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盗宝世家 作者:雾满拦江

(冬虫夏草、蚩尤岩穴全文完)

第一部:冬虫夏草

第一章:剿匪秘事

(1)世家传说

我爷爷打小就是一个纨绔子弟,花花公子,生性好吃懒坐,醉生梦死。据说他这一身毛病都是我祖奶奶娇惯下来的,毕竟我祖爷爷一家是安徽有名的大财主,家大业大,良田千倾,任我爷爷拼了老命的挥霍,也挥霍不尽。

我祖爷爷之所以一夜暴富,是因为他不知在什么地方找到了埋藏在地下的一大笔财宝,金银如山,珍玩无数,所以才富甲一方。据说我祖爷爷之所以能够发迹,是因为他手中有一颗祖上传上来的神秘珠子,那颗珠子上藏着天下宝藏的秘密。原本我祖爷爷还指望着我爷爷把家族的事业发扬光大,再去什么地方挖出几笔财宝来。可是我爷爷却只想着自己享受,琢磨着把寻宝的苦差事留给他的儿子,也就是我的父亲。

却不想我父亲更是生猛,他被我爷爷送到城里的学堂,学到了满脑门子的革命思想,趁回家的工夫里,纠集了几百名佃户,革了自己家的命,把家里的东西全都分给了穷苦人。这还不算,我爹还把家里那颗祖传的珠子扔进了一口井里,然后撒腿跑到了解放区,拿起枪杆子跟以我爷爷为代表的腐朽的封建剥削阶级较起了劲。

我爹跑了,我爷爷气得吐血,抱着家里的一口井呜呜的哭个不停,后来他跳到了井里,想把我爹扔掉的家传古珠再找回来,可他只是捞到了满脑袋的青色淤泥,那颗珠子就这样丢掉了。

从那以后我祖上的基业就彻底的败落了下来,没过几年,家里已经所剩无几,家徒四壁了。可是不曾想,过了大约有十几年的时间,我爹他突然回来了,回来的那天夜里,他身上还背着一个年轻的女人。

我爹回来的时候,我爷爷根本就没认出他来,我爷爷只看到一个穿着军装,腰间带着手枪的军人背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女人进来,进来后我爹也不理会我爷爷,先把那女人放在土炕上,然后一声不吭的掰开那女人紧握的拳头,让我爷爷看个清楚:“…喂,老头,你过来看。”

我爷爷睁大了老花眼一瞧,就见那女人的手掌白里透红,煞是好看,只是掌心上有一块铜钱大小的孔洞,洞中蔓生出几枝碧绿色的茎叶,上面还生着细碎的红色花朵,结着一枚淡青色的果子。

当时我爷爷看了这怪异的情形,不由自主的嘴吧一张,脱口叫出了:“冬虫夏…”可是他只说了三个字,就被我爹一把堵住了嘴吧:“夏亭阁,这都解放了,不许再说以前那些事…你心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行了,马上给我把她治好!”

当时我爷爷眨了眨眼,看着眼前这个威武的军人:“你是谁?怎么知道我们家世传的隐学…”

“怎么着?”我爹很不高兴:“夏亭阁,你连我都不认识了?我是革命战士夏凤孜…是你的儿子!”

“我的儿子?”爷爷还不肯相信,仔细上前一辨认,顿时疯了一样一把揪住我爹:“你这个不孝的逆子,你爹我遭了这么多年的罪也没见你回来一次,这次为了一个女人你终于回来了…你你你…你这个白眼狼,也不说想想是谁养大了你。”

“我是人民的儿子,是人民的血汗养育了我。”我爹正告我爷爷。

“你你你…”我爷爷差点没被气疯过去:“你有种就死在外边,别回来!”

当时我爹闷哼了一声,说道:“…爹…你骑在人民头上作威作福了一辈子,两手沾满了人民的血泪,差不多也该够了吧…我这次回来,是给你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你就别唧唧歪歪了,赶紧给我把她治好…治好的话…以后我管你叫爹!”

据我爷爷说,这就是我爹他认祖归宗的全部过程,而我爹之所以在百忙中背着个女人跑回来,那是因为有些麻烦,我爹他非得找我爷爷帮忙解决不可,所以呢,我爷爷就泪流满面的迎来了他这么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

(2)太子沟剿匪

在我爹回家之前,他正奉命进剿盘踞在太子沟一带的花疙瘩匪帮。

花疙瘩是解放初期安徽九华山一带名气非常大的一股匪帮,比之于现在广为人知的乌龙山上的匪帮名气更大,这伙土匪个个都是神射手,每人腰别两支盒子炮,开枪的时候连瞅一眼都懒得瞧,白天甩枪打苍蝇,夜晚甩枪打蚊子,都是他们最爱干的营生。

而且这伙土匪都是山民出身,翻山越岭如走平地,来去如风捉摸不定,起初一支部队奉命进剿,不料部队前脚进了山,这伙土匪却绕过几座山,从后面冒了出来,残忍的杀害了十几名随军眷属,还掳走了一个名叫丁思梵的漂亮女学生。想那伙土匪一个个无不是心狠手毒,年轻的姑娘落入他们的手中岂会落得一个好?所以上面给我爹下了一道死命令:夏凤孜,或者你给我提着花疙瘩的脑袋回来,或不然,干脆你也别给我回来了。

上面之所以这么急切点了当时已是师级干部的我父亲的将,那是因为被掳走的女学生丁思梵的母亲是一位名气极大的进步人士,战争年代中曾给了我党许多帮助,与中共的高层人士交往甚密,如果她要是出了事,那后果就太严重了,只怕当地驻军从上到下,都脱不了干系。所以上面才命令我老爹亲自出马,那意思是说,如果连夏疯子都不能够把人救出来的话,那大家趁早认命好了。

我好端端的一个爹,出去混了十几年,竟落了个夏疯子的绰号,那是因为他这人特别喜爱打架,一听枪声就兴奋得嗷嗷怪叫,要是一天没仗可打的话,他就急得抓耳搔腮,或是脱下鞋来搓脚丫子,说是脚心痒痒。总之,我爹不是一个有品味的人,但是他也不象别人所想象的那样憨,他的心眼只比别人多不比别人少,想一想一个连续十几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心眼能少得了吗?他至少知道怎么活着从死人堆里爬出来。

所以我爹接到命令之后,琢磨着丁思梵那漂亮姑娘多半已经救不回来了,想她一个城里的年轻学生,哪来的那么多心眼斗得过花疙瘩一伙?更何况,她又是那么漂亮,花疙瘩那伙有今天没明天的山匪们会放过她才怪!

我爹琢磨他唯一能够做的事,就是想办法把花疙瘩的脑袋提回来,这事对于别人来说不容易,对于我爹来说,却实在是再也简单不过的了。

仔细的研究了一下各方面搜集的情报,我爹将目光盯住了九华山太子沟一带。

那太子沟在安徽九华山西北一带,相传明朝时朱三太子曾于沟中啸聚点兵。山高林密,沟壑纵横,沟中布满了人和动物的累累白骨,即使是在大白天,那里也总是笼罩着一层浓浓的山岚,风起之处,远处的人时时能够听到随风而来的呐喊声与兵刃撞击声。当地人传说太子沟是一片阴地,是冥府中的鬼兵与妖兵争战的地方,进入太子沟的活人从来都是有去无回。

我爹断定,花疙瘩一伙的巢穴多半就在太子沟,因为那里地形复杂,当地人畏惧神鬼传说不敢入内,外地人进入有死无生,所以只要摸入太子沟,就能够彻底的解决问题。

于是,我爹只带了八个人,经过一番翻山越岭,长途跋涉,秘密潜入了太子沟附近。到得近前一看,果不其然,只见沟中弥漫着终年不散的瘴气,风起处,隐隐可见地面上的白骨磷磷冒光,更有那怪异的声音,仿佛是幽冥鬼域中的冤灵的凄呼,时不时的突兀而起,又猝然而止。

当时我爹心里就隐隐约约的觉得有些不对头,这么古怪的一个地方,他好象在什么时候听说过,可是究竟是什么时候,听谁说起过呢?他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只是他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太子沟,恐怕不会象他想象的那样易于夺取。

(3)动物公墓

早年我爹有许多战友牺牲在战场上,但是我爹记忆中最深刻的,却是那八个随他潜入太子沟的战士,多少年以来,这八个人的名字我爹他一直是记忆犹新,因为他们不是死在敌人的炮火之下,而是因为一种未明来源的神秘力量,夺走了他们年轻的生命。

这八个战士的名字分别叫娄智广、王有才、马天纵、魏新村、李天喜、孙波茹、杨集和冯永安,他们都是为了这次行动,父亲从各个团部抽调来的最精锐的战斗人员,人人身经百战,个个身手不凡,都是受到过多次嘉奖的战斗英雄。

当时父亲带着他们八人潜入了太子沟,甫一进去,大家就被所看到的怪异景色惊呆了。

只见沟中寸草不生,迷雾萦绕,满地都是厚厚的人类和动物尸骨,那尸骨在这里堆积了至少几百年,都已经风干脆裂,一脚踏上去,吱吱有声,顿时化为一团灰白色的尘粉。再看那动物骨骼,每一只都奇大无比,父亲说,他在里边看到的仅一只头骨,就和一辆美式军用吉普车大小差不多,他根本无法想象这只动物活着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但看那动物的森森利齿,估计会是非常的凶猛可怕。

就在这些庞大的动物骨骼之中,填充着数不尽的人类骨殖,其间还杂夹着早已锈蚀的冷兵器,由此断定这地方在古时候确曾发生过规模性的战争。

虽然这些怪异的骨殖让父亲一行吃惊,但是他们并没有放在心上,他们手中有最精良的武器,就算是那些猛兽都活过来也不害怕,何况又只是些风干脆碎的骨头?他们踏着这些骨殖,小心翼翼的在沟里移动着,不时的侧耳倾听着,寻找着花疙瘩一伙的踪迹。

太子沟中的瘴气烟岚浓重,能见度极低,凄厉的风中,时不时的传来一声诡异的哀号之时,那声音乍起而猝止,带着浓浓的血腥气息,仿佛从九幽阴狱中飘浮而来。父亲他们几次停下来,想弄清楚这凄厉哀号的来源,但却是一无所获。

他们是沿着太子沟由东向西慢慢搜索,由于视线不清,进展缓慢,花费了大半天的时间,才搜索了几百米,除了满目的兽骨重重叠叠,却始终未曾发现人类活动的踪迹。

父亲顿时有些焦燥起来,时间拖得越久,丁思梵的情形就越是不堪设想,万一那伙天杀的土匪对这姑娘做了什么事的话,就算是把花疙瘩一伙千刀万剐,也于事无补。

但太子沟的地形如此陌生而诡异,纵然是急死也无济于事,看看已经搜索了大半天的时间,父亲一行就停了下来,坐在一根精大的胫骨上。父亲说,那根骨头绝对是一根人骨,而且是小腿上的胫骨,其直径不会少于一米。如果这根骨头的主人仍然活着话,那么他根本不用站起来,就是一根脚趾头,上面也能停一辆吉普车。

正当父亲一行围着那根胫骨吃惊不已的时候,凄风之中,突然传来一声女人的呜咽之声,所有的人立即持枪在手,紧张的盯着那哭声所来之处,但是除了满眼的灰白色雾瘴与于雾瘴中时隐时现的怪异兽骨之外,他们什么也看不到。

迷雾荒沟,有人悲哭,那声音极是悲惨而酸楚,听起来直让人心伤欲碎,仿佛人世间所有的苦难和伤痛,都在这一声声的呜咽声中慢慢展示开来,纵然父亲一行无一不是悍不畏死的铁血战士,但在这声声呜咽之中,竟不由得鼻子酸涩,视线模糊。

是谁在附近如此绝望的伤苦?父亲立即想到了他们这次前来寻找的丁思梵,莫非那伙土匪已经把她给…急切之下,父亲立即下令:“娄智广、王有才,你们两个立即过去看看。”

类智广与王有才应了一声,立即端着枪进入了雾岚之中。

看着他们两人的踪迹为浓雾所遮没,父亲又一打手势:“所有的人,立即衔尾跟上,一个也不许掉队!”

余下的六个战士端着冲锋枪,紧随在父亲身后,一同向前摸了过去,走着走着,那悲苦的呜咽之声突然消失了,父亲心中无由得一紧,打了一个手势,紧跟在他身后的马天纵立即发出一声啄木鸟叫,召唤前面的尖兵娄智广和王有才。

孤零零的鸟鸣之声如飘落的枯叶,在太子沟中迷雾中回荡着,所有人于这单调的鸣叫声中等待着,等待着,但他们等了许久,却没有听到一丝回声。

父亲的心立即沉了下去。

娄智广和王有才,他们竟然没有回应联系信号。

(4)神秘怪穴

娄智广和王有才竟然没有回应,这事大出父亲的意料,须知这两个战士不是普通的士兵,那娄智广本身就是一个连长,作战勇猛足智多谋,王有才更有一身家传的武艺,等闲十个八个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若是说花疙瘩一伙能够无声无息的制伏这两个人,那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就算是娄智广和王有才中了埋伏,那也不会轻易的就范,至少也能听到他们的搏斗或是反抗之声。但是父亲带着人将那片地区连续搜索了几遍,仍然没有找到他们的人,也没有发现尸体,甚至连一滴血也没有发现。

父亲命令大家再次进行仔细搜索,当他经过一座庞大的动物头骨的时候,突然注意到那巨型头骨的最下面有一道黑色缝隙,于是他急忙招手,让大家聚拢过来,用力把那架头骨挪开,露出了地面上一个黑黝黝的洞穴。

俯身下去,战士魏新村侧耳正想听一听穴中的洞穴,突然之间,一声高亢而凄厉的哀嚎猝然从洞穴中传出,那尖利的声音就象是一枚子弹,霎时间击碎了魏新村的耳膜,就见他身体猛烈的摇晃了一下,失去平衡,一头栽向了洞内,幸好父亲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猛的一下把他提了上来。

战士马天纵急忙上前,护住我父亲:“首长,这洞里有东西,给他几颗手榴弹吧!”

“不行,”父亲担心的看了看蜷缩成一团,瘫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魏新村:“我们这次的任务首在于营救丁思梵同志,其次是剿灭花疙瘩一伙,在没有发现敌踪之情,决不允许开枪。”

战士李天喜,孙波茹急忙上前,仔细检查魏新村的伤势,然后报告说:“首长,魏新村他的耳膜被震碎了,连带着大脑神经也受到了严重伤害,他已经…”

孙波茹参军前是一名中医,他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结果却是谁都知道,洞穴中那诡异的尖啸,已经彻底摧毁了魏新村的战斗力。只见他脸上的肌肉无规律的扭动着,突然发出了一声尖利的怪笑:“咯咯咯…”余人大惊,忙不迭的端枪将他围住:“魏新村,你搞什么鬼?”

“哈哈哈,嘎嘎嘎,”魏新村坐在地上,满脸都是欢快的表情,那兴奋的样子,看了让人说不出的毛骨悚然。

他的精神已经错乱。

我父亲当时大吃一惊,他带来的这八个人,无一不是神经坚韧一如铁丝般的冷血战士,意志力惊人的坚强。象魏新村,他曾在一次战斗中腹部负伤,卫生员要将他抬下战场,却被他虎吼一声推开,然后他自己拿出颗子弹,拧掉弹头,将火药倒在伤口上,划着火柴一点,嗤啦一声,那皮肉的焦灼味道令人无不震惊,而他却连眉毛也不眨一下,就这样算是消了毒,拎起枪又冲了上去。

象这样的钢铁战士,怎么会如此轻易的精神错乱?

“魏新村!”我父亲大吼一声,试图让他清醒过来:“别忘了你的责任!”

魏新村的身体明显的呆怔了一下,他那迷乱的目光慢慢转向了我父亲,双手在地面上颤抖乱摸着,想摸到他的枪,父亲急忙喝止了一声:“别让他拿到枪…”

可是已经迟了,魏新村已经把枪抢在手上,突然甩开紧按着他的两个战士,向前疾冲,跃入了前面那个洞穴之中,只听微弱的冲锋枪点射之声从洞穴中传来,接着是一声沉闷的爆炸之声,随后洞穴中恢复了死寂一片。

众人大惊,都知道魏新村神经系统已经遭受到彻底的毁坏,那微弱的清醒神智,让他自己知道他已经再也无法完成任务,所以不惜以死相搏,以保全一个战士的荣誉。

大家紧张的盯着那个黝黑的洞穴,按常理,魏新村死前拼力一搏,点射开枪,又引爆了身上的手榴弹,洞穴的出口处应该飘出缕缕硝烟才对,但是大家等了好久,也未见有硝烟飘出。父亲看了一眼身后的五名战士,很明显,这个洞穴,不管它里边藏着什么,它肯定另有一个更大的出口。

“首长,让我们大家冲进去吧!”五名战士请求道。

从大家那冒火的眼睛中,父亲看到了愤怒与不甘,只在悄无声息之中就让父亲失去了三名主力战斗兵员,这岂能容忍?依照父亲的性子,更是要按捺不住的跳入洞中,手持冲锋枪杀将进去,管它洞穴里边藏的是什么,大不了一个玉石俱焚!

看着这神秘的洞穴,想着刚才还在自己身边的三个战士就这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父亲的眼角湿润了,他的手紧紧的扣着扳机,好半晌才克制住心中的愤怒,慢慢的退后了一步:“兄弟们,”我父亲开口了,声音中带有一丝颤抖:“兄弟们,我让你们都记住一件事,记住这个地方,记准这个位置,都给我记准了。我们三位好兄弟的命,比金子还要值钱,绝对不能白白的丢在这里,一等到我们救出丁思梵,剿灭花疙瘩那一伙残匪,我要你们一个也不许少的都跟我回来,替娄智广、王有才和魏新村三位兄弟报仇,你们听清楚了没有?”

“首长,这下面…难道不是花疙瘩那一伙吗?”马天纵迟疑的问道。

“哼,”父亲冷笑了一声:“那伙不入流的山匪,就算是借他们一个胆,他们也不敢来到这里,兄弟们,我们是踏入了阴阳界…总归一句话,这里绝对不是花疙瘩一伙敢来的地方,我们还得往前走,直到找到他们为止。”

马天纵不肯罢休:“首长,我们离开可以,可你总得让我们往里扔几颗手榴弹吧?”

“不可以!”父亲厉声吼道:“马天纵,你敢违抗命令吗?”

“那…好吧。”战士们愤懑的将已经握在手上的手榴弹又放了回去,跟在父亲身后,深一脚浅一脚的离开了那座神秘的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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