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部作品
新拔丝板上多出的六圆孔,一个比一个小,到了最后一个,必须凑近仔细瞧了,才能感觉到细缝里透出的一丝微光,真真细比发丝。 华琬对拔丝板很满意,抱着陶学录的胳膊赞叹道,“婶娘,陈师傅不愧是京城第一厉害的铁匠,拔丝板的圆孔,比学生预想的还要细。” “可不是。”陶学录笑着取出一只缠绕金线的卷线盘递与华琬,“华丫头,试一试,看看拔出的金丝是否光滑圆润,若有棱角,就不能用了。” 华琬欢喜答应下,从卷线盘牵出金线,再将金线逐一穿过六个新圆孔,每穿过一个,华琬都会仔细检查,待六个孔走遍,金线几乎细成头发丝儿。 华琬纤细的手指捏在金丝寸长的位置,金丝软软地垂下。华琬扶住老翁,“我家里正好缺炊饼,外面冷,爷爷快回家吧。” 见老翁挑起空担子往回走,华琬才回马车了,她并未注意到不远处的两名系黑色披风、将脸遮去大半的男子。 那二人已朝此处看了好一会。 其中一位低声道,“是凝光院的马车。” “喔。”另一名男子神情淡然,目光落在裹厚袄子、行动颇为笨拙的华琬身上。 他在新宋国许多年了,时间越长,他就越瞧不上这国家的人,尤其是那些贵族,懦弱、自私、贪婪,他稍稍还有些兴趣的就是新宋国的工巧技艺和匠师。 不得不说,新宋国的首饰器物,确实精致。 陶学录不禁感慨:“这技艺若叫文绣院学去,她们就能将金子绣在袍衫上了,不过华丫头,于制饰而言,金丝的硬度撑不起花样,做地子又嫌太细太浅,”陶学录 捏了捏华琬手中金丝,“柔软亦不如蚕丝,粘在金雀鸟上会扎手,如此除了当花蕊,其余怕是无用处。”