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致命游戏》作者:雪漫迷城

作者: 雪漫迷城

出版社: 新世界出版社

副标题: 致命游戏

出版年: 2013-2

内容简介:

《致命游戏》中FY游戏公司首席程序设计师天宝死了,死亡现场留下了FY的符号,天宝还在FY游戏中留下一个bug,会揭露震惊北京城的惊天秘密!著名犯罪心理专家陈鸿文因追查一起涉及敏感犯罪嫌疑人的“721碎尸案”找到了天宝,但是越来越迷离的线索和厉害的对手让他陷入了一个巨大的可怕的迷局!杨雨馨、张正、刘欣然几个年轻人阴错阳差之中在FY游戏里结识了心理学家冷秋残,一个巨大的阴谋和惊险的生死游戏就此开启!然而,这已经不是一个游戏了!令400万人为之疯狂的生死游戏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惊天秘密?看这一场末日寓言中最惊险刺激的智慧对决,欣赏本年度最精彩的布局和解局的谋略战争,体会超越东野圭吾小说的人性震撼和心理博弈,享受令数十万人为之振臂高呼的最终结局!

第1章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加拿大。

那一年加拿大的冬天特别冷。

温哥华DCL高档双子公寓社区,完美坐落在温哥华市中心的艺术、文化和娱乐街区。步行就能到Orpheum剧院,这个剧院是温哥华交响乐团的起源地,演艺中心,是最有创意的作家,画家,音乐家和设计师们的摇篮。这里可以便捷公交乘车前往温哥华西或伯纳比,出入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和西门菲沙大学。

冬天的暖阳懒懒的倾斜入双子公寓六楼的一户大落地阳台,杨雨馨懒洋洋坐在阳台的凳子上,腿上放着一本书,目光呆呆的望向窗外。26岁了,今天是她的生日,她洁白如雪的脖颈沐浴在阳光下,浓密的睫毛里深邃的眼睛跟她的年龄并不十分相符。高挺的鼻梁上晒出了一些微小的汗珠晶莹剔透,犹如钻石让她的脸呈现出美丽夺目的彩色光芒。她正在毫无目的的发呆,门铃响了。

杨雨馨飞快速度小心翼翼跑去开门,一个50多岁的中年胖女人站在门口,眼睛严厉的看着她。杨雨馨一声不响,忙不迭的从鞋柜中拿出拖鞋,蹲下摆好在女人的脚前,胖女人脱掉自己雍容华贵的大靴子,扔到门里。穿上拖鞋吧嗒吧嗒走进房间,从限量版LV包里掏出一个zippo打火机,扑地点着了火儿,吐出长长的烟圈,脑袋左右摇晃了一会儿。

“你今天房间收拾得还算合格!”她冷漠的说。

杨雨馨在门口拾起胖女人的两个靴子,用抹布专业快速的擦拭着,放好在鞋柜里。站起身茫然对着吞云吐雾的胖女人邪恶的背影。其实她经常把她想象成童话灰姑娘里那个丑陋的继母!胖女人的混账儿子在温哥华没有工作,整天无所事事无恶不作,这个世界真是越来越疯狂了,为什么都是中国人却不能在异地他乡互相体谅和关心?

此刻胖女人的肩膀居然有些微微颤动,她扭头露出三个下巴的胖脸,这一半已经让杨雨馨到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了。她骄傲的下意识挺直了瘦弱的脊梁。

“你过来!”胖女人又把那张阴郁无比的脸扭了回去背对着她。杨雨馨顺从的绕过她宽大肥硕的后背,站在她面前,因为杨雨馨有1米75那么高,所以她自上而下俯视着比她矮足有20cm的女人,处乱不惊的等待着她今天的精彩表演。果然,胖女人的扭曲的脸上呈现了愤怒,轻蔑,仇恨,百感交集的复杂情绪之后,胖肉突然猛地哆嗦到一起,她用尽浑身力气蹦起来,狠狠扇了杨雨馨一个巴掌,杨雨馨白嫩如雪的脸上就出现了一道红红的手掌印。杨雨馨也不用手去摸火辣辣的面颊,表情淡漠,眼神空洞,她嘴角微微一撇,也不问为什么,好像她经常承受这样的意外。

“你到底是谁??”胖女人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好像立刻要把她咬死。

“杨雨馨,加拿大无业游民,做保洁混口饭吃。您招聘的时候我跟您说的很清楚!”

“去你妈的!你无业游民!哈佛的无业游民?杨雨馨,你玩我是吧!你他妈哈佛的高材生,来我们家当保洁,每天一声不吭的干活,你到底安得什么心??你是来我眼前故意讽刺我的吗?你…”胖女人又一个巴掌扇过来“你别以为你是哈佛毕业,就有什么了不起了!屁!你倒是给我说说,你来我们家到底为了干什么?”

“遇到我的老熟人了?”杨雨馨眯着眼睛毫无畏惧的淡淡一笑,脸上的红印赫然。“他没告诉你,我爸还是亿万富翁吗?”

“你他妈别给我胡说八道了,你给我讲明白,你到底来我们家干什么??我才不信一个哈佛的高材生能到我们家打工做小保洁呢!你要不说,我就报警!”胖女人嘴唇乱哆嗦,气得要发疯。

杨雨馨脑袋扭向刚才那洒满阳光的大阳台,⒌㈨⒉阳台对面的窗台上摆放着一盆盛开的月季花,在这个寒冷的季节,艳丽而执着的绽放着。“你报警吧!”她平静的说。“看警察怎么说呗!”

“你他妈的!”胖女人又跟猛虎一样扑上来,这时候门响了,噼啪一声,杨雨馨知道胖女人的坏儿子回来了。坏儿子几乎一溜小跑冲进了屋里,好像迫不及待的担心错过了一场好戏。他呲着黄呼呼的大烟牙,沙哑的声音大喊着。

“妈!我来了!接到电话我就来了,我们家出间谍了!”胖儿子端着肩膀站到杨雨馨面前,一双色迷迷的眼睛冒着火,好像瞬间就要把杨雨馨烧得灰都不剩。他发出鬼怪的奸笑,冲过来双手按住杨雨馨的肩膀,压住她,然后推开她在一个合适的距离,猛的一脚踢到了她的小肚子上。杨雨馨蹲下来好像是疼得无与伦比,大滴的汗水顺着浓密的黑发流下来。“骚货!你到底来我家干什么?别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你信不信我把你给踢死!”胖儿子说完又奋起一脚,这一脚踢在了蹲着的杨雨馨的脸上,瞬间在他妈造成的红印子上,又贴上了一个鞋印儿。她的眼眶在鞋印儿的边缘,被踢得铁青。

“温哥华不少中国人做保洁,但是我们家为什么这么荣幸,能请到欺骗我们的高材生骚货做保洁呢?”胖儿子看着杨雨馨脸上的鞋印子再次发出一阵奸笑。他滴溜溜转着小眼睛不怀好意的说“既然你这个贱女人都不在乎做保洁,那么就更不在乎做妓女了吧?”

说完他一步步靠近杨雨馨,身后的胖女人心领神会的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打开了音乐CD,巨大的重金属音乐的响声隔着门传出来,伴随着杨雨馨撕心裂肺的惨叫,胖子爽到极致的哀嚎,劈里啪啦家具和玻璃制品破碎的各种声音,搅和在一起形成了壮丽无比的交响乐。

半个小时过去了,杨雨馨的声音已经听不到,而胖儿子爽到极致的哀嚎却还在继续,也许杨雨馨已经躲在一旁痛苦的默默哭泣了,胖女人脸上露着变态的得意,关小音乐,打开门,也许今天她一直在欺负着的杨雨馨的学历问题刺激了她,她的一生都在仇恨那些比自己儿子有出息的年轻人,她的一生都在变态宠爱着她一无是处的儿子,她知道儿子心里想得到这个女孩很久了,今天这变态的想法终于得以双重实现,既让儿子如愿以偿,又惩罚了自己一直讨厌的大学生。她在屋子里转个弯正想让儿子小声一点,千万别惹来邻居的猜想,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客厅一片凌乱,那不是一般的凌乱,沙发,茶几,电视,大家具小东西全部乾坤大挪移,碎玻璃洒了一地,更加惊奇的是,胖儿子瘫倒在翻倒在地的大沙发旁边,捂着脸痛苦的哀嚎着,脸上血肉模糊,身上也都是血。

原以为儿子在门外翻云覆雨欺负杨雨馨的胖女人目瞪口呆“儿子!你杀人了!”胖女人立刻找着杨雨馨的尸体,找了一圈没有看到。

“妈!她,她,她不是人,她是魔鬼!她,她…哎呀,痛死了妈妈呀!”胖儿子支支唔唔语无伦次的大叫着。胖女人一时间手足无措,她那个286处理器的脑袋实在应付不了当前的奇怪状况了,她呆若木鸡“她,什么?人呢?”

“快!快!快他妈报警,我一定扒了她的皮!”胖儿子无可奈何的对妈妈嚷嚷到,他想,无论如何这个本来指望儿子占便宜的妈妈也不会想到,这个杨雨馨干了什么了。

第2章 .犯罪嫌疑人

杨雨馨气喘吁吁脸色苍白跑下楼,由于没穿太多,她大口的在嘴边吐着寒冷的哈气,就像一只愤怒的恐龙。西瓜红色的高龄毛衣,紧身牛仔裤,让她成为温哥华寒冷街头的一根小小蜡烛。她飞快跑到对面楼里,熟练的打开门禁,上楼,用牛仔裤里的钥匙打开了那个胖女人和他邪恶的儿子根本不知道存在过的那道门,那门对他们来说完全陌生,对杨雨馨来说就是生命。

“天宝哥!天宝!”杨雨馨冲进屋子,看到天宝背对着他,面对着自己刚才坐着晒太阳的阳台,坐在一把很现代的大玻璃椅子上一动不动。他的面前窗明几净的对称结构的阳台上,刚才雨馨看到的那月季花,此刻花团锦簇,芬芳扑鼻。

杨雨馨脸色惨白,嘴唇发紫,一只手捂着心脏,一只手捂住了微微上翘的薄薄的嘴唇。她有些迟疑的,慢慢走近这个叫做天宝的男人身边,转到他的正面。浓密的睫毛下,一双眼睛瞪得老大,黑色的瞳孔也慢慢由小到大,没有任何声音,两行热泪顺着她的美丽洁白的面颊流了下来。

天宝的肚子上插着一把锋利的水果刀,他的两只手微微地放在刀上,血流满了他的腿。他的眼睛紧闭,脸上的肌肉松弛,嘴角好像曾经在死前荡漾起过浓浓的笑意,他死得太快,以至于嘴边的肌肉还保留着这种表情的纹路。

屋里任何地方都没有打斗过的痕迹。杨雨馨看着他的生命特征早已失去,也许他根本没有机会,透过窗户看胖女人的儿子和自己之间发生的事情。人在最痛苦的时候,往往不会大喊,只会瞬间石化,伫立不动,就如当前泪如雨下的杨雨馨。她正在默默流泪,听到了楼下吵吵嚷嚷,胖女人和她的儿子跟打了鸡血一样的亢奋的追了出来。她的儿子没有把手从脸上拿开,表情却是有一万分的愤怒和激动。他们在楼下大喊着,询问着杨雨馨的去向,加拿大的警方处理问题的速度是有名的快,警车的声音已经由远及近响了起来。杨雨馨透过窗户看到有一个个子很高的外国人用手指指着自己所在这个楼和这个单元的方向,胖儿子一个百米冲刺进来,妈妈在外面蹦着比划着跟警察说话。

杨雨馨还沉浸在自己的无限悲伤中,她努力看遍房间里的东西,寻找着有什么不对,会让天宝突然遭此不测,可是泪水总不争气的流下来,让她难以做出敏锐的观察和理智的判断。房间里很干净,还是她刚打扫过的,每一角落都铭刻着他们两个在一起的影子。胖儿子已经从下面开始敲门,他大概准备逐门逐户的查找一定要把杨雨馨揪出来。雨馨站在房间的中央还在仔细观察和思考,她倒是不担心胖子会闯进来,因为这在加拿大是不可能的。他们之间隔着一道严严实实的门,大不了他一无所获的离开。

刚刚想到这儿突然这道严严实实的门被人在外面用钥匙悄悄打开,有人蹑手蹑脚的走进来,杨雨馨紧紧皱着眉头盯着门外,几秒钟的时间好像就过了几个世纪那么漫长。一个高大瘦弱的黑影猛地窜了过来,逐渐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五官清晰可见,这是一张多么英俊帅气的脸!鼻子高挺,嘴巴跟杨雨馨一样薄而且棱角分明,两道剑眉微锁,满脸剑拔弩张的霸气。他看到杨雨馨,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可能在阳光下看不清楚脸,他小声问“你是谁?”

“你是谁?是警察还是小偷?”杨雨馨没有回答他,冷静的反问。“你能不能把门带上,我遇到了一点麻烦!”

在温哥华看到华人是很常见的事情,Ⅴ9㈡但是在这个凶案现场,的确有点戏剧也有点巧合。杨雨馨擦了擦眼睛里不断冒出来的泪,害怕胖儿子闯进来。

高个没有听她的,反而提高了声音。“你没有听到我问你话吗?你是谁?”紧接着他的目光落到了杨雨馨斑斑血迹的红衣服上。“你是有麻烦了,他走过来看到死在杨雨馨面前的天宝!你杀人了!错手杀人?现在后悔了?所以手足无措站在这里?”他的目光跟审视罪犯一样盯住杨雨馨,严肃中有一丝轻蔑和鄙视,憎恨和讨厌!

“果然是警察!我没杀人!”杨雨馨沉着的说。走到门口轻轻关上了门。

“那我们可以检查一下凶器上的指纹!”高个指着天宝的肚子上的水果刀“人证,物证,法网恢恢,疏而不漏!”高个子突然满脸正义冷酷的说。

杨雨馨眼看着那把自己亲手用过无数次给天宝削苹果的水果刀,想必那上面的指纹多得数不过来。如果不是她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如果不是她满心的悔恨和想为天宝报仇的决心,她一定会任由这个天降黑煞的处置,没有一句话说,她的生命好像已经在看到天宝离开的那一刻结束了,此刻的她图有一个愤怒的躯壳。

“恩?他的笑容很有意思?”高个子并没有例会杨雨馨的回答,盯住了天宝的尸体仔细瞧看。“这玻璃凳子上还有两个字母。”

“什么?”杨雨馨冲了过来,她知道警察的目光比自己敏锐,但是还是憎恶自己为什么没发现天宝留下的最后的讯号。她奔过去扶着天宝的腿看,天宝左手的玻璃椅子中扶手的下方是一小块玻璃,天宝在上面用血写了两个歪歪扭扭的小英文字母,左边一个是F,但是左右反了过来,右边一个是Y。“这是什么意思?”杨雨馨慌不择路请求高个帮助。这时胖子已经在门口开始敲门了。他在外面用英文大喊着“pleaseopenthedoor,help,help!”那蹩脚的英文此刻听起来如此恐怖。杨雨馨看着门口变了脸色,高个子本能的一个箭步冲出去要开门。行进途中杨雨馨一个扫堂腿,还好高个儿练过,被绊得向高处蹦了一下以保持平衡,然后愤怒的回头骂了她一句“你妈的,你到底杀了几个?”

“别给他开门!我刚刚废了他的生殖器!”杨雨馨此刻一脸诚恳,说得高个子看她的目光又厌恶变成了略带一丝愤怒,最后那脸上所有的表情都被不屑代替了。“我去看看废成什么样了!”他扭回头继续向前走,杨雨馨一把伸手抓住他的衣领,这次高个子有防备,缩了一下脖子放手来擒她,两个人流畅的交起手来。楼下的警车闪亮着配合着楼上两个人交手的“刀光剑影”,红色的毛衣就跟织布的梭一样,跟黑色衣服的高个搅和在一起。几个回合下来,高个子突然蹦到了一起,主动结束了战斗,当然是在他们正难分胜负的时刻。

杨雨馨气喘嘘嘘瞪着他,不知他是要掏出抢来结束纠缠吗?警惕的等待着。

高个子好像中世纪正在决斗的骑士,骄傲的扬着脑袋,两手交叉放到胸前,脸上轻蔑的表情不见了,却变出了一脸浓厚的兴趣。“我早应该猜到,你这个年纪,有这么沉着和冷静的反映,不是穷凶极恶的凶手,就是…”他没有说出自己的第二个猜测,用力琢磨着眼前的杨雨馨。敲门声渐渐没有,两个人就在这里隔着天宝瞪视了一分钟,谁也没说话。

“我叫陈鸿文,是北京警察,来这里执行一个特殊的任务!你呢?”高个儿扬了一下英俊的眉毛问。

“我叫…杨雨馨!”他怎么来了个180度大转变,杨雨馨奇怪的琢磨着,而看他刚才对自己嫉恶如仇的样子,自己能够申请他的帮助么?“这两个字母什么意思?这个人是我的,丈夫!我一定要知道他为什么会死!谁杀了他!”杨雨馨求助的看着陈鸿文。

“他不像是被杀的?”

“什么?”陈鸿文的话让杨雨馨惊讶万分。

“你看他的表情,他的手扶着水果刀的方式,我打赌他是双手握着这把水果刀把它插进了自己的肚子!”

“那这两个字母怎么解释?他不会临死之前用自己的血写上这个,然后用把手放回到水果刀上吧?”

“这两个字母是唯一的疑点。也许是别人写的!有特殊意义吗?”

“FY,foryour,还是forever love you,少写了个love?FY,我怎么也想不出来是什么意思?”杨雨馨摇晃了一下脑袋,凌乱的黑色的披肩长发瀑布般抖动了一下。这动作中隐藏着一丝犹豫。

“你真好骗!”陈鸿文突然哈哈笑了一声。“这么好骗怎么可能是我的第二个猜测,你一定是凶手!我来查查你的名字!”他从怀里掏出手机,不顾心急如焚的杨雨馨,开始查找她的名字和资料。很快,他放下了手机。表情无比严肃。

“我怎么从来不知道这个信息呢?”他喃喃的自言自语到。

“我要打个电话!”杨雨馨琢磨不清陈鸿文在想的是什么。但是她觉得自己肯定已经在他面前暴露无遗。而此刻的他完全也帮不上什么忙,Ⅴ9②只能求助于更加专业,更加有力量的人了。

她拿起手机按着电话号码,响了3声,有人接通了,一个女人的声音,低低问了一句“喂!”她立刻挂断电话,拔出电池,飞快跑到厕所将自己的手机和电池冲了下去。陈鸿文默不作声的看着她专业的熟练的操作。

“我完蛋了!”杨雨馨瞪大眼睛看着陈鸿文!脸上露出了一丝恐惧,嘴唇也发抖。“我的联系本来应该是个男的,40多岁,这个电话睡觉都会带在身上,他告诉我只要他没有接电话,一定是出事了!”

“演够了吗?”陈鸿文的脸上又恢复了轻蔑的表情,薄薄的嘴唇微微翘了起来。“你以为上个网,了解点皮毛,就会骗别人认为你是特工了?你好骗,我可不好骗!”

“我的联系出事了,我和天宝在温哥华的一切都是他安排的,我就知道天宝哥出事,接着是他,最后一定是我!”杨雨馨对这个固执己见的陈鸿文没了最后的一丝好感,颓废的坐在天宝的尸体身边。“你相信不相信都无所谓,反正我也要死了!”

“你不但网络看多了,警匪片也看多了?”陈鸿文嗤笑了一声,走到窗户旁边,看到楼下的警车已经离开。“你的功夫是什么时候学的?”

杨雨馨背对着他不说话。陈鸿文绕到她的正面蹲下来。距离她一米远的地方,眼睛深邃闪亮的盯着她“算了!你这么喜欢玩,我就陪你玩吧!走,我带你去找,你的联系人,看看他到底怎么了?”

“找死?”

“放心!最危险的地方从来都是最安全的。再说,有我在呢,谁愿意为一个陌生人去赔上一条命?你以为警察真的都是孤胆英雄啊!”陈鸿文伸手要拉她起来,杨雨馨没理他,蹭地站了起来。小声说“现在这个时间,他应该在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里,他是环境学老师!”

“他是个老外?太扯了吧?”陈鸿文不禁哑然失笑,杨雨馨也没有理他,直接走到门口,甩下一句“他是华裔。10年前过来的!”

“走,我陪你玩儿玩儿,反正我也不认识死者,在温哥华我也不是警察,照顾好我们国家宝贵的特工,没准还能给我升个职,立个功什么的!”陈鸿文嘲弄的微笑着紧随其后。

第3章 .特殊职业

北京。

晚上十点是北京最沸腾的时候,就跟一锅水一样,从早上上班时间开始煮,经历了忍耐,无聊,醉生梦死的一个白天,一个堵车的下班的傍晚,吃了晚饭之后,终于开了。这个时候,北京的夜隐藏着一股不安和骚动,体现在某些地方,比如迪厅,比如三里屯酒吧,比如饭店,也比如一些更为特殊的地方…

朝阳门的这个房间有500平米,小格子间就像蜜蜂窝一样,每个格子间里面坐着一个人,带着耳机和话筒,在接电话。放眼望去,闹哄哄的蜜蜂窝里,每个人的表情神态都不同,有的猥琐,有的甜蜜,有的无聊的打着哈欠,有的开心大笑。

主机控制室里一个扎着马尾巴辫的女孩跑了出来,大声吼道“183号!你快点,后面都排了十个了,每个都要砍死我!”

小蜜蜂窝的后面伸出了一只手臂,手上做了个OK的姿势。女孩看见了笑着摇了摇脑袋,又冲进主机控制室。

“喂!你是183号吗?你知道我等了多久吗?你这没良心的啊!”

“有屁快放!”

“我就喜欢你这么,直率!Ⅴ9⒉我老公又刚刚出去了,我怀疑他又去见那个女人了,我想到他们见面的场面,心里就好像,反正整个人就要死了一样了!你救救我,救救我啊!”

“他带ipad出去了吗?”

“什么?问这干嘛?可能带了吧,他拿着他的公文包出去的,如果他没拿出来,ipad就在他包里。你这什么意思嘛!”

“你开一下QQ,加一下546789955,这是我今天的临时QQ,跟你说完就废了,别想缠着我。”

“你这人真有意思吗!你到底要干嘛啦!你们又不是黄色声讯服务,难道你要看我脱衣服?”

“废话就挂!”

“别嘛!马上!加了。看我的头,这是我的照片,漂亮吗!”

“ipad,即使关机,也能通过这个方法追踪到地理位置,你追过去砍了丫的,看他还敢不敢造次。把他吓阳痿!”

“你好坏啊!真的可以吗。等等,我笨吗,你再教教我,等等,等等!别挂啊!183号!”

183号吐了口气,拿起身边的旧水杯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水,按了下一个接线的开关。

“有屁快放!”这好像是他的招牌话了。

“张正!”

“雨馨!出事了?如果不是,你不会打到这里。这里我做了两年,你第一次这时候给我电话。”张正站了起来,不安的搓着手,左右看了下两边。竖着耳朵听着电话里的动静。

“是,我,一言难尽,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活到明天,活到下一分钟,所以,我。我知道你这个时候不能接手机,而我打过去你那对你来说也是最安全的。”

“出什么事了要死要活的,还是我们家杨雨馨吗!”张正故意不在乎的说,脸上的表情却出卖了他的内心。

“你是不是要被哈佛开除了,我早就说你不用去!开了也不至于要自杀啊,宝贝儿!你看哥哥,一个月做加油工人赚1000,晚上做声讯服务赚1000,租的房子1500,猪肉都吃不起,还不好好活着呢,是吧,想想哥哥,就知道自己是人尖儿了。”

“我在温哥华!”

“你怎么跑哪儿去了,你爸有钱你就烂造,气死哥哥啊!”

“出事了,一言难尽。事情太复杂了。今天我身边死了两个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一个是我最爱的人,一个是最能保证我安全的人,都死了。”

“什么?天宝死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死的,为什么。你别难过,人总有一死,世事无常…”张正语无伦次的说着,此刻完全丧失了他伶牙俐齿的本性。脑袋上的汗大滴大滴流下来。又没头没脑说了一句“我的竞争对手死了,我有机会了啊!是吧,我早就说了,我们两个最合适,真是老天爷都照顾我!”

“哎…”电话那边传来一声沉沉的叹息。

“雨馨,不是,我不该这么说,你打我吧,㈤⒐Ⅱ你快回来打我,你别说死啊活啊的吓唬我好不好,你在温哥华哪里,你在干什么,你马上买机票回来,我去机场等你。现在,马上。”

电话突然断掉了…

张正发疯的冲到主机室对着马尾巴大喊,快给我追踪刚才那个电话的具体地址,马尾巴被他闹的吓了一跳,瞪着眼睛对着吼“你发什么神经。追踪电话只有在很紧急的情况下才能启用,我没有权限!”

张正脖子上的青筋蹦起老高,他一把揪住了马尾巴的领子,把她从椅子上揪了起来。“你要干什…”马尾巴话没说完,张正热烈性感的双唇重重的吻上,立刻石化了她浑身所有的怒气。一吻结束后,张正放开她,盯着她的双眼,马尾巴好像被催眠了一样,立刻翻抽屉,打开主机旁的红红绿绿的开关,紧张的忙碌起来。马尾辫脸颊上的红晕慢慢荡漾在嘴角,又缩回到眼角。此刻的她把张正的焦急心情全部一股脑接到自己怀里了。

十分钟时间,马尾辫一无所获。她看着满脸汗水的张正,耸了耸肩膀,抱歉的表情夸张的有点滑稽。“这个电话是来自加拿大的。我们没法跟踪了。没有那颗卫星的权限!”

“用google连美国一个普通家庭的小孩玩的玩具都能搜索得到。Iphone上面我都查到过。怎么可能这么大个儿一设备,还不如手机!”张正着急的来回踱步。

“张正,你也不想想,人家是苹果的手机,美国的google,我们能比么?”马尾辫显然没有放弃,但是她还是毫无所得。

张正重回自己的位置,用那台简陋的电脑联网,拿出手机,用数据线对接,劈里啪啦敲着电脑,他攻击着每一个可能的卫星网络,通过翻墙,黑客,各种手段焦急的寻找着目标,经过漫长的120分钟,他身上的衣服已经尽数都湿透了,头发好像洗过,他腾地站了起来,马尾辫在主机室的门口一直帮他放哨,直到他到了下班时间,才吐了一口气。

张正快步走出自己的蜜蜂窝,对着马尾辫打了一个响亮的响指。用一个迷倒万生的稍纵即逝的微笑,匆匆离开。

“张正!”马尾辫有些失望的大喊。

“刚才的事…”张正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因为流下来到眼睛里很刺激。但是他想起了什么,突然嘎然而止。“走!去喝一杯!”

酒吧里震耳欲聋的轰鸣,马尾辫跟吃了摇头丸一样兴奋得不行,一刻都不愿意从张正的身上离开。

“你怎么跟超级万能狗皮膏药一样!”张正轻微的摆动着自己的身体,那恰到好处的摇曳让马尾辫心潮荡漾,难以自持。

“你今天这样,要是被主管知道了。”马尾辫笑嘻嘻的嚷嚷着,仰着头崇拜的看着他。

舞场上她过分的崇拜目光倒是很惹人注目,因为她对着的是个长的不高,也就170左右,身材也不魁梧,脸也算不上英俊的普通男人。

“他最好开了我!”张正好像并不全部心思都在这里,他的左边眉毛微微上扬,他一在做坏事的时候就会出现这个眉毛不对称的奇怪表情。

“183号是他的摇钱树,他哪敢开掉!”

“你今天怎么跟一块超级万能狗皮膏药一样,你不热?”张正稍微距离马尾辫远了一点,立刻发现这是徒劳的。

“你知道我等你吻我,等你叫我,等了多久。每次我为了你接电话,我都想把她们骂死!凭什么她们就能跟你聊天,而我每天只能有一句没一句。”

“你是好女孩儿!”张正伸手用手指抚弄着她的脸蛋,目光中掺杂着一些犹豫不决和抱歉,马尾辫满脸通红,见他暧昧的动作更是心猿意马。

“张正哥,我们…”那孩子双手抱着张正的腰,舞池中的重金属音乐声音放缓下来,此刻正在播着有点悠扬的外国歌曲把场上过热的气氛down下来。Ⅴ⒐⑵她轻轻靠在张正的肩膀上,细语呢喃着说:“我们,我们…”

“走!我们回家吧!去我家!”张正显然做了决定,他一把拉过马尾辫的手匆匆离开舞池。

两人打车到了张正拘谨的小屋,里面虽然很小,但是却整洁干净,马尾辫站在门口啧啧称赞“没想到,你还能做家务呢!”

“恩,惊喜吗?”张正一把搂过她,一只手紧紧抱住她的腰,一只手开始熟练娴熟的解她的上衣扣。

马尾辫其实并没有喝醉,她故意装着耍小小的酒疯,她摇晃着脑袋马尾巴轻轻扫在张正脸上,弄得张正痒痒的。张正一把揪住了她的头发,黑暗中摸索着把她的马尾辫先放下来,她的上衣已经被脱掉了,只留下一个单薄的胸罩暴露在张正炽烈的目光下。

“我是你上过的第几个女人?”马尾辫的面颊红扑扑的,呼呼喘着粗气吹到张正的脸上。张正犹豫了下,没正面回答。低头把嘴唇探索下去,经过马尾辫的嘴却没有停留,直奔她雪白的胸脯。他的带着热度的双唇深深吻上那里,不愿离开。马尾辫此刻已经欲火焚身,发出了短暂又激动的呻吟声,张正再次犹豫了一下,然后把手伸进了马尾辫的裤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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