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旁边的人没喝醉,听得醉了,这新郎官、大舅子不愧是一家人,嘴巴都这么毒,到底是怎么交到朋友的!!

梁山伯还好,只憨憨一笑,并不同马文才和苏方木计较什么。

不过王蓝田就委屈多了,那张白面馒头似的脸都快挤出好几层褶子了,用那种控诉负心汉的语调说道:“方木,你变得越发厉害了!遥想当年,你对我是那样的温柔…”

没等王蓝田说完,荀巨伯就拿一块腿子肉塞到了他嘴里,总算让他没再搅局。

因为没人能敌得过马文才和苏方木两大毒舌练手,长辈那边又有马太守、苏太医帮腔,马文才这才能极清醒的回到他与苏方慕的新房。

一身素淡衣衫,未施脂粉的苏方慕已是清丽秀雅,姿容绝伦了,穿上极衬脂白肌肤的大红喜服,淡扫蛾眉,点了绛唇的苏方慕更添了几分绝艳之色,眼波流转间让马文才险些失了神智,痴痴地立在门口处看着。

“我的好少爷啊,快些进去吧,少夫人在等着你呢!”马文才家的老嬷嬷笑眯眯的提醒道。

马文才回过神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门给关严实了,他不想让外头守着的这些人看到苏方慕这样的美态。原本这样做也没什么的,可关键是刚刚提醒他的那个老嬷嬷险些被他这猛地一关门给拍到鼻子。

一旁戳着的阿七看到老嬷嬷那副懵然的表情时,险些在心里笑抽了。

马文才盼着一日盼了那么久,怎么舍得将此等良宵浪费到别处,自然是抓紧时间做该做的事咯。

因为难得相聚,前来参加马文才婚宴的诸位同窗在会稽多留了几日,临行前去向马文才告辞的时候终于见到了苏方慕的真容。祝英台心里头除了欢喜,就剩幸灾乐祸了,难得看到这群如今已经位居高位的大人们的窘状了。

王蓝田、荀巨伯等人瞅瞅苏方木,再看看苏方慕,俱是一脸懵逼的神情。

等等,哪里不对来着!

怪不得…那年年休回去之后苏方木的个子一下子蹿高了好多,怪不得之后马文才对苏方木恭敬有余,亲近不足了呢!

“我真傻,真的!”王蓝田抹了两把胖脸蛋,心里只想静静。当然,别问他静静是谁。

这些个人来的时候是欢欢喜喜的,出门的时候是恍恍惚惚的,荀巨伯险些撞到马府门口的石狮子上。

心好累,感觉不会再爱了!

为什么我在书院求学的时候就没寻到个妹纸呢!怪谁?怪我自己瞎啊,怪不得这会儿还没娶到媳妇!

将自己心仪多年的人娶回家,马文才已经不能更美了,连着好些日子他都是走路带风,对人笑脸相迎的状态,当然他那张笑脸吓坏了多少人就没人知道了。然而,没羞没臊、甜得腻死人的日子还没过够,糟心事先找上门来了。

在马文才与苏方慕成婚后的第四个月的一个黄昏,马文才疾奔回来准备陪苏方慕用晚膳,结果,在府门口被一个长相还不如他三分好的女人拦住了。

那人自报家门,说是柳城镇李家村的,来此寻医仙苏公子报恩!

马文才见这个名叫翠花的女人提到医仙的时候那副含羞带怯的模样,心里头跟吞了苍蝇似的。对,没错,这个叫翠花的分明就是看上医仙了,也就是他媳妇。

当时马文才就呵呵了,他冷笑道:“报恩?你打算怎么报?”

“我…我愿意一生一世追随在苏公子身旁伺候他!”翠花道。

“呵呵,伺候他?你也配!长得这么丑…”马文才居高临下的讽刺道。他毒舌起来简直不是人,当时翠花那颗脆弱的小心脏就受不了,泪奔着跑走了。

类似于翠花这种,羞羞答答前来马府找苏方慕报恩的不知有多少,马文才都处理出经验来了。只有一次,他在情敌跟前露出了懵逼的表情。

不怪他不淡定,小家子气,没见过世面,实在是那个女人太奇葩了!

在苏方慕怀胎五月的时候,有个小白花儿一般的女人找上了马文才,当然不是要勾引马文才,她是要求马文才成全她和苏方慕。对,你们没看错,那女人哭得凄凄惨惨的求马文才退出,她同苏方慕才是真爱!

真是见了鬼了!哪里来的疯女人!

马文才回过神来后赶忙招呼府里的下人将她拖走,而后吩咐人用清水将地板洗上十遍,一应器具也全都换新的,他真是整个人都不能好了!

“马将军,您要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呢!就放过苏姐姐吧…苏姐姐这样美好的人儿就该由我们女人来陪伴来呵护…”那女人被拖走的时候还不忘了哭着朝马文才叫喊,一副你拆散真爱就该遭天谴的神情。

当天马文才回后院的时候盯着苏方慕看了许久,而后特别郑重,严肃到极点的对苏方慕说:“你以后少出去给我拈花惹草的!”

马文才觉得,要是再来一回,他真的要将苏方慕锁在府里头,哪里都不让她去了!虽然,想想还觉得挺不错的…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番外,不知道你们想看啥???

第33章 梁祝篇番外

番外一我的儿子怎么辣么不可爱!

马文才统兵数十万, 南征百战, 战无不克攻无不胜, 二十五岁那年便以无数功勋被皇上封为定远侯,然而…这样一个盖世豪杰在家里头连个四岁的奶娃娃都收服不了。

且不说在马慕卿呱呱坠地那一刻马文才当场晕倒丢了大丑,也不提马文才头一回抱马慕卿就得了一泡童子尿, 从他降生到现在, 这熊孩子不知道破坏了多少回马文才同苏方慕亲近交流的机会。就拿今日之事来说, 马文才在外征战月余,终于得胜归朝,在洗去了一身的风尘后,马文才仅着一身单衣便出了浴室,他从苏方慕身后将她紧紧搂住,恨不得将她揉到自个儿的身子里头去。

“真想——”马文才将头搁在苏方慕的肩头上,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脖颈和耳根处, 让她那白皙润泽的皮肤不可抑制的呈现出了片片潮红。他呢喃道:“真想去哪里都将你带着!”

不过他也只是想想, 他哪里舍得将苏方慕带去危机丛生的战场上。

“文才,你好重…”苏方慕被马文才压得险些扑倒在床榻之上, 脖颈处的痒意似乎传遍了全身,让她无端的颤栗起来。她伸手推了推马文才,示意他赶忙起身。

“也是, 你这样撑着我确实容易疲累, 不如…我们到床榻之上…”马文才倒是极听话,苏方慕的话音刚落他便抬起了头,虽说箍着苏方慕的手臂依旧没有松开, 但这已足够让苏方慕舒一口气了。

苏方慕完全没有防备,可下一个瞬间她便被马文才拦腰抱起,而后一步一步的缓慢平稳的朝铺着鸳鸯锦被的床榻走去。苏方慕被他那专注又火热的眸光看得俏脸绯红,呼吸都重了许多,她那双染了淡淡药香的小手揪住了马文才寝衣的领口,一不小心便将那处扯得更开了,另大片蜜色肌肤露了出来。

“方慕,没想到你竟比我还心急些,我们——”马文才的眸底露出了戏谑的笑意,嘴角也微微翘起。他心知这番调侃必会让苏方慕羞得浑身通红,埋到他怀里不肯露出脸来。成亲这么久了,方慕还是同原来那般害羞。

正当他将苏方慕轻放到床榻之上,准备随后覆上去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而后一个小豆丁迈着肉嘟嘟的小短腿儿直朝床榻这边而来,嘴里还不停的唤着:“娘,娘,嘟嘟不要和阿七姨姨睡,嘟嘟要陪娘亲!”

又是这熊孩子!!

马文才快呕死了,他动作极快的将不透光的藕荷色床帘放了下来,而后朝外头喊道:“你们都是死人不成,还不快些把少爷抱出去哄!”

蠢货,一群蠢货,连个小奶娃都搞不定!马文才咬牙切齿的想道。

“你是大坏蛋,快放开我娘亲!娘亲是我的,她要陪嘟嘟觉觉!”嘟嘟根本不怕马文才,他继续蹬着小腿儿往床边跑,到了之后用藕节一般嫩乎乎圆滚滚的小胳膊扒着床沿往上爬,一边爬一边气呼呼的控诉马文才的‘罪行’。

“文才,你快起来!”苏方慕的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了,她使劲儿推着马文才,那双水润明澈的眸子里充满了羞涩和恼意。

马文才才不肯放开,凭什么,凭什么这熊孩子一来他就得让位,床是他的,媳妇儿也是他的,什么都是他的!!

然而现实就是这么残酷,只属于他的媳妇儿发了狠,连推带蹬的将他给掀翻了。而后,他眼睁睁的看着他媳妇儿理了理衣衫下床去抱马慕卿了。

他想和儿子谈谈人生…

这回争夺战又吃了败仗,马文才终于开始正视起胖团子所带来的威胁了。呵呵,不就是会眨巴着俩葡萄粒儿一般的大眼,扯着嫩嗓子叫娘亲么,装可怜谁不会!

深夜,马慕卿的小身子几乎算是扒在苏方慕的身上了,肉乎乎的小手紧紧揪着苏方慕的衣襟,小脸儿挨着苏方慕的胸口处,嘴嫩如花瓣儿一般的小嘴儿微微张着,像是在笑的模样。他自然是该开心的,就算他那个黑脸爹爹回来,他娘亲还是愿意陪他一块儿。

然而,到底是年岁小,太天真了!他不知道在他睡熟的时候马文才轻手轻脚的过来了,将他从他娘亲身上扒拉下来,而后扛着他那漂亮又温柔的娘亲回他们屋了。

苏方慕也是心中有愧,她回想起之前将马文才掀翻的那下子便抬不起头来,声音都低上好几度。她道:“文才,我…我不是嫌弃你,只是嘟嘟他还小,我…下回定不会这般了,你莫要生气!”

“我懂。”马文才并未显出咄咄逼人之态,反而是垂眸定定的看着锦被上鸳鸯戏水的图案,纤长浓密的睫毛将他眼底的情绪遮得正好,他苦笑道:“方慕,嘟嘟他…似乎很不喜欢我这个爹爹!我还真是失败!”

“他怎么会不喜欢你呢!你不晓得,在你出征的那个月,他每日都会问我你什么时候归来,每日念叨数遍,我都被你比下去了。”苏方慕柔声安慰道。她一边说一边张开柔嫩纤滑的双臂,将马文才搂在了怀里。

呵呵,赌一百金,熊孩子那小脑袋里头想的绝对不是方慕说的这般,他这是怕我回来同他抢方慕!马文才在心中暗想。

当然,他没表露出分毫来,只安心享受着苏方慕的主动。

呵呵,想同我斗,你还嫩着呢!

番外二谁的噩梦?

太守府主院卧房内,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尖叫,祝英台大汗淋漓的从噩梦中惊醒,她睁圆了一双美眸,目光却显得有些呆滞,此刻她还没能彻底的挣脱那可怕的梦境。

“英台,可是做噩梦了?莫怕,莫怕,我在这里,我在这里呢!”梁山伯赶忙坐直身子,将祝英台搂在怀里,轻声安抚道。

“山伯,山伯,好可怕,好可怕,我梦到…我梦到…”说着说着,眼泪便止不住了,祝英台扑倒在梁山伯的怀里,身子颤抖着,连声音也带着颤音。

梦里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深深地印在了她脑海中,她简直不敢想,她的山伯,她的山伯竟那样早的故去了。而梦里的那个马文才,可恶可怕又可恨到了极点,阴险冷漠、出手狠辣,他是害死山伯的元凶!

“山伯,方慕呢,她在哪儿,她在哪儿?”祝英台猛地攫住梁山伯的手臂,急切的询问道。

“英台,你这是怎么了?方慕她自然是在定远侯府啊…”梁山伯的眉头紧锁,面上露出了明显的忧色,他用空闲的那只手扶触着祝英台的额头,嘴唇紧抿了抿,而后道:“英台,我这就叫人去请大夫过来,你现在…着实有些不妥!”

“不,不要看大夫,山伯,我们去定远侯府,我想见方慕,想立刻见到她!”祝英台摇头道。

梁山伯一向是将祝英台当心肝一样疼宠着的,此刻见祝英台如此坚决的要去找苏方慕,尽管心里头不解,他还是决定顺她的意。毕竟定远侯府与太守府只隔了三条街,乘马车的话快得很,到时候有方慕帮腔劝着,英台应该不会像现在这般固执的不肯就医。

要不是看梁山伯、祝英台夫妇一副火烧火燎有急事的模样,管家是绝对不会去禀告自家主人的,扰了男主子的安眠倒也不会得什么严酷的惩罚,可若是扰了女主子的清梦,别说男主子饶不了他,就府里头的丫鬟婆子还有小厮就能用眼神杀死他。

“英台,你这是…”苏方慕刚到正厅便被祝英台扑了个满怀,残存着睡意瞬间就飞走了。显然,祝英台这个状态有些吓到她了。

“方慕,方慕,方慕…”祝英台迭声唤道,此刻她原本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还好,方慕在,方慕陪在马文才的身旁,马文才便不会如梦境那般对她和山伯下狠手,之前的梦就只是个噩梦而已,现在梦彻底醒了!

“你在这里,真好!”祝英台在苏方慕的怀里蹭了蹭,流着泪笑道。

“祝——英——台,赶紧放开你那脏爪子!!”马文才简直要气炸了,情绪一向内敛的他此刻恨不得将眼珠子给瞪出来,大掌一拍,上好的紫檀方桌便少了一角。

“文才兄,莫气,莫气…”梁山伯心里头也是酸酸的,他媳妇儿,苏方慕怀里头作小鸟依人状的是他媳妇。

“梁山伯,带着你夫人,赶紧给我滚滚滚!”马文才那一腔怒火全都朝梁山伯发了,呵呵,梁山伯这个怂货,连自己家媳妇儿都管不住!!

梁山伯也委屈,心道:怪我咯,你怎么不说是你夫人平日里总是勾搭我夫人!!

简直没天理!

小番外

马文才与苏方慕成婚八年后才得了个粉嫩嫩的小闺女,她也忒会长,那黑葡萄粒儿似的大眼睛水润灵动,挺巧圆润的鼻头跟上好的羊脂白玉雕的一般,小嘴儿粉嫩嫩的好似玫瑰花瓣儿一般鲜亮,小小年纪便出落得分外娇俏可爱。

马文才得意啊!

马文才自豪啊!

他的闺女便是天上的仙女儿都比不上,真是千般万般的好。

在马家小闺女素素五岁那年,王蓝田携妻子来访,一见娇憨可爱的素素便稀罕地不得了,恨不得将她抱到自家千娇万宠的养着,然而,他见到马文才那张黑脸便怂了。他怂了不要紧,他夫人和儿子可没怂,不顾马文才那冷厉如刀的眼神,素素长素素短的叫着。

“素素,以后嫁给阿腾好不好?小哥哥那么喜欢你。”王夫人将素素抱在怀里,笑得分外慈爱。她口中的阿腾是她的二子,比素素大三岁,年岁上是极合适的。

“唔…阿腾哥哥太瘦啦,我喜欢王伯伯那样的,圆圆的,滚滚的,好玩儿!”素素似模似样的用小肉手撑着嫩下巴,做思考状,那模样逗得王夫人笑个不停,心肝儿肉的将她往怀里揉搓着。

王蓝田先是一愣,而后狂笑不止,他指了指呈呆滞状的二儿子,得意的说:“叫你嫌弃你爹胖!哈哈,你喜欢的小妹妹就喜欢这样的!”

马文才懵了,他用手撑着头缓了好一会儿,而后猛地站起来,高声唤道:“马统,马统,快,快去请大夫!”

“马兄,你这是…”王蓝田不解道。

“给素素看看眼!”马文才咬牙切齿道,恨不得立刻将这土肥圆给踢出门去。他闺女哪里都好,就是有点瞎!

“…”有那么一瞬间,王蓝田被气得都说不出话来了,过后他才愤愤然道:“再也不能和你愉快的做朋友了!再见,哦,不,再也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篇:隋唐演义

第34章 隋唐篇

也不知是喝了山寨版的孟婆汤还是引了被污染的忘川水, 重生成奶娃娃的苏方慕还记得些前尘旧事, 她记得她穿越之事, 晓得隋唐年间风云际会的未来,那一身精湛的医术更是融入了骨子里头,只是不记得她曾在那个风流肆意的朝代走过的那一生。

这一世她刚一出生便失了父母, 被领着太平郎秦琼逃难而来的宁氏捡了去, 充作亲女养着, 取名为秦方慕。就这样,她与兄长太平郎便随母亲在山东历城安了家。好在宁氏逃出齐州官衙之时收拾了些家资,一家三口虽说过得并不富贵,但温饱不成问题。因此,虽说跟着寡母、幼兄,方慕也并未受过苦, 日子过得快活极了。

不过宁氏是个有远见的, 并不愿坐吃山空, 便依仗着那一手世间难寻的好绣活儿为自个儿寻些零散的活计在家里做,渐渐地她的名头便传开了, 有些大户人家便寻她去府里头教小姐们绣工,两三日去一趟便能得好些银子,十分划算。不过这样一来, 方慕她就得托付给儿子秦琼照看了。

“兄长, 你是不是想要出门去呀?”方慕见秦琼一副坐立难安的模样,俊秀的脸庞上流露出了些许为难之色,便扯了扯他的袖口, 仰头问道。

“…不,不出门去,兄长留在家里陪方慕!”秦琼本来是有些动摇的,他前几日同巷口的程一郎约好去不远处的一座破庙前切磋拳脚,可眼前…他实在不放心将小妹一个人丢在家中。

“太平郎,太平郎,可准备好了?咱们快去吧,丁大力可能早就到了,咱们可不能被他比下去喽!”他的话音刚落,院门便被人猛砸了一通,隔着门板,程一郎那大嗓门声势半点未减少,叫嚷着。他与秦琼从两三岁上便玩在一处,唤秦琼乳名唤习惯了,总也改不过来。

“兄长,去吧,去吧,一郎哥哥在等你呢!要言而有信!”方慕板着白嫩软乎的小脸儿,背着小手,特别郑重而严肃的忽悠秦琼。其实,是她自个儿想出去撒欢了。

秦琼被她那充大人的可爱模样萌得晕晕乎乎的,自然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不是吧,太平郎,你带她还怎么玩儿!”程一郎一看秦琼牵着方慕的小手出来,没遮没拦的说道。

“一郎哥哥,你嫌弃方慕么?”方慕瘪了瘪嘴,圆滚滚的眸子里立刻蓄满了泪水,模样可怜又可爱,直将程一郎看得慌手慌脚,拼命摆手说不是。

然而…晚了!

人嘛,总得为自己做错的事付出点代价!

程一郎付出的代价就是——被路过这里的程大娘揪着耳朵转了五六圈。

“你这臭小子,居然敢嫌弃方慕!方慕那么乖的孩子!”程大娘的嗓门比程一郎还大,又是在程一郎耳边念叨的,只将他说得耳朵嗡嗡作响。还没等程一郎辩解,程大娘又道:“方慕那么小的娃娃就知道心疼我,在我洗衣裳的时候给我端板凳,给我捶腰!再看看你,就知道出去野!哎,我怎么就生了个儿子呢,要是个女儿该多好!”

方慕和秦琼不约而同的脑补了下五大三粗的程一郎女装的样子,总觉得晌午吃的鸡蛋面要涌到喉咙处了。

“娘,你净瞎说,我要是个女孩儿,能嫁的出去吗?你当我爹那样的好找呢…”虽然最后这句他是咕哝出声的,不过程大娘挨得近,听得真真切切,登时怒了。

嘴这么毒,不被打才奇怪吧…

最后还是方慕和秦琼帮腔,才将程一郎从水深火热的境地中拯救出来。程一郎恨不得将方慕供起来,早就忘了最初是谁害得他被他娘揪耳朵了。

上一章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