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国家阴谋5:火焰王子(PRINCE OF FIRE) 作者:(美)丹尼尔·席尔瓦 著,张雅楠 译

出版社:吉林出版集团有限责任公司

出版时间:2014年11月

ISBN:9787553448152

所属分类:图书>小说>侦探/悬疑/推理

图书>小说>外国小说>美国

ISBN:9787553448152

所属分类:图书>小说>侦探/悬疑/推理

图书>小说>外国小说>美国

编辑推荐

阿拉法特的养子成为了流往欧洲的终极恐怖分子。

美国最伟大的阴谋派间谍小说家。

越接近真相,希望就越远。

四次夺得《纽约时报》畅销书排行榜全球第一。

《国家阴谋》加百列·艾隆系列第五部!

内容推荐

罗马,以色列大使馆突然遭遇爆炸袭击,幸存者们被随后赶到的四名蒙面人一一屠杀。特工加百列·艾隆不得不再次告别他在威尼斯的艺术天堂,参与调查。

加百列带领队员前往法国秘密抓捕案件的主谋——恐怖分子哈立德,却在将要成功的前一刻得知,自己患有精神疾病、毫无行动能力的妻子已落入敌人手中。陷入被动的加百列遭恐怖分子挟持,前往巴黎去实施下一场恐怖袭击,成为了敌人手中的又一颗人肉炸弹。

巴黎的里昂火车站,精神瘫痪的妻子就在站台对面,身边不远处是人肉炸弹,距离爆炸还有十秒……

作者简介

丹尼尔·席尔瓦(Daniel Silva),全球首屈一指的国际阴谋论大师,以惊心动魄的故事,为您揭示国际政治斗争的阴暗本质,四次夺得《纽约时报》畅销书排行榜全球第一。美国政府为表彰他对国际政治真相的深刻批判,任命他为美国大屠杀纪念会的委员。

媒体评论

作者倾注的热情及其高超的写作手法,奠定了本系列在当今间谍小说中独一无二的地位。

——《出版人周刊》

本书中,著名的法国考古学家摇身一变,成为了制造爆炸案的恐怖分子。席尔瓦将情节中的神秘与悬疑刻画得栩栩如生。

——《纽约客》

在“加百列·艾隆”系列的第五本书中,席尔瓦清晰再现了巴以双方三十的浴血历史。真实的历史中被加入了令人战栗的悬疑氛围。

——《书目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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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1 档案

1

罗马:3月4日

警告已接踵而来——安息日那天,布宜诺斯艾利斯犹太社区中心的爆炸案夺去了八十七条生命;一年后的同一天,伊斯坦布尔犹太教堂又遭炸毁,二十八个人命归黄泉——但罗马才是他真正的处女秀,他要把名片留在那里。

以色列自命不凡的情报处的走廊上、办公室里,关于这场阴谋起源的辩论可谓不绝于耳,有时甚至剑拔弩张。素来谨小慎微的部门负责人勒夫·阿罗尼称,早在以军炸毁阿拉法特的拉马拉总部,并偷走他的文件之后,敌方就开始行动了。而在以色列的传奇间谍阿里·沙姆龙看来,这样的揣测很可笑——和勒夫唱反调已经成为了沙姆龙的习惯。只有他——沙姆龙——这个曾经随先锋部队团一起参与了独立战争的战士,这个永远不会割裂地看待矛盾的人,才能把罗马暴行的源头追溯到半个世纪以前。最终的证据证明,两人都没说错。为了能和平协作,勒夫和沙姆龙为事情设立了一个新的起点:这一天,有一位让-卢克先生抵达拉齐奥山庄,在布拉恰诺湖畔一栋漂亮的十八世纪古宅入住了。

对于他到达的时间和地点,并不存在任何疑义。别墅的主人拉瓦尔先生是位不太靠谱的比利时贵族,他说那名租客是在三月的最后一个周五下午两点半抵达的。有一位礼貌而拘谨的以色列小伙拜访了拉瓦尔先生在比利时的住所。他首先质疑,拉瓦尔先生怎么可能把那么久以前某个日子发生的事记得那么清楚。那个比利时人让他看了自己的皮制日记本,上面用铅笔记录着:和让-卢克先生在布拉恰诺别墅见面。

“为什么您写的是‘布拉恰诺别墅’,而不是直接写‘别墅’?”这位以色列访客用笔指了指日记本上那几个字问道。

“为了和我们在圣特罗佩斯和葡萄牙的别墅,还有在瑞士阿尔卑斯山的木屋区分开。”

“哦。”以色列人应了一句。不过比利时贵族发现,这个年轻人的语气中,并没有大部分公务员见到有钱人时表现出的谄媚和滑舌。

对于那个租客,拉瓦尔还记得些什么呢?他准时、精明,举止十二万分得体;他仪表非凡,喷了香水却并不刺鼻;他的着装昂贵却很低调;他开的是奔驰轿车,随身带了两个金搭扣的名牌行李箱;他提前支付了一个月的租金,付的全是现金——在拉瓦尔先生看来,这种行为在意大利的那个区域并不常见;那个人善于倾听,一件事绝不用向他交待两次;他的法语带着巴黎上流社会的口音;看他的样子,一定不会让自己身陷于什么不体面的争执,在女人面前也一定是个绅士。“他出身名门,”拉瓦尔笃定地总结道,仿佛对自己谈论的对象已相当了解,“记下来吧,他血统高贵。”

关于这位让-卢克先生的更多细节渐渐浮现,而其中没有任何内容与拉瓦尔先生的溢美之词相悖。他不雇女佣,并要求园丁每日准时九点报到,十点离开。他去附近的市场购物,到安圭拉的一个中世纪湖畔村落参加弥撒。他曾在拉齐奥的罗马遗迹中逗留了很长时间,尤其对切尔韦泰里的古墓兴趣斐然。

三月的某日——这个日期恐怕永远也无法确认了——他消失了。就连拉瓦尔先生也说不清他离开的日子,因为他也是在事后,从巴黎一个自称是让-卢克先生助理的女人那儿得到的消息。虽然租约还有两周才到期,但那位英俊的租客却放弃了退租,没给自己或拉瓦尔先生带来任何尴尬。春末时,拉瓦尔先生来到了别墅。让他惊讶的是,厨房餐柜上的一只水晶碗里放了一封简短的感谢信,还有一张一百欧元的钞票,以赔偿他打碎的酒杯。可是当拉瓦尔先生检查酒柜时,却发现酒杯并没有少。他打电话去巴黎,想把钱退还给让-卢克先生的助理,然而对方的电话已经接不通了。

博尔盖塞花园周围,铺着落叶的大街小巷错落有致,完全不似市中心的杂乱喧嚣、游人熙攘。这里坐落的基本上都是外交使馆和富人宅邸,周围交通井然,悠远的车鸣仿佛来自于某片遥远的疆土。街道间并不相通。街上每天有好几个小时都盖着树影,那是街边别墅旁的青松和桉树的影子。窄窄的人行道被盘错的树根顶得凹凸不平,上面终年覆着松针和枯叶。街的尽头是一座使馆,安保工作看上去应该比罗马绝大部分的外交机构都更森严。

那场灾难的幸存者和目击者都记得那个美丽的冬末清晨:天色澄澈晴朗,虽然树荫里依然还有些凉意,但在阳光下,敞怀披一件羊毛大衣,就足以让你暖洋洋地享受一顿露天午餐。由于是周五,人们脸上更是多了几分闲散。在罗马的使馆区,这正是享受一杯卡布奇诺或一个羊角包,反思一下生命意义的时候。拖延是当日的主基调。烦闷的会议取消了,繁琐的文书工作还是放到周一去做吧。

博尔盖塞花园附近的那条小胡同里没有任何灾难的前兆。意大利警察和保安正在明媚的阳光下懒洋洋地闲聊着。和罗马的很多外交部门一样,这个院落里有两座使馆,一座处理与意大利政府之间的事务,另一座则处理对梵蒂冈的事务。两座使馆当天都开放办公,所以大使们都在办公室里。

十点十五分,一个矮矮胖胖的耶稣会会士摇摆着从山坡上走下来,手里拿着一只公文包,包里是梵蒂冈国务秘书处的新外交行动计划,计划中包含了对以色列入侵伯利恒的谴责。信使把文件交给使馆的办事员,然后又喘着粗气回去了。这份文件将公之于众,其中尖锐的措辞恐怕会为梵蒂冈带来一时的尴尬。这位信使的时间掐得实在是刚刚好——如果他再晚上五分钟,恐怕就要和他手里的那份文件一起化为灰烬了。

可有一家意大利电视台的摄制组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们本想针对中东局势问题对大使进行采访;同样不幸的还有来游说大使的当地犹太改革者代表团,他们针对下周在维罗纳召开的新纳粹主义大会,坚持对其进行谴责;还有一对意大利夫妇,他们因为反感新近兴起的反犹主义热潮,特地来询问移居以色列的相关事宜。仔细数数,共有十四个人围在大使馆的办事处入口,等候接受那几个短头发保安的搜身检查。就在这时,一辆白色的卡车右转驶入这条死胡同,开始了它最后的冲刺。

大部分人在车拐进路口之前就听到了动静。在那样一个静谧的早晨,卡车发出如同痉挛一般的噪声,显得十分突兀,让人无法忽略。意大利保安停止了交谈,抬头寻找声音的来源。那十四个聚在门口的人也都闻声望了过去。胖胖的耶稣会会士正在对面等车,他也把圆脑袋从手上的《罗马观察家报》上抬起,望向了街口。

微微倾斜的街道为卡车增加了助力,它开始了惊人的加速。转弯时,车载的重物将重心狠狠推向了一侧的两个轮子。有一瞬间,那辆车险些侧翻,但它最终还是稳住了,笔直地朝着大使馆冲来。

透过挡风玻璃可以看到司机的脸。他很年轻,胡子刮得很干净,双目圆睁,嘴巴也大张着,好像在冲着自己大喊大叫。不知道为什么,车子的雨刷器一直在左右摇摆。

意大利保安马上做出了反应。其中有几个人飞快地躲到加固过的水泥墙后面,另外几个则趴倒在钢筋和玻璃制成的保安岗后面。有两名保安主管开始向那辆卡车开火,火星溅在了车子的护栅上。挡风玻璃碎了,但车子依然加速飞驰,直到撞上目标。

事后,以色列政府对意大利保安的尽职尽责进行了嘉奖,他们没有逃离自己的岗位。不过,即便他们逃了,结果也不会有任何区别。

从圣彼得广场到西班牙广场,甚至雅尼库鲁姆山都听得到爆炸声。身处高层建筑的人们都看见了博尔盖塞别墅北部升腾起来的那团橙红色火球,紧接着便是一团更巨大的灰黑色蘑菇云。爆炸地点一英里以内的窗户都被震得粉碎,包括附近一座教堂的彩窗。树木在瞬间变成一片秃枝,鸟雀死在了半空。监控地震的地质学家一开始还以为罗马发生了一场低级数的地震。

没有一个保安在爆炸中生还,那十四位在门口等候的来访者也遭遇了同样的命运,罹难者还包括办公室离卡车爆炸地点较近的大使馆工作人员。

然而,真正带来更大伤亡的其实是第二辆车。那名梵蒂冈信使被爆炸产生的巨大冲击力掀倒在地后,看到又一辆车快速转入那条死胡同。那是一辆蓝西亚轿车,车上坐了四个人,车速相当快,他还以为那是闻讯赶来的警车。会士站起身来朝浓烟走去,希望可以帮忙救助伤亡者,可他看到的却是另一场噩梦——蓝西亚的车门被同时打开,他误以为是警察的四人开始朝着那栋建筑开火。在烧焦的建筑废墟中蹒跚的幸存者被无情地杀害了。

那四个人几乎在同一时刻停火,回到了车上。离开时,其中一个恐怖分子瞄准了那位会士。会士用手在胸前画了个十字,准备迎接死亡。而那个恐怖分子却笑了笑,随即消失在了一片烟雾中。

2

以色列,太巴列

罗马最后一声枪响的十五分钟后,俯瞰加利利海的一栋蜜糖色大宅中的保密电话响了起来。曾任以色列前情报处处长的阿里·沙姆龙如今是总理特别顾问,专门负责安全与情报工作。他拿起了电话听筒后沉默了一阵,接着愤怒地闭上了双眼。“我马上过来。”他挂断了电话。

他转过身去,看到吉优拉正站在书房门口,手里拿着他的短夹克,双眼润湿。

“电视上播了。有多严重?”

“非常严重。总理让我帮他准备一份声明。”

“那就别让总理等太久。”

她帮沙姆龙穿好夹克,吻了吻他的面颊。这是一个简单的仪式。已经多少次了,他因为犹太人遭遇爆炸而离开他的妻子?他已经数不过来了。他几乎已经确定,这一切永远也不会结束。

“不会抽太多烟吧?”

“当然不会。”

“给我打电话。”

“一有空我就打给你。”

他走出大门,一阵冰冷的海风迎面吹来。夜里,戈兰高地起了风暴,侵袭了整个上加利利。一声响雷把沙姆龙惊醒了,他当时以为是枪声,之后整晚他都没能再入睡。对于沙姆龙来说,睡眠就像个鬼祟的走私贩。它很少眷顾他,而且一旦被叨扰,就不会再降临。有多少个夜晚,他都深陷于记忆的档案室里,回顾曾经的案件卷宗,游走在和敌军对垒的战场上。可昨晚却不同。他有一种可怕的预感,预感一场灾难就要发生。那画面清晰而真实。他马上给他的老部下打了个电话询问情况。“去睡吧,头儿,”那个年轻人对他说,“一切太平。”

他那辆安装了防弹铠甲的黑色标致正等在大路上。他的黑头发保镖拉米站在敞着的后门旁边。这些年来,沙姆龙可以说是树敌无数,而且因为以色列混乱的人口分布,他的很多敌人都居住在太巴列附近。好在有拉米一步不离地跟随,他就像一匹安静而孤傲的狼,却比狼还要凶狠。

沙姆龙停下脚步,点燃一支烟——自从在情报处工作以来,他就一直抽这种廉价牌子的土耳其烟——然后他走出了门廊。沙姆龙身材矮小,虽然年龄大了,身体却依然硬朗。他的手掌很大,如同巨人的手一般,皮肤粗糙,长满了黄斑。他的脸上沟壑纵横,如同俯瞰下的内盖夫沙漠。灰白的头发理得很短,几乎只剩下发根。他戴着一副难看的塑料框眼镜,厚厚的镜片后面是一双浑浊的蓝眼睛。他走路的架势仿佛一直在防备身后敌人的攻击:头低垂着,手肘向外。在他曾经就职的扫罗王大道,人们称这姿势为“沙姆龙步”。他听说了这种说法,也默许了。

他钻进了标致轿车的后排。车开上了通往湖岸的陡坡,然后右转加速驶向太巴列,再向西穿过加利利直奔滨海平原。沙姆龙一直在看自己那只满是刮痕的手表。此刻,时间是他的敌人。每过去一秒,案犯就会更远离案发现场一些。如果这次袭击发生在耶路撒冷或特拉维夫,那么这些恐怖分子绝对逃不出检查站和路障织成的密网。可袭击发生在意大利,而非以色列。沙姆龙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意大利警察身上。事实上,意大利已经很久没有遭遇过大规模的恐怖袭击事件了。更麻烦的是,被摧毁的恰恰是以色列和意大利政府的联络站——也就是大使馆。沙姆龙甚至怀疑,他们一个重要的以色列情报站也已毁于一旦。罗马是南欧的区域总部所在地,那里的负责人西蒙·帕斯纳是沙姆龙亲自挑选并培训的一员干将。情报处很可能已经失去了其最有能力、经验最丰富的官员。

这段路仿佛没有终点。他们听着车上的新闻广播。罗马的情况看来越来越糟。沙姆龙好几次都想拨通自己那部安全电话,但最终还是把它塞回了口袋里。让他们去解决吧,他们知道该怎么做。你已经给了他们最好的训练。更何况,作为负责安全和恐怖主义问题的总理特别顾问,他现在也无暇发表评论、提供建议。

特别顾问……他实在是讨厌这个头衔,听上去含含糊糊。他曾经是“Memuneb”——这是希伯来语中“大天使”的意思。他曾经凭自己的努力,带着他的国家走过荣辱成败。勒夫和他那帮年轻的技术官僚一直把他看成负担,把他放逐到了“犹太旷野”——打发他退休了。如果不是总理扔来救命绳索,他恐怕要永远待在那里。作为运筹帷幄的大师,沙姆龙非常清楚,他在总理办公室的权力不亚于他在扫罗王大道的权力。经验告诉他,无论何时都不能失去耐心。他最终会得偿所愿,就像一直以来的那样。

车子转上了通向耶路撒冷的坡道。每每来到这里,沙姆龙都会回忆起旧日的征战。那种预感又出现了。这仅仅和罗马发生的事有关吗,还是比罗马更严重?他知道,这手笔出自一个老对头。一个死去的人。一个来自过去的人。

以色列总理办公室位于西耶路撒冷的本-古里安区,卡普兰大街3号。沙姆龙从地下停车场进入大楼,直奔自己的办公室。这间办公室的位置是有讲究的——房间外的走廊直通总理办公室,而且坐在这个位置,沙姆龙可以看到勒夫或其他高层情报工作人员到指挥室开会。沙姆龙没有私人秘书,只能和另外三人共用一个秘书。那女孩儿叫塔玛拉,至少她可以帮他端咖啡,打开那三台电视。

“‘瓦拉什’今天五点要在总理办公室开会。”

“瓦拉什”是希伯来语,指的是领导部门委员会,包括了内部安全机构沙巴克的指挥官、军事情报部门的司令,当然还有以色列秘密情报处的头头——以色列秘密情报处通常被简称为“机构”。无论是依从宪章还是按照声望,沙姆龙永远都会列席。

“还有,他希望您在二十分钟内去向他提前汇报一下。”

“告诉他最好能给我三十分钟。”

“您如果需要三十分钟,不如自己去告诉他吧。”

沙姆龙坐在桌前,手握遥控器,花了五分钟时间浏览了一遍世界主要电视媒体的新闻,尽量多了解一些已经公布的细节。然后他拿起电话听筒,拨了三通电话。第一通打给了意大利使馆的旧相识托马索·纳尔迪,第二通打给坐落于不远处拉宾大街的以色列外交部,第三通则拨给了扫罗王大道的情报处总部。

“他现在没法接听您的电话。”勒夫的秘书回绝道。沙姆龙早就料到她会这样说——越过勒夫的秘书恐怕比突破军队关卡还难。

“叫他接电话,”沙姆龙说,“否则我就让总理亲自打过来。”

勒夫足足让他等了五分钟。

“你都知道些什么?”沙姆龙问。

“你是说真相?一无所知。”

“我们的罗马站点还在吗?”

“别提了,”勒夫说,“但我们保住了一个探员。帕斯纳去那不勒斯出差了,他刚刚登机,现在正在回罗马的路上。”

谢天谢地,沙姆龙心想。“其他人呢?”

“很难说。可以想象,那边的情况恐怕比较混乱。”勒夫向来喜欢轻描淡写,“两个办事员失踪了,还有一名通讯员也联系不上。”

“那边有没有什么文件会惹麻烦?”

“我们只能希望一切都已经付之一炬了。”

“那文件柜连导弹都炸不开。我们最好在意大利人找到它们之前把它们拿回来。”

塔玛拉把头探了进来:“他想见您。现在。”

“我们五点见吧。”沙姆龙说完,便挂上了电话。

他拿起记事簿,跟着塔玛拉穿过走廊,走进了总理办公室。门口有两名大男孩儿保安,头发剪得短短的,衬衫荡在裤子外头。他们盯着沙姆龙徐徐走近,其中一人向旁边退了一步,帮他开门。沙姆龙走了进去。

百叶窗遮住了外面的光线,整个房间显得阴冷而昏暗。总理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面,身后的墙上挂着犹太复国主义领导人西奥多·赫茨尔的肖像,将总理衬得越发矮小。这个房间沙姆龙已经来过无数次了,但每次进来,依然会感到脉搏加速。对于沙姆龙来说,这里代表着一段重要旅程的终点,代表着犹太主权在以色列土地的重建。生与死,战争与屠杀——与总理一样,沙姆龙是这个时代的引领者。私底下,他们将这片土地看作是他们的国家,他们的创造物。他们会捍卫它,不让它受到任何人的削弱或摧毁——无论是阿拉伯人、犹太人还是非犹太人。

总理向沙姆龙点了点头,示意他坐下。总理的脑袋很小,却又大腹便便,看上去就像座火山。他粗短的双手放在桌面上,肥胖的脸颊几乎垂到了领口。

“情况有多糟,阿里?”

“过不了今晚,我们就能了解到更多情况。”沙姆龙说,“不过,有一件事我可以确定,这应该是我们国家最严重的恐怖事件之一了,或者没有‘之一’。”

“死了多少人?”

“还不清楚。”

“大使们呢?”

“从官方报告来看,他们还没被列入死亡名单。”

“非官方的呢?”

“他们应该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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