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连路都不能走了,她只要一站起来,裤管里就直接滑出黄/色半稀物体。曹氏见此,简直想把周围人全都杀了,好遮掩她今天的丑态。
贺椿都不好意思看,古人可不兴穿内裤,这一拉,连兜都兜不住。
曹氏无法走路,也不肯站起来。她真心想死!
丘和宜看不下去了,让人再次用围帘把她围起来,让丫鬟就地给她打水洗干净。
躺在地上的于管事和三名护卫也没有去人管,他们没有受到什么重伤,只觉得浑身关节和挨了拳头的腹部疼痛无比,压根站不起来。
贺椿揉揉小阿蒙的脑袋,他知道阿蒙不是有意要用这种方法惩处曹氏,说不定这还是阿蒙秽气影响最低反应的一种。
什么都不知道的小阿蒙还想去看那朵小花,但曹氏已经被布帘子围起来,他想看也看不到了。
“花。”
“花花怎么了?”贺椿逗他。
小阿蒙抬头,眼睛又黑又亮:“花,高兴。”
贺椿偏头,引导着问:“花花为什么高兴?”
小阿蒙眨眼,似乎在思考,过了一会儿才回答:“花花,不用消失了。”
贺椿按着小阿蒙的思绪理解,“花花不用消失,是说它原本会消失?”
小阿蒙这次点头很快。他似乎本能的知道这种小花活不长。
贺椿:“那它现在不会消失是不是跟曹氏肚子中的东西有关?”
小阿蒙考虑了一下,点头。
贺椿好奇,“你看到曹氏肚子中是什么吗?”
小阿蒙手指张了张,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圆圆的花。”
圆圆的花是什么东西?贺椿看小阿蒙苦恼得小鼻子都皱起来了,显然是是真心形容不出来了,只好作罢。等吧,等曹氏真把那东西生下来,他就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最后一个问题,曹氏现在肚子里怀的还是死胎吗?”
小阿蒙想到小花能跟他打招呼,曹氏肚子中的东西还能呼吸,就回答道:“活的。”
贺椿不由想到,他之前感觉到的危险感是不是和那突然成活的死胎有关?受魔气而生,只怕那死胎现在已经成为传说中的天生魔胎了吧?
这出闹剧,邋遢老道坐在马车里看了个清清楚楚。
当看到少年用那么快的速度干翻于管事和三名护卫,老道心中赞赏,但也没怎么特别在意。
少年行动虽快,但也只是在高手之列,和他还差得远呢。
老道更在意的是曹氏,他这段时间除了在车队中寻找那能产生灵气的不知名宝物,就是观察曹氏。
随着天数过去,曹氏的胎像越来越稳定,同样的,她身上的不详之气也逐渐浓郁起来。
老道一直找不到那宝物,心焦之余,不由怀疑起曹氏。
他这是用了排除法,在车队中其他人都是普通人且表现也普通的情况下,就只有曹氏那么特殊,那么会不会那能生成灵气的宝物也和她有关?
而他之前能感觉到灵气,现在却感觉不到,是不是因为曹氏腹中不祥之物压制或遮掩了那宝物的气息。
老道突然轻敲车窗。就是这个理,如果不是曹氏贴身佩戴那宝物,以那浓厚的不详气息,曹氏早应该百病缠身或者死亡,而曹氏现在还能活蹦乱跳得天天挑衅主母,八成就是那宝物的功劳。
老道决定避着人眼去和曹氏单独聊聊。
丘和宜这边担心最后一晚会闹出事,神经一直紧绷着。
贺椿神情轻松,在车队中走了一圈后,进入马车中继续每日一操。而观赏者也是固定的两人:小阿蒙和丘和宜。
之前贺椿还把灵气释放了一部分出去,但自从他发现那老道来的第一天就像是在满车队寻找什么,他就把做操时产生的灵气全部分送到小阿蒙和丘和宜体内。
但今天,在十成确定小阿蒙就是他师父大阿蒙后,他不再把灵气分享给小阿蒙,不是他小气,而是他觉得比起灵气,小阿蒙应该更喜欢负能。虽说他师父好像什么能量都能吸收。
于是,今晚做操时,贺椿把小阿蒙放到了脚边,把引过来的负能也引入他体内一部分。
而就如他所猜测,小阿蒙的表情要比前段时间吸收灵气还要舒服。
贺椿也没把所有灵气都给丘和宜,丘和宜没有修练过,太多太浓的灵气只会让他补过头,于是贺椿习惯性地把灵气大部分都输送入阿蒙当初送他的灵髓珠里。
丘和宜再蠢再笨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变化,更何况他不蠢也不笨,而且身体变化是那么明显。
丘和宜学过功夫,还跟苏镇青学过内气锻炼术。在少年第二次做操时,他就盘膝闭眼运行内气,以前他身体受到重大损伤,内气运行也受到遏制,帮他治疗的高手说他经脉已经堵塞,想要再打开几乎不可能。更后来他还生育了两个孩子,连以前那点底子也消耗光了。
在生育二子苏沣后,丘和宜真的能清楚感觉到自己身体彻底空了,就连房事都有心无力。他能感觉出来,身体强壮的爱人其实并没有满足,但为了照顾他,每次都草草了事,而且还克制着自己的**主动减少了次数。
男人嘛,大家互相了解。房事不是人生最重要的事情,但也绝对不可缺少。他以前有用别的方法满足自己爱人,但到底不如真刀实枪来得痛快。
丘和宜收功,抚摸着自己重新变得富有弹性的手臂肌肤,微微抿唇,抬头看向闭眼似乎在感受什么的少年,满眼都是感激。
贺椿啪地睁开眼睛,“来了!有人又在挑动难民,这次动静不会小。你们做好准备了吗?”
丘和宜已经在整理衣着,“就等你的吩咐。”
“车队所有财产确定全部放弃?”
丘和宜肯定地点头:“再多的钱财没命享也没用。”
“曹氏那边仍旧按照你原来的打算?”
“对,她现在还不能死也不能失踪。”他忍到现在可不是为了回去背罪名。
“很好。那就开始吧,您先请。”贺椿轻拍车底,掀开车底木板,示意丘和宜下去。
丘和宜把衣服塞好往下看,马车下方的地面赫然出现了一个大洞。
作者有话要说:修改bug
对啦,明天中午十二点开始同步更新《丑皇》,老文一篇,有兴趣的朋友欢迎再来看看~~
☆、第171章
夜色/降临。
老道如鬼魅般出现在曹氏马车中。
曹氏刚想尖叫, 就发现她身边的丫鬟全部昏睡过去。
老道捂住曹氏嘴巴, 在她耳边低声道:“你想死还是想活?”
曹氏:“呜呜!”她当然想活。
车窗外,护卫没能听到这么小的声音。
老道:“丘和宜想要害你, 前面一直没有好机会,今晚他会使难民混乱,暗中掠走你, 你要是不想不明不白地死在难民手中, 就听贫道吩咐。听懂了就眨三次眼睛。”
曹氏连眨眼三次。
老道微微松开手。
曹氏先喘过一口气,才低声问道:“你为什么救我?”
老道:“贫道是你老祖请来保护你的人, 前面为了取信丘和宜才接近他。”
曹氏半信半疑。
老道亮出一块令牌。
曹氏低头, 见真是老祖宗那边的令牌,且和与于管事手上的一样, 心里信了七分:“你、您说大夫人今晚要对我动手?”
老道颔首, “他不会明着动你,借由难民才是最好的借口。”
曹氏恨得咬牙,“我就说我这样气他, 他怎么还没有反应。原来他早就做好打算!真是聪明人一个!”
老道怪笑:“他不是聪明人也不会以男人之躯成为堂堂封疆大吏的正房夫人。你家老祖厉害吧, 可小二十年, 你家老祖也没弄死他。”
曹氏表情扭曲, “他一个男人和女人抢男人,真是臭不要脸!”
老道:“好了,贫道虽然答应孙氏助你,但也不是不要报酬。贫道现在可以救你离开,把你安全送到苏府门口, 条件是把你贴身的玉器全部送于贫道。”
曹氏心疼,玉器多贵重啊,她身上好的玉器还是老祖宗赐给她的。
老道看她犹豫,冷笑一声,作势就要离开。
“等等!”曹氏忙小声叫。
老道身体顿住。
曹氏眼珠乱转,提出新的条件:“请道长不止把妾身安全送到苏府门口,还要为妾身在老爷和老祖宗面前证明大夫人欲借难民谋害妾身一事。”
老道急着想到得到宝物,一口答应:“可以。你身上的玉器先给贫道一半,事成后再付另一半。你知道,如果贫道只是图财,你现在已经死了。”
曹氏看看身边昏倒的丫鬟,狠心把贴身带的玉器送给了老道。
老道手握玉器没有感觉到特殊之处,但他笃定曹氏身有异宝才能压制邪恶,倒也不急着验证玉器是否有特殊作用。
“你还可以叫上于管事和护卫以及你的丫鬟,不过人数一多,惊动丘和宜的可能也高,逃出的可能性就会降低。你怎么说?”
曹氏更信任于管事,但她看窗外那看不到边际的难民,心中十分害怕,想来想去还是让老道只带她一人和一名伺候的丫鬟先走。
老道不出所料地笑笑,让她把嘴堵好,打开后车门,伸手夹起她和一名昏迷的丫鬟,速度极快地闪入黑暗中。
于管事坐在马车中先没察觉任何异常,直到有看护曹氏的护卫之一匆忙来报:“于管事,车队不对劲,好多人不见了,曹夫人也已失踪。”
于管事一惊,忙下车查看,结果绕了一圈下来,发现不但曹氏和其大丫鬟失踪,连同大夫人丘和宜和他所有手下也全都不见了。
而原本处在看守位置的家丁全部变成了穿着家丁衣服的简单稻草人。
黑夜,加上大多人的夜盲症,不靠近看根本看不出这些都是假人。
如今车队中只剩下马车中刚刚被冷水泼醒的两个丫鬟,和于管事四人。
于管事冷汗流水般淌下。他知道他被大夫人给放弃了!
于管事心头恨极,但他不敢声张,让手下也别吱声,简单收拾了点钱财干粮,让三名护卫护着他赶紧走。
护卫之一看向曹氏马车,犹豫道:“里面还有两个丫鬟……”
不想带累赘的于管事不假思索地道:“不管她们,走!”
护卫们怕丫鬟闹腾,走时把两人全部打昏。
在于管事带着护卫逃入黑暗不久,有人影溜进曹氏车厢,把里面昏迷的丫鬟扛出,随后东拐西拐就不见了人影。
时刻注意苏家车队的人见车顶和车厢周围那些看守的家丁还在,可好一会儿都没有走动,不由感到奇怪,正打算靠近看看。
轰!
被难民包裹在中间的苏家车队突然起火。
整个车队像被泼了油,一瞬就燃起了火龙。
周围或被挑拨或有所行动的难民大多被吓到,不知是谁第一个喊了句:“着火了,快逃啊!”
大量的难民惊慌万分地向外围纷纷逃散。
“咴——!咴——!”马匹的绳索被烧断,拉车马被大火吓得奔入人群,惹得人群更加惊慌混乱不堪。
某些人想要借用难民搞混乱的计划再次被打乱,难民现在是乱了,但乱的不是他们希望的那种。
有人想要挤近着火的车队查看,但往外逃的难民数量太多,想挤到里面的人都如逆水行舟,光是防着被撞倒踩伤就费尽他们的注意力。
没有人注意到,在马车着火没多久,马车附近的几处草丛里分别爬出几个人,他们一个个灰头土脸看起来和附近难民无疑,这些人混入往外逃窜的难民中,跟着逃离了马车。
等谋划暴/乱的人好不容易靠近苏家马车,发现车队已经烧得只剩下架子。
等混乱停止,只留下满地狼藉,和一些被踩伤撞伤的难民。
但这样的损失比起万人暴动可能造成的伤害,那就真的小的不成回事了,就连附近知道情况后的县衙乡镇也只是一副“哦,知道了,没闹出事,没死人就行”的态度。
次日,广宇城城门外排起了长队。
“嘎!”黑色乌鸦在空中盘旋。
一株枯树上竟落了几十只乌鸦。
小阿蒙趴在贺椿身上,看着城外铺天盖地的灰黑色死气。
一只乌鸦冲小阿蒙飞过来,“嘎!”
小阿蒙用力一挥手,把乌鸦驱赶开。
那乌鸦似乎在观察小阿蒙一般,飞过来又飞过去。
小阿蒙生气,从口袋里摸出一块贺椿给他防身用的石子,用力向乌鸦砸去。
“嘎——!”乌鸦扑棱着翅膀飞跑。
贺椿回头,“怎么了?”
小阿蒙摇头,不想说自己被一只乌鸦给欺负了,虽然那大乌鸦看起来很可怕。
贺椿左右看看,眉头深深皱起。
广宇城并没有遭到水难,但大量难民逃至这里,并聚集在城外。
可城中官员不知是怎么想的,竟然只是把难民集中在城外,不驱逐,但也没有给予任何帮助。
也亏得现在天气不冷,难民们随便找个地方互相抱紧了也会挨过去。
但半个月过去,很多难民手上已经没有食物,更没有交换食物的钱财。
难民营地中不断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有人反抗,有人麻木。
可情况还没到最糟糕的时候,从一路所见,这大夏朝还没到无法承受这些难民的地步。
途中那些小县城也都尽自己所能接受和安排了难民,可为什么沛洲最大的城市广宇城反而只留人不救人?
而难民们又为什么不断往这里聚集?
“怦!”贺椿单手按住心脏,那股之前感觉到的强烈危险感又来了。
难道这危险压根不是来自丘和宜和苏家这边,而是……
贺椿抬首看向一望无尽的难民。
丘和宜和福清等人眼看广宇城就在眼前,眼中都有藏不住的喜色。
所有人都分批安全逃出来了,虽然他们现在穿得像难民,但只要明眼人就能看出他们是一支以丘和宜为主的小势力。连家丁带仆妇,三十多人,除了个别仆妇,其他人都很壮实,每人手里还提着木棒,背后又用布包着像是刀一样的武器,这怎么看都是一支让人不敢轻易招惹的队伍。
故此,剩下的大半天路程,他们用走的走过来,也没遇到什么事情。
城门官受上峰要求,让原本就是广宇城的人排一条队,来探亲访友办事做买卖的排一条队,其他没有出行和证明文书的人则全部做难民处理,而难民一律不准进城。
队伍以慢得让人崩溃的速度向前移动,苏家人等得心焦,只恨不得大声告诉前面的人他们这里有布政使夫人在此。
但丘和宜阻止了他们,情况未明,他宁愿排队,顺便还可以打听一些事情。
福清听吩咐跑到前面向城门官表明身份,但没说布政使夫人就在队伍中。
一道低语声传入耳中,贺椿耳朵动了动。
城门方向似乎有人在叮嘱谁说:“记住了吗?就是这张脸,真正的布政使夫人在府里待得好好的,如果……”
一阵风吹来,把声音吹得飘散。
“关押……,抓捕……”
贺椿正打算运足耳力,好听得更清楚一些。
丘和宜看前方查得严,低声安慰贺椿和小阿蒙道:“不用担心,你们暂时充作我的家人跟我进城就可。如果真的不让进,我会让人过来接你们。”
贺椿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低声道:“等等,跟我离开队伍,不要引起其他人注意,更不要向城卫出示你的身份证明,让福清和其他几名家丁单独进去,如果有人问起来就说和你走散了。”
丘和宜眼神丕变:“你怀疑有人在城门口查我?”
贺椿:“这是你回家的最后一道关卡,前面都没拦住你,如果我是孙氏,也会想方设法在城门这里抓住你。信不信,只要你敢出示你是苏布政使夫人的证明,马上就会有人以冒充的名义把你抓起来。”
丘和宜咬住嘴唇:“可如果我们无法证明身份,也没办法进入广宇城。”
贺椿:“不用担心,我有办法带你进去。走,先跟我离开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