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王咒锁颜:难宠王妃 作者:莲赋妩

第一章

圣太宗三年六月丁丑边塞军营里气氛沉闷。营外,戎装铁甲的士兵仗剑而立分列在营外防守。

营内,将士们经过长年征戌之苦,刚毅的脸色比那盔甲还要冰冷。

报——

突然一声急急的军报声长长划过天空,营外奔来一骑红马,马上风尘仆仆的官驿不等马儿停稳就匆匆滑下马来,跌撞着奔入一个营帐内。

驿官扶剑单膝跪地抱拳禀道:“报——太子殿下,宫中甄承相有密函传来。”

太子殿下伟岸身姿从战略图前转过身来,冷冷地道:“承上来。”

驿官双手将火漆封口的密函承给身边的年轻将领。

漠云接过信呈给太子殿下,殿下迅速拆开来,目光掠过信帛上那寥寥几个字,脸上骤然变了色,一双拳头握得生紧,重重的砸在案上,震得上面笔飞墨溅。

那个女人居然敢背叛她,他西征快一年,而她居然在宫中怀胎十月生下别人的孽种,难道他对她的爱不足以打动她吗?早就警告过她,如果背叛他会亲手杀她,可是她还是背叛了,好罢,那就成全她,他要杀了她。.报——

外面又一声急报传来。

另一个驿官匆匆跑进来,跪地禀道:“报太子殿下,宫中甄承相有信传来。”

太子头也不抬,冷声道:“呈上来。”

看到太子脸色铁青,漠云小心翼翼的递上信函。

这一次,太子看完信,难以相信地跌坐在身后裘椅中,脸上突然现出一抹笑,不知是冷笑,还是苦笑。

他还没杀她,她就已经死了吗?这个狠心的女人,宁愿自杀都不愿意爱他。

“漠云”太子于悲痛中醒来,冷声吩咐道:“准备快马,本王要赶回宫去。”

“现在吗?”漠去惊诧的道。

“对,这里的事就先交给你了。”太子沉声道。

报——突然,外面第三声急报传来。

传信士卒生跌进营里,也不顾爬起来,就将手中信函高高举起,断断续续道:“信,太子殿下,信…”

还没将话说完,绎官就已累得晕厥过去。

漠云急忙过去拿了信呈给太子,又让人将晕过去的驿官抬下去医治。

另一边,太子看完信后,霍然站起身道:“速速回宫,漠云,本王带一队人马先走,你带十万兵马随后赶到,不必入城,将帝京围起来,以烽火为信,看到狼烟立即破城而入,攻入帝京。

“末将领命。”漠云抱拳道。

太子殿下简衣素行,带一纵人马连夜赶往帝京。

当今皇上整日不问朝事,不问后宫诸事,自己遥居龙华殿,召来仙家道人练丹制药,乐得轻闲。

却不知道圣朝江山正悄悄步入骇人陡颠。

颜后因为没有男嗣,所以将四皇子过继为子,并让皇上立为太子。眼看着皇上因长时间服那虎狼之药,身体状况十分危急,但是皇后仍命太子西征,明白的人都知道皇后心里想的是什么?

边关重地,战事凶蛮,太子虽有武将扶持,但终归才十八韶华,年轻无经验,此去凶多吉少,就算是战场上命大得以不死,然而,皇后只一道懿旨下去,就可以让太子永眠在塞外,甚至连尸骨都末必能完整回来。

刚刚甄承相密报传来,说皇上病危,让他速速赶回宫去。

然而回宫已经晚了一步,皇上已经崩逝了。

皇上寝宫里跪了一片嫔妃大臣,浩浩荡荡哭声从龙华殿里传出来。

太子连日奔波,到了宫门,守城*军见到太子殿下突然回来,十分骇然,正要放出信号招来人马,但是太子启容他多说,手中长剑一挥就将那人喉咙割断。

身后部纵消灭了其余几个人。

一队人马在夜色的掩盖下,悄悄遣入帝宫。

夜暮掩盖了杀戮,血腥味道泅散开来,笼罩住整个皇宫,宫人们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已断了气,卡在喉中来不及尖叫出声已经被利刃切断了喉管。

太子殿下眸中只有凛凛的杀意,最爱的女人的背叛彻底激怒了他,再要做那个万事周全的太子,他要奋力一博,手中染血的长剑仿佛已经能应见他的将来。

大队人马一路杀过来,终于到了龙华殿,随从将守在殿门的宫人控制住,太子身上带着凛凛杀气,手持长剑冲进寝宫。

第二章

大队人马一路杀过来,终于到了龙华殿,随从将守在殿门的宫人控制住,太子身上带着凛凛杀气,手持长剑冲进寝宫。当颜后看到太子赫然出现在眼前,她脸上悲痛的哭声嘎然而止,惊诧的道:“太子殿下,你怎么回来了?”

太子冷笑道:“父皇架崩,儿臣难道不该回来吗?”

颜后站起来道:“可本宫并没有通——”她说这到里,知道失言,忙住了口。

看到她仓惶的样子,圣睿的目光变得森然吓人,他慢慢逼近她,“母后是想说,父皇架崩,你并没有通知我这个太子,为什么我现在会站在这里吗?”

看到他带着杀意的目光,她怕了,颜后后退几步,摆手道:“太子殿下这话是从何而来,你父皇刚刚崩逝,本宫就让人去通知太子了,是你提前来了所以没收到信罢?”

圣睿停了脚步,他仰天笑道:“母后,到现在你还在做你的青天白日梦吗?”

“太子你疯了?竟敢这么跟本宫说话。”颜后心虚的喝道。

他冷冷的止了笑,脸色带着恨意与嘲讽道:“母后调动的三万守城*军现在早已被我的十万人马控制住了,只要一个号令下去,我的人就会冲进来,将乱臣贼子杀得一个不留,母后想试试吗?”

颜后后退着道:“你,你说的乱臣贼子是指谁?”

圣睿冷冷地看她一眼,转头向一旁的甄承相道:“父皇的遗诏呢?”

甄相道:“皇后娘娘拿着呢?”

转眸再次看向颜后,他森然吓人的目光逼得皇后节节后退,害怕的道:“不,不在本宫这里。”

太子哪里听她的,冷声吩咐道:“上去搜身。”

两个将士领命上去搜身,皇后惊道:“放释,本宫是皇后,你竟敢让几个男人搜本宫的身,你——”

在她的尖叫声中,其中一个将士已经从皇后袖中搜出了遗诏,交给太子,另一人将颜后控制住。

“圣睿,你忘了你当日是怎么当上太子的吗?这忘恩负义会遭天谴的。”颜后于钳制中怒骂道。

太子不理她,展开遗诏看了看,递给一旁王常道:“王公公,你服侍父皇多年,现在还是由你来宣诏吧!”

王常老泪纵横接过圣旨道:“谢太子殿下。”

他恭身接过圣旨,立在当殿喧道:“圣曰:传位于太子圣睿。

颜皇后随朕十四载,温柔闲慧,一去实在不舍,朕死后,一定要以颜皇后殉葬,其余嫔妃无子嗣者放出宫去。

钦此皇后挣扎着尖声道:“不是的,皇上不会这样写,皇上遗诏不是这个,这不是真的。”

太子冷笑道:“从皇后身上搜出来的遗诏又怎么会有假呢?”

“不是——没有后面那些,皇上怎么舍得本宫去殉葬呢?这不是真的。”

“拖下去。”他冷声吩咐。

两名将士将颜皇后拖下庭去。

颜后凌厉的叫喊着:“圣睿,你会有抱应的,你的女人生下别人的孽种,这就是你的抱应,哈哈哈!孽种——

她声音尖锐的所有在场的人都到了,宫人臣相们都尴尬的垂低了首。

太子脸上神色骇人。

第二章

第三章

第三章第三章太子脸上神色骇人。皇上架崩,山河同悲,举国齐哀。

国丧之日,太子宫上下*军护卫森严,不闻鸟啼,比别处却更多一份哀凉。

太子妃遗体荒凉停在院中,只用草席裹尸,连一柱香都没有。

圣睿一身孝服颓累的倚着鸾榻,良久才慢慢睁开眸道:“她生下来的那个孽种呢?”

身边宫人怯懦地回道:“奴婢不知道。”

“蕙恩呢?”太子又问。

“不知去向。”宫人回答。

太子森然望着她道:“再不说就杀了你。”

宫人吓得匍匐跪倒在地,颤抖着嗓音道:“奴婢真的不知道,殿下饶命啊!”

“来人哪!拖下去斩了。”太子冷冷的道。

“太子殿下饶命啊,皇上饶命啊——”

圣睿冷冷的起身走向院中她的灵柩,轻轻掀开她身上的草席,她像是睡着了一样,容颜那样平静安祥,脖子上的刀痕犹在,伤口吓人的外翻着,她就是用这样殘酷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你这个该死的女人,死的好。”他喃喃的说着,眼角一滴热泪滴到了她沉睡的容颜上,他伸出颤抖的手指轻轻为她拭去,抑头逼退又要落下来的泪,他冷冷的将草席重新盖上。

帝宫上空乌鸦盘旋着,阴森森的鸦声笼罩在头顶。

圣睿抬眸望向远处那片鸦群,“就算你变成魂魄变成鬼也休想飞出我的掌心,你生下的那个孽种将永远*锢在我掌心。”

他冷冷的望着天际,目光如淬毒的针,不管她们跑到天涯海角,他都要找到那个孽种,让她生不如死。

让那个该死的女人在天上看着,她后悔背叛了他的。

新皇凛冽地恨意化为令人森然心际的诅咒,绕梁盘旋,然后笼罩住整个圣王国。

中宫宫人宣完谕旨,却见皇后娘娘并不下来接旨,仍旧端坐于鸾座上,明晃晃一身珠光潋滟,傲然望着前方,母仪天下。

“时辰到了,请娘娘上路。”

宫人再一次催促。

端酒地小太监恭顺地上前将酒奉上,久久地托着,皇后不接。

这么逼死一个人,皇室地残忍昭章。

皇后静静坐了一刻时辰,蔻丹十指轻端起金樽琼浆,皇家,就连鸠酒都是上好的,咣当,金樽落地脆响,一阵馥郁酒香扑鼻而来。

皇后娘娘身子轻飘飘旋落。

色泽华丽繁复衣袂跃然眼前,一声沉闷声响。

颜皇后香消玉殒。

圣太宗三年七月壬辰。

新皇登基,自封圣文帝,追先皇为圣宗皇帝,改年号为圣宗,国号圣,宥赦天下,免赋税三年。

百姓以为,新皇仁厚,举国同庆,普天同乐。

十年后荒凉的山野中一间茅屋在风雨中摇摇欲坠。

一个穿着粗布衣衫的小姑娘,端着一碗刚刚煎好的草药送到母亲病床前,瘦弱的手臂托起娘的身子低低唤道:“娘,该喝药了。”

满脸病容的妇人睁开眼,生气的道:“你又把钱买药了?娘不是跟你说过让你不用再买药,留着那些钱买粮食吃吗?”

女孩眸光一黯,但随即微笑着道:“娘放心,家里的钱还多着呢?用不着省。”

看着她懂事的模样,蕙恩终于不忍再怪罪,她轻抚过女儿的头道:“娬洛,娘的病这药是治不好的,万一娘去了,总该给你留下些钱活命,要不然,你让娘到九泉之下怎么安心呢?”

听到娘的话,娬洛脸上勉强的笑容终于一点点消弥在空气中,“娘不会死的,娬洛不会让娘死的。”她亟亟地道。

蕙恩心酸的道:“傻孩子。”她将她抱入怀中。

“娘快喝药吧,不然要凉了。”娬洛从床边端过药来奉到她嘴边。

“娘自己来。”蕙恩道,她接过药碗一口喝尽,娬洛早已为她倒好了水,她又接过茶碗喝了几口水,口中那苦涩的滋味才淡了一些。

看到娘将药全部喝下,就仿佛看到了病愈的杀望,娬洛快乐的笑了,她道:“娘,今天我们吃地瓜粥,我去给您盛。”

蕙恩笑着冲她点点头。

第三章

第四章

第四章第四章蕙恩笑着冲她点点头。看到她飞快跑出去的身影,身上劣制的衣料显得十分刺目,这本该是在宫中享受荣华富贵的天潢贵眷,可是现在却住在这漏雨的屋子里,吃着粗糙的地瓜粥,还得照顾她这个生病的人,让她的心怎么能不痛呢?

当年的太子殿下已经做了皇帝,皇帝并没有遗忘她们,他下令全国上下搜寻,密探追到淮南逼问已告老还乡的董老爷。

董老爷言不知,皇帝不信,下令将董家软*于府。

直到前年董老爷与夫人相继过世,皇帝才算作罢。

并追封董家功德,赐葬于皇陵。

这些年来,她甚至不敢去墓地看望小姐、老爷与夫人,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一眼都不敢。她死倒无所谓,只是娬洛,皇帝真正要找的人是娬洛。

娬洛的存在伤了皇上做为男人的尊严。“娘。”娬洛已经端着饭进来了,打断了她的思绪。

蕙恩掀被下床,走到矮桌旁。

看到桌上两碗哪是粥啊,分明是两碗地瓜煮水,青汤里浮着几粒米,地瓜泡在里面。

“娬洛,家里是不是没粮食了。”她问。

娬洛吱吾道:“有啊——嗯,那个我——”

蕙恩脸色沉了下来,她亲自走到放粮食的翁缸前,掀开一看,里面竟是颗粒无存,她转身望着怯懦地跟在她身后的娬洛道:“是不是也没钱了?”

娬洛不敢看她的眼睛,低着头小声道:“是,所有的钱都拿去买药了。”

“你这个傻孩子。”蕙恩气得大声道,“你把银子都买了药,我们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娬洛怯懦地道:“我可以出去帮别人做工挣钱。”她想过了,她可以去大户人家做丫鬟挣钱养活娘。

“不可以。”蕙恩毫不犹豫的打断她的念头,她怎么能让太子妃的孩子去给别人家当丫鬟呢?要去也是她去。

娬洛不解的地看娘道:“为什么不可以,村子里还有些人家的孩子八岁就出去给人家当丫鬟了呢?”

看她这么执迷不悟,蕙恩生气地道:“你跟别人不一样,不管她们怎么样,你就是不能去。”

娬洛忧伤的垂下了眸,小声的道:“那我们以后怎么办呀?”

蕙恩长长地叹了口气道:“你别管了,这些事让娘来操心。”

看来没办法了,从宫里带出来的东西能卖的都卖了,现在只剩下零碎几样东西和太子妃的玉佩,还有当年为了出宫偷拿的太子殿下的腰牌,太子妃的玉是绝对不能卖的,而太子殿下的金牌也决对不能动,现在只能拿那几样小东西去换点钱先撑着过罢。

她打开箱子,取出那个包袱,奢华锦缎的包袱与这个破败的家中显得十分不相称。看到娘又取出了那个包袱,娬洛不*又好奇的围了上去。

“娘,这些东西都是从哪里来的?”看到那些纨扇、绣帕、玉钗、玉佩、金牌、一一被娘拿出来,她不*问道。

“娘不是跟你说过吗?这些是你爹留下的。”蕙恩一一检点着,手指轻柔的拂过,仿佛就能触碰到当年那些美好的回忆。

提到爹,娬洛眸中突然变得黯淡无光,她惆怅地道:“那爹现在在哪呢?为什么娘病得这么重,他都不回来看您?”

蕙恩放下手中的东西,温暖的手抚过她的脸颊,“你爹有不得已的苦忠,娬洛长大了千万不要恨他,他其实很爱很爱*跟你。”

*?娬洛疑惑的道:“我娘不就是你吗?娘你怎么了?”

听她这样问,蕙恩才知道失言,忙解释道:“哦,娘刚刚说错话了。”她低下头,神色慌乱地将东西重新包起来放进箱子里道:“去吃饭罢,都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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