?四五个?难道是今晚风大,容浅念闪了舌头。她立马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真的,我发誓。”说着,竖起四根手指。

这姑娘说谎时,只是竖三根手指。

萧殁抓过她凉凉的手指,揣在怀里,捂着。

多善解人意的男人啊,容浅念笑眯眯。

“取代凤歌儿联姻的人选不少,为何挑了萧简。”她想了想,语气难得正经了,“他有野心,有资本,也有那个能耐,将他推到那个位置,天下之争他必定插一脚,太冒险了。”

容浅念想,还不如直接推了草包去,将来想拉下来多省时省力。

嗯,诚如萧殁所说,她精明,却不懂男人。

视线痴缠,他说:“拿天下冒险,因为我赌不起你。”他将她的容颜映在眸中,“萧简,对你有意。”

容浅念悟了,敢情,这天下洗牌,是她家男人醋了啊。

诶,她不红颜,倒是有做祸水的资本。

容浅念蹭过去,讨好地笑着:“夫君大人,给你惹了桃花,妾身罪过啊。”

萧殁揽着她的肩,她衣衫半敞,肩头半露,他嗓音微哑,眸子缠着她,道:“不若功过相抵。”

“额?”

容浅念怔了一下,随即,天旋地转,躺进了暖洋洋的被褥里,她在……下面。

烛火捻灭,初冬的夜,一室暖意。

十二月九日,钦天监夜观星象,订了良辰吉日。惠帝下旨,十二月二十八,宜婚嫁,夏王和亲雨落。

旨意刚下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椒兰殿中便有不速之客来访。

“小姐,夏王到访。”十二道。

躺在美人榻里的女子抱着狗儿,掀掀眼皮,懒懒笑着:“来得真快啊,这圣旨才刚领吧。”

这是料准了?

十三问:“那小姐,这人,你见还是不见?”

容浅念眸子挑出笑意:“见,当然要见。”顺着元帅大人一身白毛,她眉眼疏得甚是开,“等到夏王爷去了雨落,再见可就指日无望了,怎么说,也是一家人,这点见礼还是要做足的。”

装,你就装!十三懒得拆台。

倒是一边青衣突兀地来了句:“一家人?”

这话从某人最终说出来,听着实在不顺耳。

容浅念点头,瞟着青衣,弯眉反问:“难道他不是萧成邑的种?”怀里,元帅大人懒洋洋地蹭蹭。

萧成邑?好家伙,整个风清,惠帝的大名谁敢念得这么明目张胆?

青衣接不上茬,语气一转:“王妃,王爷有令——”

椒兰殿,不接见男子。

容浅念直接打断,眸子一眯:“青衣,你可真不长记性,每每总是忘记这椒兰殿谁做主,真叫本王妃头疼啊。”抬抬手指,“十二,领出去,好好教教。”

十二眉头一皱,犹豫了片刻,上前。青衣脸一黑,识趣地出了内殿,十二跟上去。

容浅念这才欢快了,懒懒问着:“十三啊,你家姑爷什么时候回来?”

哟,估摸时间呢,怎么,想干坏事啊?

十三面不改色:“姑爷去了晋文公府议事,怕是要到晌午才回。”

容浅念听了,拂拂素白的衣裙:“我这个做弟媳的可不能人等久了。”

说着,抱着元帅大人去了会客殿。

殿中,似乎已候多时,茶添了两杯,男子侧脸微微有些沉。

“不知道夏王爷光临寒舍,所谓何事?”

萧简抬眸,女子怀抱着白色的狗儿,从殿门缓缓走来,素白的衣,不加修饰,长发也不曾挽发,随意地散着,唯有额间坠了一点翠玉,更衬得女子眉眼灵动,嘴角,是一贯的笑,漫不经心。

世间美丽的女子何其多,惊心动魄的却极少。

萧简微微怔了。

殿外,青衣挪了一步,又一步,几乎贴近会客殿的殿门。

身后,女子毫无起伏的声音:“退一步。”

青衣犹豫,片刻,还是退了一步。神情专注着,侧耳殿中之声。

十二抱着手:“退一步。”

青衣寻思,又退了一步,殿中声响隐隐约约。

“再退两步。”

青衣骤然转眸,没有动作。

他家王爷有令,椒兰殿不接见男子。

半天,还是没有动作。

“不退?”十二从腰间掏出一把精致的小匕首,“要打起来,至少退方圆一里。”

青衣脸有些转青,不退:“身为女子,太像你家小姐。”斟酌了一下,道,“不好。”

“我家小姐这种时候,会直接,”十二勾唇,嘴角有若有若无的笑。

难得,这个面瘫脸会笑,青衣怔了一下,就这一下,女子的匕首已经近了,她道:“会上手。”

青衣连连闪躲。

果然,打斗起来,退了方圆一里。

殿中,容浅念一撩衣裙,坐下,斜靠着椅背,端了一杯茶:“看够了?”

语气,动作,毫无女子之态,江湖味很足。

抿了一口茶,她放下茶杯,已经怀里的狗儿,那狗儿舔着茶喝,末了,伸出爪子,扒着桌上的糕点。

萧简眸子微敛:“钦天监那边是你动的手脚。”

接近年关,怎会有宜婚嫁的日子,定是她动了手脚。没有疑问,他笃定。

容浅念也不否认,很大方地承认,很坦荡的言辞:“本王妃这不是怕事出有变嘛,所以给夏王爷解决了这后顾之忧。”她耍着桌上的狗儿,抽空中摆摆手,“不用谢。”

萧简一声冷笑:“后顾之忧?”他语气有些咄咄逼人,“是你要一劳永逸。”

这个女子,她心思手段用尽,就是为了将他推远。

萧简自嘲。

容浅念作恍然大悟状:“这你都知道?好吧,所以你是来兴师问罪的?”

兴师问罪?他没有,他只是问了一句:“为何?”

她抬起眼,回答地理所当然:“那个位子你也想要不是吗?”

他不可否认,声音艰涩:“那你可知道为何我想要?”手中的茶凉透了,全然不知。

他说我,不是本王。

她毫不迂回:“知道。”

萧简嘴角爬上嘲讽的笑,饮着凉了茶,眼都变冷了。

他怎么忘了,这个女子何等心思剔透,即便他从未开口,她又怎会不知。

她抬起眼,丹凤的眼,黑白分明得好看,她说:“所以,与雨落联姻的不是萧凤歌、也不是萧闵,是你。”

她啊,容不得他对她的心思……如此薄情的女子呢。

萧简嗤笑一声:“容浅念,你是我见过最狠心的女子。”凌厉的鹰眸中,竟是荒凉。

“现在知道还不晚。”

她对着他笑,明媚得刺眼。

------题外话------

《秀色锦园之最强农家女》

一名现代美食家,灵魂坠入山村女孩卫长蕖的身上。

日子清简得连正常的一日三餐都难得温饱。

自幼丧父,亲娘被族人冠上克夫名声,赶出本家。

上无双亲庇护,下有面黄肌瘦的小弟,更被人退了亲。

阿公,阿婆是重男轻女的货色,懒得管她死活。

这穷乡僻壤,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唯有操起自己的三板斧,奋发图强。

一手好厨艺,拯救得了倒闭的酒楼,养得了瘦猴似的弟弟。

进山寻宝,她收获启动的资金。

盖新房,买田地,雇长工,建庄园,一步一步朝着预计的方向发展。

昔日陋不避风,换成了青砖大瓦房。

昔日不毛之地,变成了盛世田园。

当那个表面温婉如玉,实则腹黑如墨的人出现,她的生活发生了改变。

☆、第一百二十四章:子嗣风波

萧简嗤笑一声:“容浅念,你是我见过最狠心的女子。”凌厉的鹰眸中,竟是荒凉。

“现在知道还不晚。”

她对着他笑,明媚得刺眼,灼了他的眼,苦笑,他嘴角浓浓自嘲:“晚了。”

不知何时,也不曾预料,她便那样猝不及防地撞进他眸中,等发觉,早就一头扎进,泥足深陷了。

她却只是笑得轻松:“不是有个词叫什么来着,”想了想,“嗯,迷途知返。”

迷途知返。

她只用了四个字,多轻率的四个字,倒是如何要将融入骨髓的东西剔除来?

萧简仰头,将冷彻的茶水灌下喉咙,微微有些涩:“你既将我推上了那个位置,我便在没有了退路。既然要争,就总要有个结果,要么,我败,为贼为寇,生死不由。要么,我胜,取我所想,不择手段。。”他冷笑了一声,“迷途知返?你倒说说,途在哪里?”

是她,是这个狠心又精明的女子,断了他所有出路。

容浅念抬眸,迎上那双深邃到要将人吸进去的眸子,她扬唇,一贯地洒脱:“所以,你今天是来宣战的。”

宣战?对上她那次不是一败涂地?

“容浅念,你应我一件事。”

“说说。”

她低着头,专心逗着桌子上的狗儿,长发泼洒,他看见了她发间龙凤鸣祥的簪子,窗外的光照着,闪着一点灼眼的金光。

那个簪子,真的很不适合她呢?

萧简道:“若那一日,我胜了,不要恨我。”声音沉甸甸的。

容浅念手上一个用力,戳饭了元帅大人的肚子,她抬头了:“我可小肚鸡肠得很,怎么可能不恨你,没准做个小人,夜夜诅咒你,扎不死你。”

不,她不会扎小人,以她的性子,她大抵会直接扎人。

沉吟了片刻,他又道:“败了,”眸光相对,他看得认真,“你便亲手葬了我。”

他想,若是她亲手下葬,总该记得吧。

疯子!

容浅念在心里骂了一句,还翻了个白眼,嘴上却问:“墓碑上写什么?”

萧简想也不想:“你的名字。”

容浅念嘴角一扯,手上没个轻重,茶杯狠狠扣在了白狗儿的头上,哼哼唧唧的声音被容浅念恶狠狠的声音盖住:“你可真狠毒,死了也不忘咒我。”

萧简却笑道:“比不上你。”

这样,她总该不会忘了吧,兴许年年清明,她想着他坟头的名字,也会对他要咬牙切齿一番,这样也是好的。

要是容浅念知道萧简此番想法,一定会说‘老娘一定刨了你的坟,把你晒成干尸’。

此时,她倒是大方地点头:“我应你,若有那一日,我一定给你选个风水宝地。伸出两根手指,她搓了搓,眼里全是亮晶晶的光,“不过,陪葬品是不是要提前给点?”

她晃脑敛财的模样,倒是欢快,发间,那簪子晃了晃,金光闪闪。

萧简指着那簪子:“你头上的簪子。”

容浅念笑盈盈的脸当下一垮:“老娘葬了你,还得赔上自己的聘礼给你当葬品,开什么玩笑。”眸子一挑,很扎人的光,“你在耍老娘吗?”

这姑娘,一恼,就一口一个老娘。

萧简神色如常的冷峻:“你可知道这龙凤鸣祥的簪子原本的主人是谁?”

容浅念没好气:“端妃。”

萧简摇头:“不,是太后。”

太后?容浅念眸子眯了眯。

萧简斜睨着她敛眸的小脸:“当年,端妃初入宫廷,父皇便独宠椒房,太后自然容不得,便接着父皇的手,赐了这只凤簪。”

那个老婆娘,真他妈欠。

“太后不会蠢到自己动手。”她取下发间的簪子,细细端详着,“即便簪子有问题,也不致命。”

“簪子确实要不了人的命。”他眸子影沉沉的,“后宫之中,女人若韶华不再,留住男人的,你觉得是什么?”

容浅念脸色骤然变了,丹凤眼里流光湍急。

萧简接过话,缓缓沉下:“子嗣。”

这簪子,要不了命,只是……

她敛着眸子,看不见丝毫眼底的情绪。

萧简道:“只是太后失算了,端妃善医。”微顿,声音带了穿透一般,“而萧殁,也善医。”

沉默的她,骤然抬眼,丹凤的眸子,全是错落的流光。

那日,瑶光获罪下狱,辰时,他对镜,为她挽发,将那龙凤鸣祥的簪子插在了她发间。

“十一,莫要再弄丢了。”萧殁声音特别的温柔。

那簪子几经周转,次次都是他替她插回发间。

她就只是笑笑,撒娇的语气:“不怕,你总能找回来。”

萧殁揽着她,拂着她发间的簪子,声音有些凝重:“以后不要取下来。”

她便撑着眼皮耍起了无赖:“淑女难为啊,相公,簪子这玩意真麻烦,我喜欢往头发里插针,白森森的多好看,还可以扎人。”

其实后半句才是她的重点,她一贯不爱女儿家的饰物。

萧殁吻她的唇,用了蛊惑的嗓子诱她:“乖,听话。”

她一贯的没有抵抗力,立马便笑盈盈地点头:“遵命,夫君大人。”

那时候,她只是以为,那簪子是端妃的遗物,所以不同,竟不知,这凤簪里有这么多不为人知。

容浅念紧紧握着掌心的簪子,冷冰冰的眼,凝向萧简:“是你的计谋吗?”眸子很厉,“挑拨离间。”

“是。”他毫不隐藏。

容浅念很想现在就葬了这该死的男人。

咬咬牙,她道:“在下甘拜下风。”嗓音一提,她大喊,“十三,送客。”

萧简起身,嘴角是带着淡淡的笑。

此后,椒兰殿的天,一直低气压,低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十三试探着:“小姐?”

容浅念沉着一张脸,睫毛扑扇地厉害,抓着元帅大人的手大概很用力。

元帅大人在哀嚎。

容姑娘这是气大了?容姑娘一生气,准有人倒霉,十三越发掂着,小心翼翼地:“小姐,气大伤身。”

容浅念嘴角一抿,眸子一眯。

妈呀,这眼神,能杀人了。元帅大人哀嚎得更凄惨了。

这气生得不小啊,要炸毛了。

十三连忙帮她顺毛:“这是哪个不知死活地惹小姐生气了,等姑爷回来——”

毛好没顺完,容姑娘一声大吼:“萧逸遥,你给老娘等着!”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妈呀,完了,顺错毛了,摸到老虎屁股了。

十三低头,默默地移动脚步,蹭开一点,再蹭开一点……

忽然,容浅念一个眼刀子飞过去:“你说谁不知死活?”

十三眼皮一跳,乖顺了:“奴婢嘴拙。”

容浅念又砸了个眼刀子,才转过身去,揪着元帅洁白的毛,破口大骂:“萧逸遥你个混蛋!”

“啾啾啾!”元帅大人那叫一个哀嚎。

十三嘴角狂抽,这姑娘啊……

那姑娘袖子一甩,元帅大人一个骨溜溜滚到了地上,凄惨地哀嚎了一声,伸着小爪子揉着毛,细细地揉:小爷的宝贝毛发啊……

一把白毛在空中飘来飘去,容浅念身影已经走远了,十三愣了好一会儿才跟上去。

“小姐,这是去哪?”

“太医院。”容浅念字字都像咬着牙磨出来。

十三跑着小碎步,上气不接下气:“去太医院干嘛?”随口一句,“等姑爷回来——”

容浅念突然回头剜了一眼,十三险些被口水呛住,就看见自家小姐脸很黑,恶声恶气:“不许喊那个负心汉姑爷,老娘正来火呢。”

哦,原来这火是姑爷点的。

不许喊姑爷?

十三立马改口:“等那个混蛋回来——”

容浅念眸子一眯,阴沉沉的眼:“老娘的男人是谁都能骂的吗?”

不是!就您老能。

这守夫奴,来火也不枉本质。

十三再度改口:“好吧,等你家男人回来——”

当头又是一嗓子吼过来:“再敢提他,老娘就把你嫁给——”

又来这招?十三暗暗翻了个白眼,好声好气地提醒:“小姐,容家厨房的鳏夫早死了。”

容浅念脸黑锅了,彻彻底底。

“元帅,”磨牙切齿,容浅念手指一劈,“咬她!”

顺着白毛的元帅大人抬起水汪汪的眸子,看了看容浅念,瞅了瞅十三,果断地扑向十三。

接着,一阵哀嚎。接着鸡飞狗跳,不仅椒兰殿,是整个宫中。

午时三刻,晋文公府外,椒兰殿铁衣卫求见。

楚林脚步急切,上前,躬身行了个礼:“王爷,宫里出事了。”

萧殁眸子骤然一沉:“何事?”

一边,晋文公也竖起了耳朵,相比是殁王妃又不安生了。

“王妃她——”楚林支吾了,额头一挑一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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