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嫁给奸雄的日子 作者:九斛珠

文案:

顶着原主留下的狼藉名声千里远嫁,看到傅煜的第一眼,魏攸桐便知道,这男人并非真心娶她。

两家结姻怕是为各取所需。

傅煜其人,是名震北地的悍将,冷厉狠辣,心高气傲,威名闻于朝野。这样自持到苛刻,心性难测的男人,还是该避而远之。

婚后攸桐偏安后宅,只等傅煜取得所谋之物,放她出府,便能左手火锅店,右手美食城,逍遥自在。

直到某天,攸桐发现傅煜竟在密谋天下。

更可怕的是,他竟然没打算和离另娶!

这可如何是好?

——和鸾雍雍,万福攸同。

【提示】

①甜是相处后,不是最初就甜腻,傲娇一时爽,追妻火葬场的故事,不喜慎入。

②1V1,绝对HE,随机掉落美食。

③女主负责美美美——美貌美食美景。

架空架空,架得很空,考据没意思~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穿越时空 美食

搜索关键字:主角:攸桐,傅煜 ┃ 配角: ┃ 其它:

第1章 提亲

腊月凛冬,恰是红梅盛放的时节,连夜深雪后天气放晴,日光明晃晃洒下来,便是琉璃红梅、灿若云霞的盛景。越国公府的万株红梅闻名京城内外,这日设宴排了戏班,邀众人赏梅听戏。

梅林旁楼台高耸,暖阁精致,乌金铸的博山炉上香气如丝,炭盆熏得满室融融。

座中尽是高门贵女,满身绫罗锦缎、珠翠金玉。贵丽装束下,出口的话却是刻薄的——

“魏攸桐还来吗?都等半天了。”有人问。

“出了这种丑事,她还有脸来呀?”

有人掩唇笑道:“换成我,做出以死相逼投水自尽这种事,就算救活了命,也该羞死了。”

“人家脸皮厚着呢,听说昨儿还去了金光寺,给菩萨烧香,求佛祖指点。”酸溜溜的嘲笑,语气里藏着讥讽,“要我说,佛祖就算再慈悲,也不会渡她那样恬不知耻的人。明摆着睿王殿下看不上她,还死缠着不放。”

“毕竟是她做梦都想攀的高枝呢,眼瞅着给了旁人,啧!”幸灾乐祸的笑声。

屋里议论七嘴八舌,多是不屑轻蔑的语调,偶尔夹杂一道平和的声音,“也是她痴心,用情太深…”

然而立马被人反驳打断——

“这算什么痴心?睿王殿下娶的是徐姐姐,旨意都下了,京城里谁不知道?她还去哭闹逼迫,那叫死缠烂打,痴心妄想!”

“…”

一道道声音落入耳中,虽说得热闹,听来听去,也就那么五六人在轮番嗤笑。

隔了厚厚的帘帐,攸桐站在暖阁外,眉间掠过一丝烦躁。

随身的丫鬟春草听不过去,恨恨抱怨道:“那声音是徐渺的,定是想败坏姑娘的名声。姑娘好容易挺过来,她这是想逼得姑娘…”

“我知道。”攸桐打断她,低头拂了拂衣袖。

她当然知道徐家打的什么算盘,也知道今日这些议论的缘由。

魏攸桐的名字,京城里许多人都是听过的。

她的祖父是文昌皇帝的伴读,当年跟皇家交情颇深,时常陪伴圣驾左右。她的名字也是文昌帝取的——和鸾雍雍,万福攸同,里头又藏了凤栖梧桐的意思。

这般取名,青睐之意已是呼之欲出。

魏攸桐年幼时,也常被抱进宫里玩耍,极得皇帝喜爱。

文昌皇帝最疼爱的皇孙是后来封了睿王的许朝宗,比魏攸桐年长三岁,皇帝爱召两人在侧陪伴,据说还跟魏老太爷提过婚约,就等两个孩子长大,成鸾凤之好。这消息是真是假,在老人家相继过世后无人得知,更没人提起。

不过两人青梅竹马,哪怕文昌皇帝驾崩,仍感情甚笃,不曾变淡。

皇家子弟自是玉质瑰秀,攸桐更是年少美貌、天姿国色,京中无人能及。

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少年男女两情相悦,许朝宗许诺非她不娶,魏攸桐也捧了一腔真心待他,关怀备至、体贴入微,甚至数次在凶险境地里舍命相救。

那是真心将许朝宗当成挚爱之人来爱护的。

满京城都认定许朝宗会娶魏攸桐,待这位皇家的准儿媳也格外客气。魏攸桐也自认与众不同,心思全扑在许朝宗身上,被捧得久了,心气儿渐高,待人接物偶尔轻慢,便落了个骄矜傲慢的名声。

京城里这些姑娘,虽瞧着和气,暗地里没少嚼舌根,只是碍着许朝宗,不敢言语。

两月之前,年满十七的许朝宗备礼提亲,就在众人眼巴巴瞅着魏家的时候,那提亲之人却朝着当今皇上最器重的太傅徐家去了,提的是太傅的孙女徐淑。

消息传出来,便如一道晴天霹雳落下,狠狠割在魏攸桐心上。

那徐淑是她最亲近的闺中密友,外出游玩总是形影不离,她做梦都没想到,许朝宗竟会另娶他人。而那个人,竟是她的好友。

不等攸桐缓过神,京城里的闲言碎语便铺天盖地般卷过来,一夕之间,便从昔日的艳羡转为落井下石,嘲笑她美梦落空。攸桐去寻许朝宗,想问个清楚,那位却避而不见,直至她第三次哭着登门,才肯露面,说两人终是缘分太浅,今生难结良缘,只盼她能另觅佳偶。

可十多年的情分,捧了滚烫真心付出的感情,哪是一句缘分太浅就能割断的?

挚爱之人变心,最信任的密友横刀夺爱,魏攸桐伤心极了,怎么都不肯相信,也不顾家人劝阻,三番五次登门睿王府,盼着许朝宗能解释清楚,回心转意。

奈何许朝宗像是铁了心,始终避而不见。而在暗处,种种流言滋生,指着她登门的事添油加醋,种种难听的传闻都有,甚至连她以色相诱、以死相逼、因爱生恨诅咒许朝宗和徐淑不得好死的话都传出来了,说得有鼻子有眼。

魏攸桐走在锦绣丛中这些年,顶着骄矜傲慢的名声,本就招了许多妒忌。

这般传言纷纷,原本对她抱几分同情的人也转了态度,斥她恬不知耻、魏家教女无方。

魏攸桐十四年来锦衣玉食,何曾受过这般议论?

传言和脏水如同一把把利箭刺在身上,叫人千疮百孔、体无完肤,而许朝宗躲避的态度,更是如一柄弯刀剜开心口,让魏攸桐那点温热的心头血流得一滴不剩。她躲在府里终日流泪,不敢出门见人,最终,在深冬寒风凛冽的半夜,伤心绝望地出了住处,纵身跃入冰冷刺骨的湖心。

再醒来时,便换了个芯子,成了如今的攸桐。

顶着冰窟窿里冻坏的身体,攸桐花了不少功夫才将原主的记忆理清。

过往的一幕幕清晰浮现,幼时的相伴嬉戏、两小无猜,年少时的结伴同游、春风秋色,她虽在回忆时心无波澜,却知道彼时原主的诸般欢喜、忐忑、思念。

回思旧事,攸桐能确信,原主是深爱许朝宗的。

有许多次,兽苑里凶猛的熊冲破栅栏冲出来时,山间脚下的石头忽然松动时,许朝宗遭人暗算遇刺时…魏攸桐都义无反顾地挡在前面,舍命相救,哪怕为此留了疤痕,险些毁容、丧命,也不曾犹豫半分。

然而这般真心换来的,仍只剩一句缘分太浅,和泼天而来的流言蜚语。

作为见识过无数八卦绯闻的穿越者,攸桐当然知道这种一边倒的传言多可怕。

但即便漫天冷箭,她也不能退缩躲避。否则,便趁了徐家的心意——

从最初嘲讽魏攸桐痴心妄想、死缠烂打,到后来拿着投水自尽的事大做文章,极尽刻薄污蔑之能事,拿舆论裹挟所有人来唾弃魏家,徐家所盼望的,无非是魏攸桐承受不住打击,死得干干净净。

可挖墙脚横刀夺爱的又不是她,凭什么要她死?

徐家盼着她一蹶不振,她偏要出去,偏要活得好好的!

此刻,站在国公府的红梅阁楼前,声声嘲讽入耳,攸桐不自觉地挺直脊背,两只手藏在披风,往胸前拢了拢,侧头道:“春草,瞧瞧我的妆容,有不妥的么?”

“姑娘生得好看,哪怕不涂脂抹粉,都能把那起子红着眼的比下去!”

攸桐闻之莞尔,清了清嗓子,抬步往门口走,挺秀淡然,从容不迫。

厚帘掀起,里头是一方檀木底座的美人纱屏,屋中言笑晏晏,甜香熏得浓烈。

攸桐绕过纱屏,漫不经心扫了一圈,而后朝着末尾留出的空座走过去。她是赶着开戏过来的,屋里人聚得齐全,又都抱了看戏的态度,待她进门,满屋目光便都投了过来。

不得不说,攸桐这张脸生得实在招眼。

满头青丝柔顺得如同墨缎,两鬓如鸦,那张脸却格外白嫩,上等细瓷似的,不见半点瑕疵,她的气色也不错,两颊轻著胭脂,柔润生晕。那双眼睛最美,黛眉之下两眼如杏,名家着笔画出来一般,灵动而曼妙,天然几分婉转妖娆,眼波却又收敛得恰到好处。

“妖精!”徐渺暗自骂了一句,偷觑神色,不由觉得失望。

原以为经了那样的事,魏攸桐必定饱受打击,哪怕强撑着来赴宴,也该郁郁失落。谁知跟前的人虽消瘦了许多,却仍光彩照人,那双眼睛神采奕奕,灵动灼然,竟比从前更添几分丽色。

更别说珠钗点缀,锦衣装饰,脸蛋嵌在昭君兜绒白的狐狸毛间,雪中娇萼般动人。

这般容貌,她姐姐再怎么打扮,都比不上。

不过那又如何?能嫁进皇家的终是她的姐姐,而魏攸桐只剩这副皮囊和满城骂名。

徐渺想至此处,心里的气顺了点,重归春风得意,声音似笑非笑,“魏姑娘可算来了。身子都好了吗?”

“好多了,多谢记挂。”攸桐回身将披风递给春草,耳畔红珠轻晃,仿佛没察觉周遭目光。

徐渺挑了挑眉,意似不信。

旁边有跟她交好的姑娘接过话茬,笑道:“还以为受了冰湖里的寒气,得养几个月不能见人呢。魏姑娘,往后可别做这般傻事了,给府里蒙羞不说,女儿家的清名毁了,往后就没法做人了。”

“还真的…很傻。”攸桐仿佛没听出讥讽奚落,将尾音拉长,目光缓缓扫过众人。

多半是嘲笑看戏的,也有同情关怀的,只因碍于流言,都犹豫存疑,不肯跟她对视。

她笑了笑,将目光定在徐渺脸上。

“真傻。”她又叹息,“从前太天真,以为世上大多是好人,觉得旁人说的话都是掏心掏肺,轻易就信了。可惜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终究是隔着肚皮的。”

在场众人还当她要抱怨许朝宗的移情别恋,就等着听她吐苦水,谁知攸桐话锋一转,道:“徐姑娘,你姐姐跟我也算相交一场,从前在上林苑,我还救过她。这阵子没见着她,想必是忙着备嫁,称心如意。你回去转告一声,叫她往后多留心,尤其是身边那些说亲道热的,更得防着。可别学我,被人踩着算计了都不知道,还给人递凳子呢。”

这话着实如一盆滚烫的水兜头浇下,淋得徐渺面红耳赤。

——徐淑当初赶着魏攸桐做闺中密友,就是冲着许朝宗去的,徐家上下心知肚明。如今被人当众戳到心虚处,顿时恼羞成怒。

她涨红了脸,腾地站起身来,指着攸桐道:“你…”

“我是前车之鉴,好言相劝。你急什么?”攸桐慢条斯理地起身,“快开戏了吧,喝口茶消消火。”

她是掐着点儿来的,为的便是见好就收,不多纠缠。

外头国公府的少夫人正好含笑走来,请各位姑娘去听戏赏梅。

徐渺毕竟是客,趁着主人不在时嚼舌根便罢,哪里敢在这儿闹,只好压住火气。过后各自落座,丝竹笙箫里偶尔交头接耳,攸桐也只当没瞧见,安心坐着看戏——越国公府的厨子是宫里当过差的,极擅糕点,她跟前的鸳鸯卷和金乳酥做得香甜柔软,极合胃口。

攸桐慢慢品尝,待两折戏唱罢,却见母亲身旁的大丫鬟金珠匆匆走来。

“夫人说有急事,让姑娘跟她赶紧回府去呢。”金珠说着,便帮她取了披风。

攸桐诧异,“什么事这么急?”

“听说…”金珠咬唇迟疑了下,凑在她耳边低声道:“是有人来提亲。”

有人提亲?这满城流言蜚语,她站在风口浪尖遭人唾骂的关头,竟会有人来提亲?

攸桐呆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新文啦!!

婚后谈恋爱的甜文,求收藏求爪印哦,会随机掉落小红包滴,么么哒!=w=

第2章 待嫁

魏家算是书香门第,出过几位皇子伴读,只是文风虽盛,却不太会当官。几代传承下来,虽受过皇家隆恩,却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待皇位更替后便打回原形。

如今男人们散在六部做事,有点子权柄,却没扎太深的根基。

先前碍着许朝宗,旁对魏家人敬重几分,待睿王妃的位子花落别家,徐家那脏水铺天盖地地泼过来,魏家无力回击,又被人嗤笑,着实气坏了老夫人。

事情刚出来时,长辈们没少责备魏攸桐,只说是她行事骄矜失了睿王的心,又闹出投水的事,搅得事情人尽皆知,真真丢尽了府里的脸。还是魏夫人心疼女儿,怕她闷在府里难受,听她说想赴宴,便带出门来。

如今既是有急事,母女俩便乘马车赶回,进府后直奔老夫人住的庆华堂。

庆华堂外栽了许多松柏,冬日里苍翠郁青,点点白雪还没融尽。

仆妇打起帘子,攸桐走进门去,便闻到一股浓重的檀香味道。

魏老夫人爱礼佛,住处设着小佛堂,屋里也熏了叫人凝心静气的檀香。可惜她性子燥,活了一辈子也没能改,见攸桐走到跟前,那张脸就沉了下来,手里捂着暖炉,皱眉责备道:“叫你在府里好生将养,怎又跑出去了?”

“是媳妇带呦呦去的,母亲别生气。”魏夫人赶紧解释。

呦呦是攸桐的小名,老夫人从前疼爱这准皇家儿媳的孙女,也常这样唤。

只是如今时移世易,能光耀门楣的孙女为家族蒙羞,让魏家受尽耻笑,她那点疼爱也跟着烟消云散了。遂沉着张脸,嘱咐道:“回院里好生待着,别再出门乱跑。这回提亲的人极好,若你不知悔改,还做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事,落人耻笑,这辈子休想再碰见好人家!”

攸桐站在跟前,耷拉着脑袋,“孙女知道了。”

“往后待人接物,也该谦卑谨慎,不许再骄纵任性!外头传言那样厉害,你这性子着实得改了,没得行事糊涂,落人笑柄!”

老夫人接着责备教训,一副恨她不成器的模样。

攸桐应了声,心里暗自哂笑。

魏攸桐能养出骄矜傲慢的性子,其实跟老夫人脱不开关系。

从前许朝宗满口深情,老夫人觉得王妃之位唾手可得,未免得意,不自觉流露出自得倨傲之态。魏攸桐跟在她身边,难免耳濡目染,生出高傲之心,偶尔行事有错,爹娘要教导时,老夫人也都护着。时日一长,魏攸桐有恃无恐,便日益骄矜。

如今栽了跟头,倒是翻脸不认了。

不过骄矜无益,这教训到底是对的。攸桐老实听她唠叨,足足站了一炷香的功夫,才听老夫人道:“回去静心抄书去,我跟你娘有事商议。这阵子不许出门!”

攸桐平白挨了顿臭骂,出了庆华堂,仍是一头雾水。

——看样子,老夫人对提亲的人家很满意,会是谁呢?

不过这会儿显然没法细问,遂出了门,往她处的西阁走。

因怕引来责骂,她起初走得很规矩,环佩宫绦压在腰间,脚步不疾不徐,裙角都不敢扬起。待离了庆华堂,渐渐的脚步轻快起来,甚至露出浅笑。

春草紧跟在后,越看越是疑惑。

她是攸桐的贴身丫鬟,刚才跟进屋中,将老夫人那通数落教训听得真切。搁在从前,姑娘心思敏感细腻,挨了这顿训,必定要偷着哭一场。何况姑娘对睿王殿下用情极深,听说要嫁给旁人,断乎不肯。

谁知道如今她竟是浑不在乎?

也好。否则心思太重,难免又要自苦自怨,想不开做傻事。

春草跟着一笑,赶上去给攸桐开门,“姑娘想到什么高兴事了?”

“我的野鸡崽子汤!”攸桐眉眼间已堆满了笑,“老远就闻见香味,想来是煨得差不多了。烟波——快去把汤盛过来。还有早上吩咐的鸡髓笋,做好了么?”

她进了院就张罗着找吃的,许婆婆听见,便从屋里走出来。

原本许婆婆还怕攸桐出门听见风言风语,会受不住多想,见她精神焕发气色甚好,倒放心了许多。遂叫人去厨下将笼屉里热着的两样菜拿过来,又让烟波盛了野鸡崽子汤,递到攸桐手上。

“这野鸡崽子是夫人托舅老爷寻的,最是补身体,姑娘多喝两碗。”

“嗯,婆婆也喝。”攸桐取了一碗给她,又吩咐春草,“还有富余的,你们也尝尝。”

满屋子都是肉汤混着红枣的香气,瓷碗里软嫩的肉块炖烂,点缀几粒香糯的板栗,格外勾人馋虫。攸桐慢慢舀着喝,配上盘中咸鲜脆嫩的笋片,美味入腹,舌齿间全是香味,扫尽先前种种不快。

攸桐吃得心满意足,将先前那些闲言碎语和责备抛在脑后,而后兴致一起,往炭盆边烤栗子去了。

——这世间只要有美食、有美景,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因先前投水自尽的事,魏夫人甄氏近来对西阁看得很紧。

院里的动静经丫鬟的口传过来,她听说攸桐没像从前似的以泪洗面,暗自放心不少。当晚歇了一宿,跟丈夫魏思道问了问提亲的详细,次日清早便来瞧女儿。

下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