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弃妃拒承欢 作者:云外天都

【文案】

一朝穿越强了个王爷?婚约未成,已是弃妇?

“女人,偷人偷到本王床上?”恶魔王爷怒火三丈。

“嗤,王爷别让奴家提醒您,尊臀上的红痣奴家可是记得的,栽赃也要看人!”现代女特警横眉冷对!

一觉醒来,床榻上有个美男王爷吃干抹净算计她?家中有个当爹的丞相栽赃她,一群姐姐妹妹还等着陷害她,抢她位置抢她男人抢她一切?好嘛,渣男人渣一锅烩了!

不好意思,本姑娘换芯子了!堂堂一特种警探还对付不了一群人渣加渣男?

当恶魔王爷对上现代特种警探,是弃妇还是弃夫?结果不知如何!

第1章 春梦

这是一场春梦,入骨三分,情色旖旎。

可聂子佩不明白,她怎么会做这场春梦的,明明睡觉之前,她看的是刑案犯录,最血腥酷冷不过的。

和旖旎春色混不上半分的关系。

她只觉身子被人反复地折腾,翻转,反反复复,夹杂着痛苦与舒畅的感觉忽然之间遍布整个身子,整个人似像被电流击过,又象飞入云端,冲进云霄,让她嘴里发出低低的呻吟…

“哗”地一声,有凉水从头到脚淋了下来,全身上下透骨般地凉。

她睁开眼来,便见到了一双冰冷的夹着几分狠戾的丹凤眼。

再看得仔细些,一张俊美得出奇的脸出现在她的眼前,高高的鼻梁,睫毛微卷,眼波流转之间仿佛天际间最亮的星辰,可那张脸却带着数不尽的嘲弄与恶意。

“你是谁!”即便是聂子佩,这位长年和罪犯打交道的警探,也不由心底有了几分慌乱,她怒声道。

回身望去,大吃一惊,身上却是未着片缕,全身上下青青紫紫的,明显是刚刚欢爱过的痕迹,身上还沾了些茶沫子,显见是刚刚泼上去的。

雪白的身子下是软红绸罗,刺金卷叶纹的绣账,在灯光照射之下,那样的柔媚靡靡。

他低如琴奏一般的声音响起,冷彻心骨:“别装了,做得出来,就要认后果,你豪无廉耻设下这种计策,原本就打算着没脸没皮的,又何必装出那种样子!”

聂子佩有点儿懵,她仔细审视他的表情,发现他的全是真话,此时,她心底感觉有股酸意冲鼻而来,这是她没有的感情。

片刻之间,她的心底充满了委屈与悲愤,心如被人用手捏紧,一阵一阵的抽痛。

可她不明白,这种抽痛从何而来。

男人半裸的胸肌如大理石雕就,刚健勃发,有隐隐的劲力,他眼底鄙夷之色尽显:“堂堂太傅千金,居然做下这样的事,真当本王是泥捏的吗?我要让你自食其果。”

这句话是真的,他的愤怒也是真的,可这到底怎么回事?

聂子佩的心仿佛被分成了两半,一半酸涩无比,另一半却冰寒冷酷…这是原本的她!

他眼波转了两转,脸上的怒意消散了些,眼睫垂下,再抬起头来,眨了眨眼,竟带了些异样的温柔,一些兴味盎然,如得到了玩具的孩子。

看得聂子佩直发毛:“今日大宴,王府千金莫名失了清白,这可怎么办呢?不想与青灯古佛相伴,又不能自尽,那么…便只有嫁给这位始作蛹者了!”

聂子佩脑子轰地一响,始作蛹者不是你么?

还有谁?

这是个什么春梦?

她不由想到最近从网络上看到的一个词:NP…。

他拍了拍手,有侍卫进门,提了一名脑袋垂在地上的人进来,聂子佩忙往床后面缩,用被子遮挡住了自己,可那提人进来的人却望都不敢她望一眼,只把手里那人如死狗一般丢在地上。

他嘴角那股温柔笑意更深了,如毒蛇吐信,衬着他俊美之极的容颜,让聂子佩想起了天使和魔鬼。

这个人,当真有魔鬼的心肠,却有天使般的面孔!

“和护院私通,名声虽是坏了,你那丞相爹爹心痛你,会饶了你的,你那公主嫡母也仁厚,定会将你嫁给他!不是么?”

聂子佩瞪大了眼睛,吃惊得说不出话来,她看得清楚,那提进来的人,广袖长衫,腰间有革带束着,挂了把带鞘短刀,那是古装影视剧里才有的服饰。

她再朝这个不停口出恶言的男人望去,便见他,长手长脚,手掌大而精美,掌中有厚茧,显见是练某样兵器练出来的,身上只穿一件薄得贴在肌肤上的绸袍,更重要的是,他有一头极长极黑的长发,这是什么状况?是新一轮警探训练方法?

新一轮的读心训练?

可身体的酸痛告诉她,这种训练是非常真实,真实得可怕!她脑中现出刚刚春色无边的隐约情景,喉咙里咕哝了一下,对面那男人脸上鄙夷更深了。

事实告诉她,无论是不是训练,她都要把这一关挺了过去!

她迅速地分析着他刚刚说的话,脑中却也片片断断地回闪出一些信息,终于得出一个结论,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一个用不正当的手段爬上了面前这贵人的床的女人,原以为春宵一刻之后,以这女子的身份地位,这男子便一定会娶了她!

但没曾想此人吃干抹尽,全不上当!

这名男子,便是皇帝最小的儿子九王爷李迥。

最小的儿子,且是皇后生的,属嫡子,和前皇后生的太子年龄相差了十几岁…幺儿,最受人痛爱的孩子,可见宠成了什么样子。

又可以霸道成什么样子!

明白了这一点,聂子佩嘴角直抽,这女人要多大的贼胆才敢爬上他的床啊。

这个朝代,并不是礼教很严的宋代,要不然,女人这么做,是要被贬为妾的,李氏王朝,是韩朝?

她迅速地在脑子里分析思考,又仔细观察着对面的男人,见这男子容色夺人,融合了东方西方两种容貌,脸部轮廓极深,一双眼睛如黑色宝玉,脸上肌肤一点儿毛孔都没有,眉角上翘,嘴唇极薄。

这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是一个不好相处的男人,也是一个不容易被人操控的人!

所以他才那么愤怒,聂子佩望向自己,细细的腰,修长的腿,除却身上的青紫,极符合黄金比例,容颜想来也不会太差!

她嗅子嗅,闻到了空气之中那股异样的香味,虽然已散得差不多了,仔细一闻,还是有种让人迷乱的效用,屋子里燃了助兴之药?

可以肯定,她穿越了,老天爷让她穿到了一个好地方!一个好场所!

他没有出手杀自己,忌讳的,便是他嘴里自己的身份了。

但他更恶毒,吃干抹尽不止,还想着祸水东移,栽赃嫁祸到一个身份低下的护院身上!

让她生不如死!

聂子佩一边分析,脑中便有信息涌来,她明白了,这些是这具身体的主人残留下来的信息。

李迥嘴角有丝温柔,欣赏着她张惶的双眼,惊恐的面容,冷冷地道:“王小姐,本王的提议可还和你的心意?这名护院,本王可是找了面容最英俊的那位,不然,又怎么配得上你?”

他轻咳了一声,侍卫顾海开始解着地上那护卫的衣裳。

聂子佩眨了眨眼睛,心中竟有一种委屈之极的感觉,她从来都不会有这种感觉的,她只会叫别人委屈!她忽地明白,事情怕是没有这么简单,这是她身体另一个女人的感情!

李迥看着她盈然欲滴的眼,顺手拿起了床边放着的小刀,将刀子逼近了聂子佩的脸,在她脸上轻轻地划:“王大小姐,你要哭,就回去哭去,别在本王面前装出一幅受了欺侮的委屈样子!本王的脾气可不太好,你若再掉眼泪,就别怪我把欺侮你的事干脆做得齐全了,你不是委屈么,在你这漂亮的脸蛋儿若再划上几刀,添些伤痕上去,你会更委屈,到时候,可是连护院都会嫌弃你的!”

如果真是一般的闺秀,遇到这种事情,惊怒之下,怕是连哭都哭不出来吧?

聂子佩想收了那泫然欲泣的表情,可她收不了啊,身体里的另一个人不受控制地心酸,这个女人,是极倾慕面前这个人的!所以,才做出了这种事来!

聂子佩脸上流着泪,抬起头来,眼底却是一片冷光:“王爷,您尊臀上有颗红色的痣…”

李迥眼神迷茫了一下,“什么?”

聂子佩想,她原来想说‘屁股’的,一出口,便改成了‘尊臀’,显见着是自己身子里另一个女人残存的意识帮了她。

聂子佩笑了笑:“您尊臀上的痣,艳如红豆,触手光滑如玉,让人想起一句诗,红豆生南国…王爷虽看不到,想来也摸到过,是吗?王爷看看身后的镜子,照得可清楚了。”

李迥一怔,脑子轰了一声,她这是什么意思?她为什么还笑得出来?刚刚她脸上的慌乱呢?

她脸上还挂了泪珠儿呢!

可眼底为何却如冰霜一般?

没想得明白,他看见那女人披着床单从床上站了起来,脸上泪迹未干,却步步进逼,带来一身清华,满身嚣张:“王爷所用之香,为龙涎香,此香气浓郁持久,沾于身上,经月不散…对了…”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眼,“王爷腰围三尺三寸,胸围五尺二寸,臀围五尺一寸,真真是一个好身材!”

李迥眼睛再次迷茫了,冲口而出,“无耻!”

有呲呲的笑声从屋角站着的侍卫那里发了出来,李迥冷眼一扫,那笑声便歇了。

那侍卫跪下,垂头请罪。

聂子佩笑容极冷:“王爷若想祸水东移,把此事赖在护院身上,将我逼到绝路之上,那么,王爷身体上所有的秘密便会由我之口,传得人尽皆知,到时候,被败坏的,不止是我的名声…我拉也会拉王爷下水的!您自己祸害了我的名节,还要李代桃僵!是这样罪过大,还是我这个被人祸害的人罪过大?王爷可要想清楚了!我是和护院私通,还是被王爷****,我相信很多了人从我之口知道王爷尊臀上有颗痣之后,不会再听凭王爷一面之词,会有许多其它的想法!王爷想要一手遮天,只怕不成!”

她冷冷地笑,缓缓地走,直走到他的面前,抬起头来,望着他,目光冰冷,“王爷是精瓷瓦片儿,可经不起石头来碰!而且是不顾脸面的石头!”

她很明显地告诉他,她就是那块不顾脸面的石头!

☆、2.第2章 贞与不贞

李迥长得极高,是天生的天皇贵胄,从小便被泼天的权势富贵熏陶,有天生的气势,不管是什么人,他冷冷地瞧一眼,就算是征战疆场的将军也不敢出声,可今日,面前的这个女人,虽比他矮了一截,却完全没有惊怕的意思,,眼睛直盯盯地望着他,目光幽冷,直沁心肺!

而她的身上,仅披了一层棉被!

天下间还有这样无耻的女人!李迥心底恨得腾起阵阵怒火,忽地冷笑出声:“王小姐既是三种方法都不想,那便只有第四种方法了!你死了,便什么都不会说了!”

聂子佩一晃眼,她略一晃眼,便猜出他的年龄,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

刚刚还欢爱过的人,他竟然也狠得下心!还是个半大的孩子!聂子佩又感觉到了身体里那人的绝望和悲哀,她却是暗暗鄙夷,这个女人,当真该死,惹下这么大麻烦,却要她来背这个黑锅!

管他什么古代现代,想踩死她的人还没有出现过!聂子佩冷冷地想,面前的这个人眼底的邪恶与冷漠她看得清楚,但聂子佩也不是好惹的,她长年和罪犯打交道,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

不过是比不要脸么!你能比得过我!

聂子佩一步不退,微微地笑:“王爷想要杀我,早就动手了,何必等了这么长时间?让我猜猜,我来这间屋子,定有许多人知道,王爷来了这里,也会有许多人知道,我那父亲,岂会那么容易打发?王爷没办法让所有人闭嘴!”她缓缓地道,“王爷,毁人清白是一件小事,可以私底下协商弥补,但如若演变成杀人大事,杀的又是名门闺秀,由刑狱衙门等插手进来,王爷,你说说,事情还会不会这么简单呢?”

聂子佩一边说着,一边紧紧地盯着他的表情,不由暗暗吃惊,她几乎看不清他表情的改变,这人年龄虽小,却是一个城府极深的人,但是,她懂的,可不只如此,她望向他的脚,果然她看清他的脚指向另一侧,这便代表着,他不想呆在这里,他可真是讨厌这个女人啊!这也代表着,她的猜测,是真的。

李迥咬着牙:“你想要什么…”他眼底射出逼人光芒,冷笑,“莫非还真想让我娶了你不成?”

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眼底全是鄙夷,“凭你,做本王的侍妾都不够格!”

无论现在所处,是不是古代,聂子佩都不想和这个人再有交集,和他一对眼,她便感觉到了危险,失贞对于古代女子来说,是要以死以全名节的大事,如果没有人娶的话!

以她的身份,不可能嫁给护院,他还是在逼她死!

他想祸水东移,让每个人都以为她和护院有染,依她估计,这是要在她死之前再羞侮她一次。

聂子佩忽地走到窗前,推开了窗子,指着窗外道:“外边便是池塘,王爷何不在池塘里躲上一躲,免得来的人迎面撞上!”

体内的那个女子在告诉她,不光是这样,定会大批人马前来,坐实了她被面前这王爷夺了清白之事,以逼得他不得不娶!她想嫁给他,就算是她被他不喜,被他讨厌!

所以,他才先下手为强,找了个护院来,让这王家小姐丢个大丑!

这是个什么世界!

况且这男人品性恶劣,冷酷无情,原主也不怕嫁了过去被家暴!

李迥不敢相信,眼睛微眯:“什么?”

聂子佩垂了眼眸,微微叹息,柔媚婉转,眼底盈盈有光:“今日之事,并不是我之所求,我也是被人陷害,王爷虽好,我却并不想嫁,王爷就当今日之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先站稳脚跟,弄清楚情况再说!聂子佩心想。

“从来没有发生过?”李迥抬头,眼底狠厉未减,仔细审视她的表情,却只看得清她微卷的眼睫毛盖住眸子,掩住了所有的情绪,“当真?”

这个女人的脸也转得真快,上一步还在威胁逼迫,下一步,便哀肯求告,语意柔软,当真是能屈能伸!李迥心底升起了阵不安。

聂子佩心知这个男人多疑而冷酷,一旦惹怒了他,他什么手段都能使得出来,低声叹息道:“王爷对我已生厌倦,我若嫁给您,您会想尽千方百计来折磨我,让我过得生不如死,我为何要嫁给您?还不如双方遮掩了此事!我其实,和王爷一样,也是被人陷害的!”

李迥冷声道:“你的清白已被毁,既便凭着王太傅的权力能出嫁,被人识穿之后,也会为夫家痛恨不喜,难道你就不怕?”

他根本不相信她,眼底冷厉未减半分,手掌握起,且起了层杀意。

聂子佩柔声叹息:“这个,王爷就不必管了,人,总是活在当下才行,不是么?王爷被人设计,我也是被人设计,咱们都是苦命人。”

忽有侍卫在外道:“韩王殿下,拦不住了,太傅及陈留长公主快到了。”

聂子佩迅速走到衣架旁,拿起衣服,就往身上套去,李迥见她不知遮掩,心中厌恶更深,忍了气问:“为何要本王跳进池塘?”

聂子佩淡淡地道:“我身上有王爷的痕迹,王爷身上也会有我的痕迹,要淹灭痕迹的方法,无非是水…”她缓缓地笑,竟是笑得嫣然清冷,“还有火!”

李迥猛地一惊,一把火一烧,就什么都没有了!连床上屋里的气味都会改变!这女子当真心思慎密!决策果断!短短时间便思谋周全!何况是那权臣的女儿!不能让她活着!

聂子佩虽然没有正眼望着他,但视线一直在观察着他,见他眼底杀机一显,心底一跳,知道自己惹下了大麻烦,只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并不害怕!

她一下子打翻了帐旁那盏油灯,油灯接触到轻而薄的纹帐,一下子燃了起来,她走到窗前,纵身一跳,便跳进池塘里,回头嫣然:“王爷,你来不来!”

李迥又暗骂一声无耻,却无它法,他知道王齐恺这老匹夫为了把女儿嫁给他,是无所不用其及,难保他不会用些方法查出自己身上的香味来。

他竟是被她牵着鼻子走!

他回头对侍卫顾海道:“接下来的,你知道怎么做了?”

顾海垂了眼,嘴角微扯,恭敬地答:“是,王爷。”

李迥往池塘深处游了去,根本没看聂子佩一眼,还期望着她若不会游水,那么,就这么淹死了更好!

可回眼望去,哪里还瞧得见她的人影,只见一条线线的白浪向前,直往对岸而去!

深闺女子,水性竟然这么的好,比他手下统领的水军的水性还要好!李迥暗暗惊奇,却更增了几分要置之死地的决心,没有人在如此利用他之后还能全身而退的!王太傅竟是藏了这么个女儿在家!一定要越快越好地动手!最好马上,大火之后,混水摸鱼!

他游向对岸,便见着驻香阁已被烧成了一片火海,王齐恺与陈留公主盛装站在阁前,满脸忧急,他冷冷地笑,上了岸来,接过顾海递过来的干净衣服,穿了上身,又接过壶酒来,从头到脚的淋下,这才往驻香阁而去,来到驻香阁前,他心头又是一跳,却见着王芷儿披着一床被子,哭哭泣泣地站在王齐恺旁边,如梨花带雨。

“爹爹,女儿被人一下子丢到了池塘里,只来得及扯下那人身上的一块玉佩,您看…”

她哭得梨花带雨,偏偏斜着眼望李迥,眼眉挑了一挑,飞入鬓角的眉梢便略略一耸,眼底全是恶意。

李迥一摸腰上,脸色暗沉,那上面的龙饰他如何看不清楚!这女人,竟敢混水摸鱼,偷摘了他身上的玉佩!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看着面前湿漉漉的女儿,王齐恺心底暗暗生气,仔细审察她的身上,疑道:“你被人丢进了湖里之前,可看清是什么人干的没有?”

聂子佩又感觉到了体内那个女子的悲伤与凄凉,她叫王芷儿…忽然明白,固然她自己不争气,这个当爹的,也不是个好东西,他设计女儿失了清白嫁给那李迥,全然把女儿当成了一件家族巩固地位拢络权贵的物品,全不顾自己女儿的感受,偏偏这个女儿知道了他的目地,也甘之如饴!只因为她迷上了九王爷的绝世风采!既使为妾也愿意在他身边伺侯!

聂子佩怯生生地眨着眼:“女儿被丢进湖里时,正在喝茶,想要青儿去拿条丝帕来,眼一晃,面前就来了一个人,女儿只觉身子飞起,就到了水里了,女儿好不容易爬了出来,便看见火烧起来了。”

李迥听了这话,肚皮都气炸了,她这是要把失火的理由强加在他的身上?这个女人一步三计,思谋悠远,当真是思虑奇诡百变。

她莫非看出来自己要杀她了?

不可能!

☆、3.第3章 嫡母高贵吗

聂子佩一边打量着面前这批人,一边代入着这自己的角色,公主嫁的人位高权重,是很少有的,大韩有一百多名附马,也仅有两个附马做到了位极人臣之职,一般的男子想有出息的,哪会当附马?娶着压着自己一头的公主回来?

可皇家到底是皇家,对于想攀附皇室的人,还是有吸引力的,比如说自己的父亲。

那头上梳了高高的凤尾髻,一脸和善的中年女子,便是陈留长公主了,王太傅的妻子,也是当今皇上的长妹,而自己的父亲,官居太傅之职,被封为荆国公,她身后的,便是长女王凤儿,次女王启儿,被封为长乐郡主和平乐郡主,和陈留长公主一样,都生了一双微微上翘的丹凤眼,容颜俏丽,天姿国色,陈留长公主生了两个儿子,两个女儿,两个儿子一个任京兆尹,一个为威武将军,长公主身后,微微落后两步之远,用担忧的目光望着自己的,便是她的亲生母亲,谢氏了,谢氏也是世家大族,但和有公主身份的陈留长公主相比,便有些不够份量了,所以,谢氏虽是与父亲有婚约在先,但长公主下嫁,既使有谢氏家族作保,也不过得了个平妻的身份,平妻,说起来好听,但在世人的眼底,也是一个贵妾而已。

虽是平妻,一切用度规矩比照陈留公主,但依常例,府内的人却不敢称其为夫人,依旧称之为二姨娘。

谢氏的样子,看起来温柔娴雅,站陈留公主后面,竟如一轮冷月,丝豪不能掩其光华。

谢氏只生了一对双胞胎,一个是王芷儿,另外一个王子钦,所生儿子比陈留长公主的长子还早了几天,自己也成了庶长女,幸好,陈留长公主是个敦厚之人,不但没有半句怨言,还对谢氏百般照应,只是她这个同胞哥哥可有些不争气,整天斗鸡走狗的,虽比陈留公主的儿子还大了几天,却是一介白丁,孰称纨绔。

王府一位正妻,一位平妻,相交无事,两相和谐。

而落在最后头的,便是那位通房提了妾的陈氏了,她畏畏缩缩地站在两位夫人后边,面容虽是清丽,却缩着身子,不仔细打量,几乎要让人忽视了她的存在,站在她身边面容只是清秀的女子,就是她生的女儿,王如芸。

聂子佩一边消化王芷儿残留的记忆,一边仔细打量对面的人,暗暗替自己这个父亲叫了一声好,成了附马,竟然敢妻妾齐全?

仿佛对应着她的疑问一般,残留的记忆自动作了解答,原来,王齐恺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上马能打仗,上朝能写锦绣文章,他竟是文武双状元,加之容颜俊美无匹,因此,虽然早有婚约在身,家里也有了一个通房,竟被陈留长公主看上,要招为附马,他以家有婚约为名抗争过,他原本的未婚妻也是谢氏大族,原是陈留长公主没办法插上手了,可不知道怎么了,公主找上了谢氏,竟使得她同意自降为平妻,与公主一同嫁给了王齐恺。

可见这王齐恺男性魅力之大,使得公主不屈不饶也要下嫁。

这陈留长公主也不简单。

可他的妻妾可久止于娶了公主之前的那一妻一妾了,娶公主之后,再也没有妾室进门,看来,他也是一位会审时度势的人。

聂子佩仔细看去,便见着眼前这男子虽则四十来岁了,但依旧容颜俊美无匹,反而因岁月的沉淀,眼角细细的眼纹在他脸上增添了几分成熟的魅力,,就象那些影视巨星一般,四十岁正是一朵花的年纪。

陈留公主眼有担忧之色,上前来,握了她的手:“可怜见儿的,让母亲看看,有没有受伤…”她一边说着一边把王芷儿揽进了怀里,一边道,“还不拿火炉子来,香汤也得准备好,这天寒地冻的,受了凉可怎么好。”

王芷儿不动生色地躲闪了她伸过来的手,却把没有青紫印的右手递到她的手掌中:“母亲,我没事,爹爹,有人胆敢在王府为祸,您一定得查出真相,严惩这贼人才行。”

王启儿忽地叫一声,从王芷儿手里夺过那玉佩:“咦,这玉佩好熟悉,我好像在哪看过…”

王齐恺眉头一皱,陈留公主醒悟了过来,“你胡说什么,还不快退下!”

显见王府虽然权势熏天,也怕了那个魔鬼王爷!

王齐恺和陈留公主自早已心知肚明,这玉佩是何人拥有了,就此一句话,王芷儿便可断定,这王启儿可比王凤儿没脑子多了,王凤儿可是一声都没有出的。

这一大家子,复杂啊。

王芷儿再感叹,眼角飘到了越走越近,一身酒气的李迥,又见王齐恺极为迅速地把玉佩在掌心收好,嘴角抽了抽,又抽泣起来:“爹爹,爹爹,女儿当时虽然昏了,被丢进了湖里,呛了几口水醒来,隐约看到屋子里有人在放火…这个人么…”

王齐恺脸色紧张:“这人是谁…”临了醒悟起来,咳了一声,“芷儿如真的看清了那人的面孔,为父一定是严惩。”

王齐恺心底当然知道这人是谁,也知道这人胆大包天,皇帝面前也敢摔碟子,也没见皇帝将他治着不敬君王之罪,完全是个被宠坏了的幺儿疙瘩…知道了自己的心思,发起怒来一把火烧了这屋子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这可儿原本就是自己理亏,怎么能找那人算账?

王芷儿察言观色,抽泣了两声:“可惜屋里头火光太大,又有浓烟,女儿没看清楚,女儿是怕,他下手害了女儿一次,再害第二次,女儿哪里还有命活?”

王齐恺笑得勉强:“为父一定严加防范,绝不能再让贼人进入内宅了。”

李迥已走到了这一家子近旁,行礼过后,晃了晃脑袋对陈留长公主道:“姑母,怎么本王酒醉在园子里睡了一觉,府内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王芷儿一听,哭得更大声了:“不行,父亲,您一定得查出这玉佩属于何人才行,要不然女儿睡觉都睡不安稳。”

哼,这样把女儿当成物品的父亲,她自是要给他添些堵才行,况且这李迥也不是好相与的,她看得清他眼底的冰凉的杀机,不拿些话套住他,他哪会干休。

这些事么,她做得太熟了。

☆、4.第4章 公主很刁蛮

王齐恺有些惊异,往日脾气温和有些懦弱的女儿今日确有些不同?话里的骨头不小,被吓傻了么?

他哼了一声,阴沉沉地道:“行了,闹了大半夜了,二姨娘,你把芷儿领到你那院子里住着,别又出什么事儿。”

谢氏走上前来,扶了王芷儿起身,又向李迥告罪:“韩王殿下,妾身带着临儿先去了。”

王芷儿跟着谢氏往前走,边走边抽泣:“女儿真没用,放火的人没看清楚…”又抽泣,“这闹了半夜的,女儿好饿啊,也不知厨房还有没有红豆粥?”

李迥握紧了拳头,气得直咬牙,玉佩留在了王太傅的手里,今日起火之事他怕是心中有数,如果王芷儿真的死了,王太傅只需把手里的玉佩拿出来…杀是没办法杀她了,她还威胁自己,好煮不煮的,煮什么红豆粥!在提醒他屁股上的红豆痣呢!

哼,留她几日性命!

等事情淡化之后…他冷冷一笑。

。。

王芷儿任由青桃在头上挽了个堆仙髻,插上卷叶纹玉梳,面颊之上更是贴了花黄,她望着境子里的自己,又转眼望去,紫檀木雕就的台案,博古架,脚底下踩的金砖,和故宫的地面上铺的相差无已,珠帘叮当作响,全由翡翠珠玉串成,富贵可见一斑。

而她自己,则是面如玉,容如花,腰枝盈盈不堪一握,容貌秀美,和王凤儿等不惶多让,和前世那平凡的相貌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青桃道:“今日拜见公主,打扮得庄重大气一些,公主也会喜欢。”

王芷儿听出了青桃语气中的隐忧,微笑了一下:“这是自然。”

王芷儿虽是长女,但在王府并不受宠,青桃也是知道的。

王芷儿扶了青桃的手走出院子,往陈留公主的潇湘院走了去,还没走到院子里,便见着左边月洞门三个花枝招展的姑娘相携而来,可不正是王凤儿三人,王芷儿垂头顺眼地想避开,可王启儿一早便看见她,一声娇笑:“哎呦,怎么就起身了,这不没好么,不多将养将养?”

王芷儿心想,找岔儿的来了。

王芷儿含笑上前,道:“二妹妹,三妹妹,四妹妹好。”

王启儿哼了一声:“一大清早的,倒叫上妹妹了,还真新鲜!”

王芷儿眼神淡然,悠悠地扫了她们一眼,往陈留长公主的房前走了去。

王启儿见她那个样子,一口气憋在胸口出不来,一下子拦在她面前,冷笑道:“昨儿晚上,摔在池子里摔糊涂了吧?你也太不小心了,被个男人摸进了屋子里,还真不知道出了些别的事没有。”

王凤儿皱着眉头道:“这话是你这闺阁女子能说的么?不干不净的!”

第四章不干不净

王启儿哼了一声:“总比某些人不干不净的好。”

王如芸缩在一旁,怯生生地道:“二姐,三姐,你们都别说了…”

王启儿冷哼一声:“住嘴!”

王如芸吓得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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